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惊门在线阅读 - 第4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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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福低下头,肩膀急剧而轻微地抖动着,双手捂住脸颊开始抽泣。她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在她想当然的愿望中,在车站一见到成天乐,就冲过去说明情况向他求救;以成天乐的本事,一定能够对付传销团伙中同来接站的人,这是最顺利的计划。

    可是成天乐一出现就把她给弄懵了,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搂着刘书君走了,蔡钟一路小跑追了过去,反而把她一个人给晾在了后面。苏福当时是可以走的,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竟鬼使神差的跟了回来,也许就是为了说这一声对不起吧?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成天乐,对不起!……我必须要想一切办法尽快离开,他们要我再骗一个人来,才肯放我走。……我知道你本事很大,那天在明月湾,你就空手制伏了好几个流氓,后来还听过那些关于你的传言,这里应该困不住你,你能救我!”

    成天乐缓缓问道:“小苏,你真的了解我吗?很抱歉,我们交往的时候,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但你了解这里的情况吗?知道他们都会用什么手段吗?……你只听过传言,真的见过我施展什么本事吗?……我毕竟是血肉之躯,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能动手,不会受伤害?”

    苏福颤声道:“我不能!……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成天乐叹了一口气:“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确实可以脱身,有的是办法。我为什么会认识刘书君,因为我曾经就被人骗到过传销团伙,当时也是刘书君到车站接的我,我就是那么到的苏州。……不要再哭了,这里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里面有三十万,应该够你父亲做手术了。

    假如你在车站就自己走了,连回来当面说声对不起都没有,那么这张卡我也没机会给你。拿着,快走吧!不用再说什么了,出去就收拾东西,我和刘书君一起送你去车站。我刚才看了一下长途大巴的车次,现在走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你的票我在出站时已经买好了,晚上去盐城市先住一夜,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苏福却没有伸手去接,捂着脸仍然在啜泣。成天乐把她的手拉过来,将银行卡放在她的手心道:“拿好了!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得不将我骗来的,而我也是因为这件事特意赶来的。如果你不拿着它赶紧走,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毫无意义了,想哭回去再哭吧。”

    苏福拿住了银行卡,突然扑到成天乐的怀中,崩溃般的搂住他说道:“我真傻,当初怎么会离开你这样一个人!……我会还你的,尽我的一切来报答你!”

    成天乐答道:“不是我这样的人,就是我;你并不傻,傻的是我。……这钱你当然要还我,在你能还的时候。我只是借给你而不是送给你,连易老大那种人都不敢赖我的账,相信你更不会了。……我不需要你再报答,你能给我的已经都给了!”

    苏福哭泣着问道:“什么,我给过你什么?”

    成天乐答道:“世间百态之观、一切重来的回味,还有那么多属于自己的美好!”说完话也不顾苏福有没有听懂,用袖子擦干她的眼泪,挽着她走了出去。

    刘书君当然没有再为难苏福,以调寝的名义让她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里,并与成天乐一起又把她送回了车站。检票上车之前,苏福终于抓住成天乐的衣袖道:“你不一起走吗?……我要用我的一切来报答你,我的什么都可以是你的!”

    成天乐摇头道:“既然是你自己来的,就自己走吧,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再见,不,还是不要再见了!我说过,你能给我的一切都已经给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用完钱之后,把这卡还寄回到苏州给梦湖美蛙饭店的吴老板,卡号你记住了,以后还钱也直接汇到卡上,一次也行、分很多次也可以,就看你手头方不方便了。”

    送走了苏福,成天乐又挽着刘书君回传销团伙的驻地。回去的路上,“耗子”忍不住在元神中嘀咕道:“明知道她骗你,只为自己把你拉进火坑。她家的事是大事,别人家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这么不怀好意的人,你居然还借钱给她!”

    成天乐叹息道:“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不仅是为她也是为我自己。我又不是帮不了她,何苦不帮呢?谁叫我偏偏遇到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的让这一切发生,而且这不是我做不到、不愿意做的事情。”

    “耗子”却不满道:“你是钱多了烧得慌吗?别忘了我们所有的存款总共才八十多万!就算你想做善事,为什么不去帮别人呢?我看报纸,很多印度平民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饱,很多儿童都营养不良饿死了。新闻也经常报道有各种人需要帮助,你这笔钱花在什么地方不行呢?”

    成天乐:“我不缺这些,我自己的钱我自己决定怎么花。这毕竟是一件善事,难道不是吗?”

    “耗子”:“我是看出来了,苏福是彻底让你给征服了,你现在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但你却什么都没必要让她做。……既然你要做好人,为什么不做到底呢?干嘛说借,既然说不缺这些,那么成大善人——你就送给她得了呗!”

    成天乐今天的心情很坏,他就算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有一股无名火升腾,突然开口喝道:“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做尽了恶事,却嘲笑世人的恶行,仿佛别人的错就证明了他们可以同样做错。还有一种人,当别人做了愿意做又能够做的善事时,却偏偏以一副高尚的口吻去指责——为什么不去做另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