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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清晏沉默的注视下,导演一点点收声。 重拍一次,夏念星要重新脱一次裤子。 盛清晏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开拍。 这次一次过了。 夏念星披着毛毯,对盛清晏笑。 当天晚上很顺利,拍了五场戏,还是重头戏,导演们非常开心。 夏念星跟盛清晏坐同一辆车回酒店,车上他贴着盛清晏的胳膊,说:“原来真的挺难的。” 当时盛清晏不想他接这个角色,跟他说了不好拍,是他撒娇坚持要来的。 他脸皮不算厚,当场务和道具给他那些液体时,贴伤疤时,确实很为难。 盛清晏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脑袋上叹息,“本来拍这个电影只有三分累,你来后变成了十分。” 夏念星缩在他怀里笑,愧疚又甜蜜。 既然这样,他更要拍好这部电影。 这只是个开头,接下来还有更难的。 白竹第二天一瘸一拐地出来干活,他依然是笑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这个世界依然美好得值得他笑。 他的笑在监狱里格格不入。 总是让人想摧毁。 这种笑和他的不反抗,让那三个人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夜里粗喘骂他□□养的,逼他叫。 白天白竹总是站着吃饭,他抱着饭碗被挤开,撞到胡煊的桌子旁,冲他们笑。 407牢房里,年纪最大的乔智有点看不下去,“你要坐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坐不了。” 那人愣了一下,闷头吃饭。 他却因这一份善意,笑得非常开心,“我站着吃惯了,也被骂习惯了,他们骂的没错,我确实是□□生的,习惯了,都习惯了……” 胡煊总是这样冷眼看着。 他每晚两点去洗手间,看到笑得越来越虚弱的少年。 某天晚上熄灯后,见对面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几个空酒瓶和铁棍,并多带了两个男人进牢房,胡煊站在门口没离开。 听到里面压抑不住的惨叫时,胡煊用力踹了一脚门。 房间里响起几道骂娘声,刀疤男提着裤子出来,见是胡煊骂声小了,房间里其他人也停了动作看过来。 “胡煊,你妈逼干嘛?” 胡煊掀开眼睛,那双眼睛淡淡的没有感情,让人怵得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几人一噎。 “我们声音小点行了吧!” 他却没走,淡淡地说:“这两天会查寝。” 房间里的人纠结了一下,被他这样一闹也没了兴致,另外两个人走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地上的人。 白竹爬到床上,看向对面那扇关上的门,脸上忘了笑。 当天晚上两点,白竹又在厕所见到了胡煊。 胡煊依旧是不怎么理人,白竹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我伺候你好不好?”白竹走到他身边,笑着问他。 胡煊没理会他,站到坑前。 白竹依然笑着,“我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只要让我吃饱饭,没多大伤地活着就行。” 胡煊依然没说话。 白竹的睫毛蝴蝶一样轻颤,那只枯瘦惨白的手伸向他的□□,蹲在他的身前。 胡煊垂目。 白竹跪在阴暗肮脏厕所里唯一的月光上。 “卡!” 导演喊停的第一秒,盛清晏伸手将夏念星拉起来。 “拍得非常好!”导演兴奋地跑过来,“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他翻翻拍摄计划,说:“夏念星剩下的戏,除了最后一场都不难了。” 夏念星松了一口气,虽然最后一场非常难,但总算这几天可以喘口气了。 他们都知道,导演口中的不难,不是不需要演技,而是不是这种让整个剧组都很累,压力都很大的戏。 夏念星小拇指扣扣盛清晏的掌心,盛清晏眉间那一道细不可查的褶不见了。 哥哥真的太辛苦了,等电影杀青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哥哥。 这样想着,夏念星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在某宝下单了一堆不可说的东西。 第二天来片场时,场务们正向监狱里搬竹子,这是他们下场戏需要的道具。 那天晚上好像是一个无言的约定。 407宿舍年纪最大的乔智,给白竹几颗药。 当天晚上,白竹被从床上拖下来时,面色发红,身上起了很多红疹。 “这是怎么了?”刀疤男大叫。 正巧路过的乔智探头看了一眼,“不会是那种病吧?” “哪种病?”肌肉男一下松开了手。 大家都知道乔智以前是个医生,据说是医死人被家属送进来的,虽然医死过人,可他毕竟是老医生,对各种病见多识广。 乔智却不肯多说了,好像怕被沾上什么病毒一样,匆匆走了。 “操!” 那三人脸色非常难看,把白竹扔到门外。 当天正好遇到查寝,狱警和里面的人吵了半天,最后把白竹转到407。 自那以后,对白竹有什么心思的人,别说碰他,都远离了他。 白竹短暂地睡了几晚好觉,脸上还是时时刻刻带着笑。 白天他们出去干活,在光秃秃的监狱周围种竹子。 见白竹非常开心,乔智问他:“白竹喜欢竹子?是因为你名字里有个竹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