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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位老板好像很清闲,并不太管茶室的事情,只是平时自己有个地方可以饮茶弹琴,假如她不来的话,这家茶室也能正常经营。成天乐正在心里这么琢磨着,南宫玥背包走了进来,向甄诗蕊笑眯眯的问好。甄诗蕊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南宫玥并没有发现成天乐,她坐下后一开始并没有弹古琴,而是给老师泡了一壶茶,就是成天乐刚点的凤凰单枞。甄诗蕊品了一口,开始和她讲起茶来。成天乐也收敛神气凝神入境很认真的在听,觉得很有启发。 可是甄诗蕊今天讲完茶之后,却又插了一段很奇怪的话:“南宫,品茶与品人的道理,很多时候是相通的。你对各种物性很有感觉,可是看人却不太清楚。” 南宫好奇地问道:“老师,您是什么意思?” 甄诗蕊淡淡答道:“昨天吴贾铭是不是约你了、而你又去了,毕然是不是不高兴?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吗,你又做错了什么?” 南宫玥一撅嘴道:“毕然就是小心眼,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不高兴,其实我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对吴贾铭说的事情感兴趣而已。多有学问、有涵养的一个人啊,他却把人想得那么坏!我可没有什么三心二意的,如果他连这点都不信任我,我还要生气呢!” 甄诗蕊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那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在乎你所以才会担心你。你对很多东西太好奇,所以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时,往往就忘了应该有足够的警惕心。要是我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南宫更加不解道:“老师,你难道想说那个吴贾铭有什么问题吗?” 甄诗蕊看着南宫玥,眼神中有些许无奈道:“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这是人世间最简单的道理。我们这里是茶室,你也见到他不止来过一次了,但可曾见过他点过一壶茶?到茶室不喝茶,却又总来,你说他是来干什么?” 南宫玥瞪大眼睛道:“听老师这么一说,倒也是哦!这样的客人确实挺讨厌的,一坐半天却不消费。但老师您不也说过,只要客人愿意进来坐就行,消不消费随意吗?” 甄诗蕊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没错,我是这么说过。如果有人喜欢这里的气氛,愿意进来坐坐,也算有同道之好,就算当时没有品茶,也能品到这里的雅意。可这种人不包括你认识的那个吴贾铭。 我们聊点俗的吧,郭德纲的相声听过没?总说天大的话却不愿使小钱。天天来这里坐着与人搭讪,却从来不点一壶茶,假如换成你,还好意思吗?而且还总能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你认为他的涵养好,实际上是脸皮不一般。这人一定是混过的、专门练过脸皮,尴尬事都能做得那么自然。” 南宫却有点误会老师的意思了,眨着眼睛追问道:“您是不喜欢这样的客人吗?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是真正的客人。” 甄诗蕊终于叹了口气道:“小南宫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就见过这种人。曾经就有一个男的,言谈举止和他差不多,也是没事在店里坐着,看见有什么姑娘漂亮又单纯,就用各种方式投其所好、搭讪套近乎,然后要人的联系方式、再约人出去。后来我注意到了,特意打听了一下,你猜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 南宫玥:“干什么的呀?专门骗女孩子的吗?” 甄诗蕊:“他跟不同的女孩接触,用过不同的名字,自称的身份也不同,但真名叫容寂,是一位台湾老板手下的马仔。他的老板在台湾就是混黑道的,开了好几家大型夜总会,去年到苏州来了,也是做夜场娱乐生意的。如果他把那些姑娘的情况摸熟了,认为其中有可以下手的,就会有各种纠缠。” 南宫玥有点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解,眨着眼睛问道:“他想骗女孩子去夜总会消费吗?” 甄诗蕊终于把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仍然很耐心,只是用教训的口吻道:“有些事我不想多说,因为说出来很恶心、破坏好心情!南宫啊,人间真正的险恶事,可比你上次说的在饭店吃饭、汤里有厨师吐口水一类要可怕多了。操控人的手段也有很多种……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 南宫琢磨了一会儿,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吴贾铭和那个人也可能是同样的来历,他也是夜总会老板的马仔吗?” 甄诗蕊有些无奈的笑了,她笑着叹息道:“不论是骗财骗色,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都是一个来路,但手法总是类似的。我也不清楚那个吴贾铭是什么来路,但清楚他到茶室来却不是为了喝茶,那么他约你出去逛街,其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逛街,明白了吗?” 南宫玥好像是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嗯,老师说得有道理!但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甄诗蕊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在背后议论人的是非,但看你实在太单纯、对什么事都好奇,简直就像刚刚涉世一样,所以才忍不住想提醒你。” 这番话听得成天乐是暗暗点头,他刚才还在琢磨该怎么劝南宫玥呢,不料已经有人在劝了,甄诗蕊所说的,比成天乐想说的可要好多了,分析得也更有条理、更透彻、更有说服力。但南宫玥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让成天乐很无语的话:“我还没见过江湖骗子呢,嗯,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行骗的?能不能被我发现并戳穿!老师,我可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