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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华:“……” 是不是双修过后的人都不会注意别人的眼光了? “你这个身份卑贱的丫头还敢跟本公主称姐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是哪里的公主,父皇认识你吗?” “哎,什么镜子啊,她哪里有什么镜子?她怕是连镜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哈哈哈哈,对哦对哦,差点忘了,听说昨日她看见御膳房里剩下的螃蟹,她竟然还吓哭了,说这虫子吃不得,真是笑死我了。” “粗鄙不堪,就连本公主身边的奴婢都不如。” …… 一群装束华丽的女子围着一位瘦小的灰衣女子指指点点,肆意谩骂,不时还动起手来。 从那灰衣女子稚嫩的面容可以看出正是许清越,即便是灰头土脸,麻屣鹑衣,也难掩盖其风华。 “你还有胆子哭?”为首的黄衣女子不悦地瞪着她,“给本公主憋着!再让我听见你哭一声你信不信把你丢这池塘里面去?” 许清越闻言,瑟缩着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间,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时摇着头。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十公主这么说话的?”黄衣女子身边的宫人一把揪住许清越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清言。”许清越双眼通红,胆怯地喊了声。 许清言再次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敢情本公主跟你说的话全是白说了?” “果然是不长记性的蠢货!”许清言冷笑不止,粗鲁地拽过许清越把她拖旁边的水池,按着她的头往水里浸着,“你一个宫女生的贱种也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你一条狗站久了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既然脑子不灵光,那就好好洗洗,别成天妄想。” 许清越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可是手却被宫人们给紧紧扣住了,清丽的脸庞直接没入水中。 窒息感激发了许清越的求生欲,不断挥舞着手腕,总算是脱离了束缚,咬紧牙关一把推开许清言,然后拔腿就跑。 许清言差点被她给推下水,现下心头的火就跟浇了油似的蹭的一下往上涨。 “放肆!”许清言怒道,“把她给本公主拦住!” 许清越很快被拿下了,被宫人再次押解到了许清言面前。 “还敢跑?”许清言扬了扬唇,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木棍,重重打在她腿上,“有胆魄。” “啊!”许清越跪在地上,身子因疼痛而开始颤抖着。 许清言越打越来劲,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狠。 许清越瘫倒在地上,想要护着头,又想要护着肚子,最后哪一块都没护着,奄奄一息地躺着。 “再打下去,她可就要死了。”温柔的男声响起,“清言,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别毁了自己名声。” 第44章 金枝玉叶 再次醒来的许清越看着屋内华丽的装潢,一脸惶恐,继而又低下头看着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连忙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想要离开。 “醒了怎么不多躺躺?”话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许清越抬起头看着来人,连忙跪下磕头,不料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颤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清言那丫头无法无天惯了,你还真把她话当真了?”许庆云无奈无笑,弯腰扶起许清越,“小时见着本宫还会喊声哥哥,现在却这么见外?” “奴才不敢。”许清越缩回手,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里是你的寝殿。”许庆云也不在意,笑着转移话题,“求父皇赐的。” 溧阳国每一位公主皇子只要长到十岁之后便可以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寝殿。 许清越都十四了才得到这份恩宠,还是在快要被许清言打死的情况下,实在是讥讽。 “奴才福薄,担不起太子殿下如此大恩。”许清越再次跪下。 许庆云及时搀住她手臂,眸里涌起一丝不悦,语气也有些生硬:“你是我溧阳国七公主,金枝玉叶,一口一个奴才的像什么样子!你是丢你自己的脸还是在丢父皇的脸?清言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窝囊过来的,但是日后的你给我抬头挺胸,好好做你的公主,要是谁欺负你,你自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做人一点骨气都没有,你看看你哪里还像我许家人?” “我……还算是人吗?”许清越眸里蓄起泪花,哽咽道,“太子殿下,您觉得我还是人吗?” “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软的床,没见过这么大的屋子,我甚至连镜子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衣裳是浣衣局的宫女洗烂不要的,饭也只有在泔水桶里捞着吃,运气好的时候,我能偷偷跑到御膳房里捧着他们来不及倒掉的剩菜剩饭。” “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是捡那些贵人不要的狗窝猫窝。”许清越泣不成声,“您觉得我还是个人么?十公主说的不错,我就是条站久了的狗。” “你是人,活生生的人,是溧阳的七公主,是我的妹妹。”许庆云扶着许清越的肩膀将她揽进怀中,“但我很抱歉,我竟不知道你的遭遇,若是早知道,定是会把你带在身边好好养着,姑娘家应当是温温柔柔地被人呵护着长大。” “别再说什么自己福薄了,这是你该受的,咱们许家的姑娘生来便是被别人羡慕的,你也不能例外。哥哥给不了你多少,但能保证你衣食无忧,你闯了祸哥哥给你担着,难受了哥哥给你撒气,谁惹你不开心的话,哥哥替你去揍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