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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张静把一袋洗衣粉甩给他,道:“用这个,又快又干净。” “好!过!”导演扯着嗓子道,“下一组!” 按照广告的模式,在电视上放的时候,下面就该是巴拉巴拉一大堆介绍这洗衣粉有多牛逼,完爆业界所有产品。 “A!” 褚青坐在小板凳上,在脑袋边上举着袋洗衣粉,频频微笑,特有种蛇精病的气质。张静在后面,一只胳膊肘压在他肩膀上,说:“用XX洗衣粉。” 他接道:“又快又干净!” “好!” 牛总很兴奋,啪啪鼓掌,拍的时间越短越省钱,上去一把攥住他的手,道:“褚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名不虚传。” 褚青听他不着调的拽成语,扯了扯嘴角,道:“谢谢,还用拍别的么?” 牛总跟导演对视一眼,忙道:“没了没了,非常完美!” “那就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算是有体会了,这种所谓生活流的广告,简直比网上那种所谓生活流的小说还要蛋疼。不过为了那六万块,还可以忍。 拍广告时间短,收益大,再怎么不爽也不会超过忍耐限度,但以后若真要有个傻缺土豪砸上几百万,叫他去演一部烂剧,他会不会动心? “嗤……” 褚青摇了摇头,想得太多了。 等了张静一会,两人一起下楼。她换回了自己的那身衣裳,洗净了妆,像根漂在清汤里的春葱,素得连点油星都没有。 “我刚才,怎么样?” 她似乎又有点紧张了,还带着些兴奋。 “挺好的,你比我自然多了。”褚青实话实说,顿了顿,又道:“就是你那个笑……” 他用手在嘴角比划了一下,道:“你这么笑一个我看看。” 张静对他已经有了点信任,虽然不知道想干什么,还是咧开嘴笑了一下。她的脸很小,眉眼也秀气,嘴巴却有些大,尤其是这会一咧嘴,唇角形成一个很夸张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齿,脸蛋上还凹进去俩小酒窝。 “你这么笑,好看是好看,但是……”褚青不好说看着太假,只得道:“让人觉着不太自然。以后你再拍广告千万别这么笑,不然时间一长就改不过来了。” 张静没对他的指手画脚感到莫名其妙,很虚心地听着意见,不禁道:“那我该怎么笑?” “呃……你可以想想,波棱盖儿埋汰了扑勒扑勒。” “噗!” …… 迁西,喜峰口。 这地儿以前叫卢龙塞,就是小高“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那个地界。说来写诗也挺容易的,搞清东南西北就行,便可西出阳关,南下扬州,马蹄嗒嗒人朝北,精忠报国啥的。 这地方其实挺小的,长城的关口早被水淹了,水面上爬出一小截断壁,顺着不规则的山势伸向岸边,再一头扎进泡子里,病弱弱像条断头的虫。两座山拱在一起,撞出一小块余份的空地,透过窄窄的隘口,正看到潘家口水库。 一艘破船带着“呜呜”声在水面上划过,船头挑着太阳旗,就像根豆角被扔进了锅里。 “哒哒哒”,还真有马蹄声,一鬼子军官骑在大马上,后面跟着一队鼓乐手,再后面,跟着一头驴,背上挂着水箱。 几个穿着破棉袄的孩子咋咋呼呼地从村里蹿了出来,排排坐在村口的矮墙上,身子还跟着乐曲不停扭动。 “二脖子!” 军官用拧巴的中国话喊了一嗓子。 “先生!” 一汉子用更拧巴的日本话回了一嗓子,然后冲着每个乐手频频点头,准备去牵后面的驴。 “停!” 姜文喊道,他嗓子里总像含着口烟,说话声音很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出来。 “伟东,过来。” 那汉子跑到跟前,道:“又怎么了?” 姜文也穿着件破棉袄,缩在监视器后面的椅子上,道:“自个瞅瞅你那腿,见着鬼子有你那样跑得么?” 那汉子无奈道:“老大,我就一搞美术的,你非把我拉过来演戏,这会你赖我?” “我操,我让你演戏,这会你跟我说这个?”姜文歪着头道。 蔡卫东懒得理他的胡搅蛮缠,问:“那我该怎么跑?” 姜文起身道:“你得这样。”说着身子一斜,就像只被狗撵的瘸腿鸭子,一侧歪一侧歪(zhāi wai,方言:倾斜。)地蹦跶了两步。 “成!我试试!”蔡卫东道。 “停!” 姜文抓了抓脑瓜皮,皱着眉毛犯愁,蔡卫东做美术设计是一把好手,演戏是真不行啊。 “老张,喜子,来来,碰碰!” 张华和李丛喜凑了过来,他们一个是制片主任,另一个也是制片主任,兼演员。 姜文摸出包烟,一人发一根,都蹲在地上,边挠头边道:“缺个人!缺个人!你说你一干制片的都能演,他一搞美术的装什么孙子?” 李丛喜嘿嘿一笑,他也在片子里演了个角色,叫六旺,比二脖子可强多了。他把烟叼在嘴里,先道:“那就找个专业的呗。” 姜文一摆手,道:“得了,就因为买那机器,董平差点给我卸了!还要钱?你跟他说去。” 八月份开机,丫先花了80万,在这山头上硬生生垒出个“鬼子村”。又只为了拍那么一场镜头,专门从美国运过来一台机器。现在仨月过去了,进度先不说咋样,眼瞅着一千多万投资要干净了!再翻一番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