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支开丫鬟
姚文珠看了眼夏晚柔沉默跟上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每天都有不少普通女子想要同上流社会攀上关系,夏晚柔能够一举成为长公主的义女,她以为夏晚柔与别的小娘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没有厚脸皮,又没有所谓的骨气。 很快就进了王府花园,耳里不断有谈笑声传来。 花园里,各色冰雕摆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是树杈上的小猴子,或者是花圃旁扛着小锄头的小童子,或者是石桌上对弈的两只花妖…… 来参加冰兰会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和姚文珠之外,还有三个小娘子,仙老夫人并不在此处,所有的小娘子都由兰凰公主亲自招待。 姚文珠和另外三人显然是认识的,她们飞快的结成了排挤夏晚柔的“盟约”。但她们不敢完全不理夏晚柔,毕竟这代表着长公主府的脸面,姚文珠不在乎,另外三人却不能不在乎。于是她们就凑在一起变着法儿挖苦夏晚柔。 之所以这样,除了因为兰凰讨厌夏晚柔,她们唯兰凰马首是瞻之外,还有她们既看不上夏晚柔的出身,又嫉妒她俏丽的长相的原因。 夏晚柔不会把这些小姑娘的把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应付着她们,一股神经高高提起,等着仙老夫人的到来。 兰凰公主见她这样,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她觉得夏晚柔的性格太面了,这么面的小娘子,是怎么被皇姑姑看上的?还有哥哥,为什么会邀请她来参加王府的冰兰会? 在兰凰看来,夏晚柔身上充满了神秘。她想和夏晚柔聊两句一探究竟,可姚文珠等人看着呢,她若是同夏晚柔说话了,那就是掉价了,于是只好叹了口气作罢。 就在此时,仙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泗儿过来传话。 她对着兰凰公主盈盈一拜,说道“公主,老夫人说今天来的都是您的朋友,她在场大家会不自在,所以冰兰会就交给公主您来主持,不必等老夫人了。” 仙老夫人不来了! 夏晚柔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短暂的欢喜之后,又觉得若有所失。 她虽然害怕仙老夫人这个人,可既然打算给自己上辈子报仇,就得与仙老夫人打照面才行。今天之后,她要想见到这位仙老夫人,就太难了。 正思索着,就见泗儿忽然转身,对她笑道“这位便是长公主殿下新认的义女罢,仙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说话。” 夏晚柔心情复杂的跟着泗儿离开王府花园。 这位泗儿面上表情对夏晚柔很和蔼,可一路上并没有与夏晚柔攀谈的意思。越过万莲桥,绕过一片芭蕉林之后,夏晚柔忽然觉得路不对起来。 越往前走,她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她上辈子,最熟悉的地方,就是琅王的寝院。 仙老夫人住在东院,和琅王的寝院在不同的方向。 她停下脚步,不肯再往前走了。 “很快就到了。”泗儿转身笑着说道,“夏姑娘再坚持一下。” 夏晚柔看着泗儿的眼睛,开口说道“我听闻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特别多,可我小门小户,只知道走直道,太弯的路,我走不了。我私以为,仙老夫人的住处,不应该在这么幽森的地方才是。” 泗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然后笑着说道“夏姑娘您多虑了,您是长公主殿下的义女,奴婢不敢对您做什么的,您若是出了事,长公主殿下岂不是要与我们殿下为难?” 她这么一说,夏晚柔就彻底肯定了,要见自己的人,根本不是仙老夫人,而是琅王穆司言。 夏晚柔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明白上辈子仙老夫人为什么那么恨她,但肯定是与她靠近琅王有关系的。如今还没有摸到报仇的门路,她不想和琅王在仙老夫人眼皮子底下走太“近”,再次激怒仙老夫人。 “替我问仙老夫人安,义母教导过我不要在人家的后院乱走动,我想,我应该回兰凰公主那边去了。”夏晚柔后退了一步。 “你平时都这么小心谨慎么?”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身着玄衣的穆司言忽然出现在夏晚柔身后。 他对泗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了,然后对夏晚柔说道“让你的丫鬟留在这里,本王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夏晚柔今天经历了太多惧怕,脑子有些麻木,此时此刻听穆司言这么说,很奇异的,她心里只升腾起一股怒意。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琅王让她来参加冰兰会,根本是别有目的。 上辈子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脂玉坊一年一度的品玉会,琅王看了她一眼,就让随从给黎老板带话,说是等品玉会结束,安排夏晚柔去见他一面,他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夏晚柔。 黎老板不敢拒绝琅王,又想着琅王是知道脂玉坊的规矩的,应该不会为难夏晚柔,于是应了。谁知等夏晚柔去见穆司言,琅王殿下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琅王圈固在怀里,与她唇舌交缠,直到夏晚柔差点儿憋得背过气去,他才松开夏晚柔的嘴,与她鼻子碰着鼻子,说了句“以后,你做我的女人。”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她哪里敢单独和琅王去看那什么好玩的! 夏晚柔想起自己之前的策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行叩拜大礼“臣女夏氏晚柔,见过琅王殿下。” 青娅不知道夏晚柔干什么,但也迅速跟着夏晚柔行礼。 一板一眼行完礼之后,夏晚柔才起身说道“男女有别,殿下,您说的好玩的,恕臣女无福消受。” 穆司言看着夏晚柔这一整套流程,气得脸色有些青黑。 他想过夏晚柔或许会怕得发抖,或许会气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万万没想道她会这种反应,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他在夏晚柔身上看到了一种违和感,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违和,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小娘子? 穆司言顿时对她的兴趣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