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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剧不用提,早就泛滥成灾,电影稍微好些,刨掉豚鼠那票鼻烟胶卷和多数的乱搞商业片,至少还有一些作品在展现本民族的传统美学,什么禅意,空寂巴拉巴拉的,演员风格也趋向于自然内敛。 日本演员要么野路子出身,要么在剧场起家,缺少真正的体系根基,他们极少会研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斯特拉斯伯格这些人,能不能打通任督二脉,全凭自悟。 这也造成了两种极端,一种是铆着劲的浮躁外放,一种是憋出内伤的返璞归真,像香川照之那类自己磨炼出来的方法派大咖,太少太少了。 而褚青展现的表演风格,初看浅薄,细想复杂,他是体验派为主,又借用方法派的某些技巧,还拎来了少部分的舞台剧经验,乱七八糟的玩意杂糅吞并,最终造化天然。 简单讲,他不刻意追求某种流派,而是什么有用就拿过来,什么有帮助就去琢磨,总能形成一套自己需要的东西。 当然,这个积累尚未成熟,离巅峰还远。 相应的,褚青见多了华人导演,首次跟外国大咖合作,感触也不少,拍摄方式,体制,习惯,意识等等,都不一样,就比如长镜头: 贾樟柯用长镜头,是通过纪实手法表现人物的生存状态,进而展示内心;王超用长镜头,三分之一为了构图,三分之一为了审视,三分之一为了装逼。 而北野武用长镜头,却始终有很宁静的感觉,天空,小路,大海,悠悠的蝉鸣和风声。他的视角,就像个孩子偷偷看着外面,特透明。 除了这些,北野武更喜欢良久良久地对着一张呆滞人脸,谁也不晓得他要干吗。褚青就在昨天夜里,被强拉到建筑工地,身穿制服头戴安全帽,歪脖子斜视四十五度。 导演没有任何要求,就是让他戳在哪儿,傻站。 足足二十分钟! 活活的老变态,一场戏OK,他觉着自己的智商与羞耻心刷刷往下掉。 …… 褚青上次来日本是急匆匆的,时间紧,事情繁忙,根本顾不得游览,而且只限银座区活动,这次拍戏还好些,起码可以去几个地方看看。 以他的少量戏份,在大陆三天就能收工,香港更夸张,半个白天加半个晚上就搞定。可北野武这老头,慢吞吞的能闲出个鸟来。 他在东京呆了四天,直等到了二月初,才转场冲绳拍剩下的一半。 褚青以前也去过海边,印象里都是淡蓝中泛着脏脏的青白,果冻般混浊厚实,没个毛线美感。 他跟着剧组飞到了冲绳,先抵达酒店安顿,同深田小姐互相问候,随后第二天,他就看到了碧色的海。 拍摄地在残波岬,位于读谷村西北,最著名的景观就是隆起了一条漂亮的珊瑚礁断崖,连绵两公里,尽头修着白色灯塔。 他从底下走上去,堤边是翡翠一样的海,湛冽剔透,浅处的水草轻轻摇曳,清晰得似立在杯里的茶梗子。而随着地势渐起,那海的颜色层层染重,直到30米高的顶端,终变成了大抹大抹的深蓝。 确实是个好地方。 “啪啪啪!” 细软的沙滩上,褚青磕磕绊绊地吹完了一曲口琴,深田恭子极为捧场地拍着巴掌,笑道:“Sugoi!Yreat!” “Thank you!” 他抽了抽嘴角,被妹子日文加英文的称赞,搞得有些蛋疼,尤其前一句,不是男优射精的时候才能听到的形容咩? 两人虽然是第三个故事的主角,但对手戏只有可怜的两场,各拍各的,除了开会那天见了一面,居然没再打过交道。 至于吹口琴,是片中的一场戏,已经拍完。北野武专门找了老师来教褚青,他苦练两宿,勉强能顺下来,曲子正是深田恭子唱的那首《爱上你的眼睛》。 那边剧组人员在做准备,褚青闲着没事?就坐一边吹着玩。没承想,深田小姐溜溜地凑近搭话,态度热情了不少。 她开始还以为,不知道哪找来个新人对戏,结果回去仔细一问,呵,巴黎影帝,南特影帝,金马影帝……好家伙,日本国内的男演员一共才在西方亮过几回相啊? 妥妥的国际范儿! 阳子乖觉地自动退避,这俩人英文都不咋地,别别扭扭地交流了半天,算有了初步认识。 妹子此时化着妆,左眼包着纱布,左边的头发系条丝巾,垂垂的刚好挡住半张脸。即便如此,仍然漂亮得很,有种旧玩偶般的破败美。 而那货呢,受北野武的恶趣味影响,套着件肥肥的白色毛衫,圆寸头,要多挫就有多挫。 “褚青桑是哪年出道的?” “什么?”他没听懂出道这个词。 “就是,您哪年开始……电影……表演?”恭子也很纠结,尽量找些通俗的词汇,比划着手道。 “哦!”这回他懂了,道:“我是97年,你呢?” “我是96年,这样说,我是您的前辈呢。”她开着玩笑。 “我女朋友也是96年,不过比你大一岁。” “您女朋友一定很漂亮。” “呃,是很漂亮。” …… 两人聊了一小会,剧组便调试妥当,即刻开始。 褚青拍拍屁股站起来,颠颠跑远,有人递过墨镜和盲杖,北野武遂挥手示意。 “A!” 一位中年妇人扶着他,自沙滩远处走来,两人的步子很快,稍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