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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燕青抬起头惊诧道:“玄妙观?我后来就把饭店开在观前街,天天都能看见玄妙观,那里也是个修行门派吗?” 石野解释道:“玄妙观就是一座道观,但它在很久之前也是个修行门派之名,如今玄妙观殿宇仍在,可这一派传承法嗣已绝。我对它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是听说过曾有这么一个门派。” 成天乐正竖着耳朵等着听下文呢,没想到石野说的这么简单,不禁纳闷道:“石盟主,连您对玄妙观都不是很清楚吗?” 石野笑了,又解释道:“是的,我所知很少。玄妙观一脉,自清代中期时传承日渐凋零。民国时遭受重创一蹶不振,建国后已无传人消息。我的年纪不过比成总大十六岁,想当年修行入门之时,世间早无玄妙观一派,而三梦宗是我所创建,并无千年传承。 师尊教我的,只是大道超脱之修行与守护红尘的责任,至于天下各派的掌故却没说太多,估计他本人也不是很清楚或者没兴趣去深究。他在忘情宫中所知的仙家诸事,也不太适合说给我这个凡人听,至于世间修行各派的事,他如今是更不会多谈论了。 我成为昆仑修行各派盟主,只是适逢其会,面对的也一直是需要解决的事情。至于玄妙观一派,也没有人会特意提起。前几年我师尊游苏州玄妙观,我与张荣道闲谈时提及此事,张先生告诉我那曾经也是一个门派之名,并简单介绍了几句,否则我至今还不清楚呢。” 如今的石野很高深,那种质朴中自然的高深,提到自己时并不故弄玄虚。履谦沉吟道:“我知道宁文白夫妇是什么人了!” 石野指着履谦对成天乐道:“如果你想请教这样的事情,来找履谦就对了。连我都很感兴趣,想请教这位履谦道长呢。” 履谦赶紧说道:“石盟主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在山中看过正一门的历代典籍笔记而已……” 玄妙观的最后一位门人叫封证玄,也就是宁文白夫妇的师父、那位老道士。他生于一八八六年,一生颠沛流离,同门因各种原因先后亡故、弟子皆不成器,并没有留下传人。他逝于一九七五年,玄妙观一脉的传承法嗣就此断绝。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玄妙观一派的往事也与成天乐有密切的联系,甚至与他如今的修炼有关。 玄妙观一派连续两代没有弟子大成,就是从封证玄这一辈开始的。但在封证玄年轻的时候,他还有两位修为大成的师叔,却都在民国乱世中死于一位妖王之手,让本已传承凋零的玄妙观遭受重创。而那位妖王的原身是一条黑鱼,法力深厚神通强悍,在人间的身份是一位残暴的军阀。 那妖王暴行惊动了正一门弟子和霞,和霞追查出线索在一番激斗而陨落,而那妖王也带伤远遁,后来被和锋真人亲手所斩。那妖王的玄牝珠被和锋以封印保存至今,去年送给了成天乐。 这些都是正一门的典籍中记载的,包对天下修行各派的记录与介绍资料,还有和锋真人留给传人参阅的行游笔记与修炼心得,最近的内容便与这件事有关。无独有偶,关于落雷金的来历、物性、妙用最近也录入了正一门的器物谱中,与万变宗的做法是一样的。 宗门典籍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记录,还有另外一些事,履谦在平时曾偶尔听长辈们提起过只言片语,此刻也都想了起来,介绍完典籍所记载的内容,他又说道:“守正师祖曾偶尔谈起过玄妙观,提到了封证玄道长其人,也很是感慨啊。 据说在一九六零年,封证玄外出行游路过中原时,于饿殍中救起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带回苏州收为弟子。后来这两个孩子犯过,被封道长逐出师门,玄妙观一派从此也就没有了传人,封证玄也没有来得及再收弟子入门。现在想来,当年那一对孩子应该就是宁文白夫妇。” 成天乐叹道:“在封道长仙逝后,那一男一女才渐渐修炼入门、掌握了神通法力。他们了解玄妙观中的修行诸事,却不太清楚别的,以为师父一死便无人能管他们,成了飞檐走壁的雌雄大盗,以至于越陷越深。” 说话的同时伴随着神念,告诉了吴燕青雌雄大盗的事情,因为吴燕青还不知道这个典故呢。听完之后,吴燕青又起身行礼道:“成总、石盟主、履谦道长,吴某有一件事情想请教。” 石野又摆了摆手道:“吴道友还是坐下说话吧!如今往事已真相大白,出了这间屋子,尚无他人知晓。你是想问我们会怎么办,你又该如何自处?还在想究竟应不应该告诉吴小溪、假如她知道了又会怎样?” 吴燕青又坐下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吧,石野与履谦说了都不算,只有成天乐才能决定,因为他是万变宗宗主。石野等人只能监督成天乐是否包庇纵容门下弟子,而如今吴燕青并无可治之过,那么石野和履谦也不好插手万变宗内务。 可是成天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最为妥当,否则他何必带着卷宗跑来找履谦呢?这时石野有些突兀地问道:“成总,谢谢你将大乖送回了石柱村!既然如此,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身世吧?” 成天乐点头道:“是的,我多少知道一些。” 石野出身芜城梅氏,其身世多少与吴小溪有些类似。他出生后不久便父母双亡,被守正真人抱到石柱村,由当地一户农民夫妇抚养成人,因此姓石。石家父母待石野如亲生孩子一般,甚至比亲孩子照顾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