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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野石看着他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说话:“你想得没错,我这个名字对你来说确实很特殊,但是此时就不要再提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小白的他心通之术完全读懂了这种眼神。 萧云衣拉着阿芙忒娜去西山梁上看三叠瀑,山谷中只剩下三个人,风君子还没说话,右边山林中突然钻出来一男一女,来到身前跪倒在地就磕头道:“风爷爷好,陶奇、陶宝给您行礼了!” 风君子吓了一跳,往后面蹦了一步道:“这是谁家孩子?不过年不过节磕什么头?快起来!” 陶奇、陶宝站起身来,风君子看清楚之后又吃了一惊,陶奇、陶宝的年纪其实不小,仅仅是在陶然客身边做药园童子就有三十年,但他们的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二十左右也不能叫风君子爷爷啊?勉强叫声叔叔还可以。风君子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叫我爷爷,我看上去很老吗?” 梅野石笑着上前圆场:“不老不老,不仅不老还很帅,这俩孩子是山村来的。我的一位长辈的晚辈,辈份很低,所以叫你一声爷爷,他们听说过你的名字。” 风君子笑:“这是谁家的辈份论到我头上来了,你们俩个可真幽默,以后见人可不带这样的……头既然已经磕了,我也不能不给红包,来来来,一人二百,不要嫌少。”风君子居然要掏钱包给钱,竟真的像哄小孩一样,而陶奇、陶宝不推辞说了声谢谢就接了。 风君子的情况天下修行人皆知,如果换别的人也不会这么冒失喊破他的身份。可是陶奇、陶宝是第一次离开西昆仑行走人世间,有些事情还真不太注意。梅野石在暗中喝住陶奇、陶宝和他们解释了几句,陶奇、陶宝对望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样子还真像两个小孩。 风君子看着他们很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哪来的,怎么会跑到这?” 白少流赶紧开口解释道:“亲戚家的,在上学呢,趁着放假来勤工俭学,帮着在庄园里干点活。” 风君子:“干活?当花匠吗?” 陶宝点头:“就是当花匠,我们还有工具呢!”她拉着陶奇去山林边拿来了百草锄和捣药杵。 风君子一看这两件东西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笑了:“干活也不能糊弄人呀,你们把家伙都拿倒了。” 陶奇将手中的捣药杵倒过来拿着问道:“怎么拿倒了,应该这么拿吗?” 风君子摇头:“不是正反拿倒了,是人拿错了,你的东西应该在她手里,她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 风君子的意思是陶奇应该拿着百草锄,而陶宝应该拿着捣药杵,这些话有些奇特,白少流试探着问道:“风先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拿倒了?” 风君子:“考我是不是?这一件叫鹤喙百草锄,那一件叫群芳点颜笔,其实是一支研杵,锄头当然是男人拿的,研药研香的点颜笔当然是女人拿的,他们拿倒了!” 梅野石也面露不解之色:“风君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哈哈一笑:“白少流以古法造林园,用的工具都是古物,我恰恰从小在废纸堆里打滚,读过不少古书,见过这两件东西的图样,什么时候看的什么书记不清了。” 陶宝递过百草锄道:“风……先生,这锄头把上有两个字你认识吗?” 风君子接过百草锄仔细看了看:“差一点就被你考住了,可惜我认识,这不是金文也不是大篆,是古时东海之滨某诸侯国的文字,志虚一统书同文之后就很少见了,这两个字是‘青帝’。” 陶奇也递过捣药杵问:“这上面只有一个字,我看像个月亮的‘月’字,风先生看是不是?” 风君子看了一眼:“和锄头上是一种字体,不过确实是一个‘月’字,古时诸国文字,也有相通之处,月字的写法都差不多。” 陶奇、陶宝对望一眼道:“看来我们是把东西拿倒了,连名字都不清楚。换过来吧,难怪总觉得有些不顺手。” 小白觉得很奇怪。这两件东西可是西昆仑闻醉山药田中千年流传的法器,风君子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看了一眼梅野石,发现梅野石眼中也尽是思索之色,似乎觉得风君子能随口叫出这两件法器奇怪的名字,又能认出法器身上奇怪的字,非常不可思议! 这时萧云衣拉着阿芙忒娜从西山梁上下来,也向这边走了过来,梅野石赶紧暗中道:“陶奇陶宝,千万不要再叫风夫人奶奶!”那萧云衣的年纪看上去比陶奇、陶宝大不了几岁,顶多叫声姐姐,假如这两位再叫一声风奶奶那可真闹笑话了。 一行人又到东山梁上去观参温泉莲池,这是风君子上次来还没有的景观,夫妻二人不住地称赞设计的精妙。阿芙忒娜不知不觉走在风君子的身边,有些黯然地说道:“风先生,我这一回国,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希望你多保重。” 风君子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我送你的书,你读了吗?” 阿芙忒娜:“你说的是那本《道德经》吗?我以前就看过。”他们说的那本书就是风君子上次在家中送给阿芙忒娜的那本《道德经》,书页边缘破破烂烂有像是被狗啃过的痕迹。阿芙忒娜把这本书当作纪念品收藏,但是书中的内容她早就看过,所以并没有拿出来研读。 风君子直视前方口中说道:“可以多看几遍。那本书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临睡前读一段可以安神,这是我的经验,你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