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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等待的工夫,王昱又拍了几段村庄的空镜,留作剪辑素材。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便转身找姜文,建议道:“要不要晚上再拍,太阳出来,光就不对了。” “用不着!” 老姜叼着烟,摆了下手,道:“那小子足够!” 于是又等了十几分钟,在远处的矮丘泛起白芒之前,褚青终于搞定了妆。结果一出来,就惹得王彤笑弯了腰。 刚才她裹着浴巾,好歹还有件泳衣,现在褚青直接罩着浴袍,里面啥也没穿。山头的小凉风一吹,呵,那叫个带感! “怎么这就出来了,赶紧披上点!” 姐姐到底是心疼,急忙拿了外套给他。 “我不合计方便吗?” 他一屁股坐下,刚想跷腿,又忽觉不妥,只好默默地卡在那里。 “你呀……” 王彤摇摇头,无话可说。 不多时,待两人把新加的台词记熟,大家便各自就位,重新开拍。 “A!” 她继续冲着水,从最后一句开始接:“你要是早来两年,现在电视也有了,冰箱也有了……哎,我在这都闻见你臭味了,快死进来洗洗!” 此时,焦点完全集中在左侧,整个右边的画面都是空镜,只传出褚青的调笑声:“你真叫我进去咧?” “我叫你进来洗……嘿,你想啥咧?” “我想啥你还不知道?” 那边又停了几秒钟,紧接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就钻了进去。 “……” 姐姐见他的样子,脸色微红,虽说前面的部位遮挡严密,但情况着实尴尬。亏得两人的职业素质够硬,才不至于NG。 “你看你臭的!” 王彤咬着小牙,拿起瓢给他冲水。 顶上的灯光昏黄,散着淡淡的暖色,恰到好处地将他们笼罩。整个画面,都似乎凝固在那抹光晕中,只有这两个人在温柔闪烁。 褚青站得稍稍倾斜,任她在胸前揉搓,笑道:“姐,我刚娶你的时候,你这儿大得能划船哩!现在……” “咋?你还嫌弃咱?”她猛地打断。 “莫嫌弃!莫嫌弃!我疼还来不及……” 说着,他伸手就要抱,却被姐姐一把推开。 “回屋去,这是个啥地方!”她不依。 “娃儿都睡了,这挺好的。” 他觍着脸,又要去抱。 “好你自己呆着!” 王彤忽然把瓢一摔,半羞半气的挑开帘子,踏踏的先出去了。 “哎,门儿关上!” 褚青连忙喊道,见对方不理,只得叹了句:“真是个小娘哩!” 此刻,王昱的镜头慢慢移到外面,对准门口。暗夜无边,一灯如豆,那窄窄的门中映着些许亮色,圈住了一具高高瘦瘦的雄性身体。 只见他拎桶,照头,哗地就一浇,升腾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躯干倾泻而下。王昱瞬间拉近,从头到脚给了个大特写: 那光,那水,那白雾,如地垄沟一样的后背与伤疤,以及扭曲的,根本挺不直溜的右腿……几乎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迸裂出一种砰砰的跳动。 阳刚壮烈,轩然如是! “咔!” 姜文心满意足地喊了停,往后一靠,转头望了望远天,晨曦初露。 …… 窑洞,小卖部。 老板戴着副厚眼镜,站在柜台后面,面带笑容,却十分诡异。周围的光线特虚,晃得一切很不真实,连东西都看不太清。 王昱把机器架在他对面,再无第二名演员,就这样开拍。 “当!” 一个可乐的空罐子被扔到柜台上,滴溜溜的滚到边沿。姜文缩在机器旁侧,操着方言问道:“那看林子的,常来你这儿?” “常来常来!” “那你卖他多少钱一罐?” “嘿嘿……” 那人凑近镜头,脸部忽地放大,怪笑道:“我卖别人两块五,卖他得放点血,三块四!” “那你算算,他一共在你这买了多少钱的水?” 姜文的语调基本是平的,似没有半点感情色彩,再配上如此情景,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老板则翻出账本,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道:“从十月十二号开始,到这个月的十五号,三十四天,买了二百二十三块。还有些蜡烛油盐酱醋的,那赚不了几个钱!” “咔!” 他喊了停,拍手道:“老哥不错,咱再来一条成不成?” “成!成!”那演员连连点头。 话说在《凶犯》的原著中,作者写了一个很关键性的人物,派出所所长老王。 在狗子杀人后,他第一时间赶到村里,调查取证,问遍了相关村民。但村里人或畏惧孔家的势力,或已被其洗脑,竟然一致将狗子视为仇人。 当真相浮出水面后,县里极力掩盖,而结尾处便是,老王打算去省里告状——因为他也曾是名军人。 如今到了姜文手里,就把这个人物完全虚化,不露脸,采用主观镜头拍摄——类似《苏州河》中的摄影师。 老王从义士变成了最冷漠的观察者,以他的视角,去看那个更加冷漠和畸形的乡村社会。 而那些村民的证词,姜文将其提炼、浓缩,又借鉴罗生门的手法,让影片的前半部分扑朔迷离。再穿插大量的倒叙、插叙,随着老王一点点揭开真相,最后定格在狗子的三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