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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一听,安王直接将张大人气死了。这,怎么能忍!张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三朝老臣、花甲年龄。光靠年龄就能当你安王的爷爷! 再一听,安王竟然还吃人肉馅的饺子! 这更不能忍! 出来弹劾安王的臣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大家跪地祈求新帝还张大人一个公道。若是安王还继续猖狂下去,张大人死不瞑目啊! 原启坐在高处,面无表情的听着底下人的悲声啼述。喊冤之人,皆是非安王派系的人。这些人脸上悲戚的神情与昨日骂张合的神情,就像两个极端。说张合有罪的是这些人,喊张合冤屈的还是这些人。 新帝坐在高位上垂着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朝堂上有大半的官员跪地,剩余的官员则是默不作声。 不知他们是有多大的冤屈,声音散出了门外,整个皇城好似都在悲鸣。 站于前方的安远没有回头,他好似根本不在乎是谁在参他。此时的安王正摆弄着腰间的玉佩,勾着唇看似心情不错。 而同样站在前方的大司马喜塔腊安图,却是眼神冰冷。 原启看着哀嚎声音最大的王耳与李竹。这二人昨日还告病在床,太医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个把月好不了。而如今,却一脸悲戚的跪在朝堂上。 难道张合的死,还有让这二人伤势痊愈的奇效? 这两个人好的太快了,原启眼神冰冷。看来那日在太庙不仅仅是安远的跪敷衍了事,这两个人也…… 吏部尚书王耳与刚逝礼部尚书张合相比,更是沉稳一些。原启知道王耳的外孙,恰好就是张合的孙子——张庭。 他本以为昨日之事后,这个吏部尚书会告假的更久一些。至少,也要等榜眼之事的风头过去,才会出来。 没想到,今日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行径的王耳让原启忍不住好奇,若是他现在提到“榜眼”二字,这个王耳,还能不能哭下去。 新帝的面色及眼神都是极冷的,冷眼看着底下喊冤的人。当然,他也没有给那看似事不关己的安王什么好脸色看。他没有开口,跪在地上的臣子就只能一直哭、一直跪。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外面天色大亮,宫殿之内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小。不少人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在干嚎,而更多的则是悄悄抬眼打量坐在高处的帝王。 在看清帝王的神情后,这撑在地上的手都有些发颤了。他们见陛下这副神情,心中发冷。陛下果然是怕了安王,打算略过此事。 而这个时候,安王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了。 “原来是王大人啊,本王还在想是谁哭的这么大声。” 他看了一个时辰的热闹,听了一个时辰的哭嚎,终于愿意站出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吏部尚书王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安王邪魅笑着、眼神似有火焰冒出,他勾唇笑问: “莫不是你家的宝贝外孙也咽气了?” 第20章 美人为馅安王被人弹劾 “嘶……” 周围响起了抽气声,安王抬眼扫过去、众臣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而跪在地上的王耳看着安王那吐着蛇信的靴尖、慢慢攥起了拳头。他的下颚绷紧、嘴唇紧闭、喉咙滚动。 周围变得悄无声息,新帝的身子坐的更直了些,安静看着下方的场面。而跪在地上的大臣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股子势头,缩在地上怂成了一群鹌鹑。 那吏部尚书王耳在酝酿了一会以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恼怒且很是绝情: “多谢安王关怀,那张庭从此不再与我王家有任何关系。” 吏部尚书王耳这一番话,又是让朝上的臣子互相对视,暗含震惊。原来王大人已经与那狱中的张庭断绝了关系,如此也好。否则,王大人也要被连累了。 安王在听了吏部尚书王耳的话后,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高处的新帝。原启从安远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屑,他觉得安远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随后,原启便听到安远开口: “哦?王大人还真的是大义灭亲啊,这么说王大人与独女也断绝了关系?啧啧啧,那王大人岂不是……要绝后了?” 安王带着笑意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捅入了吏部尚书王耳的心口,抽疼抽疼。 吏部尚书王耳为官三十载,家有一子一女。可惜儿子短命,还未成亲就没了性命。王夫人丧子心痛,没几年就跟着去了。自那以后,王耳再也没有子嗣出生。因此,王耳的血脉就只剩了如今年岁已过三十的闺女。 王耳的喉咙上下滚动,看向地面的眼神中布满了恨意。他的独女,他怎么会舍得与其断绝关系! 实际上昨夜王耳就已经将女儿接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打算让闺女与那张庭的爹和离。等此事风头过去,他再为女儿招一个上门夫婿。为王家,延续香火。 但是没曾想到安王的消息得到的这么快,还将此事提到朝堂上来。王耳咬着牙、瞪着眼,被堵的哑口无言。 安远的话直戳王耳的心肺,在场的大臣们窃窃私语。这王大人要是与独女断绝了关系,张家又是那副场景了,那不就等于要了独女的命吗? 大家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唏嘘的同时心中也很好奇。他们想听听王大人是怎么处理,他与闺女之间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