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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经常不在寝室里, 也不知道是谈恋爱去了还是学习去了。 郑亦凡十分寒心, 每天都给薛延发微信提醒他。起初薛延还会回他几句, 到后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回了。 [Kris·Z]:今天幺儿跟裴狗出去约会了吗 [Kris·Z]:别信裴狗那个糟老头子,千万别跟他碰嘴!!! [Kris·Z]:幺儿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 其实确实不能怪薛延懒得回, 郑亦凡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今年的端午节在六月中下旬, 薛延约好了跟白星一起回梧市。他也有一两个月没见到薛老爷子了,还怪想他的。 梧市距离帝都有一千多公里,坐高铁大概是七八个小时的行程。薛延不太习惯在路上耗费时间,便提前了小半个月, 跟白星商量着买了机票。 回一趟家还要天天蹲降价机票,薛延觉得属实麻烦。白星也是天天找不到人的, 两人只能隔着网线口嗨。由于薛老板跟白副总近期都忙着谈恋爱, 事业都是百废待兴。 距离六月中旬的四六级考试还剩两个星期不到, 为了不辜负报名费,薛延开始提前抱佛脚,整天往图书馆里钻。 结果裴越川也跟了过来。 薛延:“你六级不是已经过了吗?” Alpha一本正经:“还想过个托福。” 四级都是低空飘过的薛延:“……行吧。” 图书馆最近持续旺季,从上次的考试周开始, 就一直是人员爆满的状态。 一大早,薛延就跟裴越川去占座了。 自从去年十二月份四级飘过后, 薛延几乎只有选修课的时候,才会稍微写几套题。这会儿翻开真题册, 读个长篇阅读都头痛。 薛延恹恹地撑着脸写Translation,中性笔在纸上划得乱七八糟。 荷花…迎骄阳而不惧,出污泥而不染…… 薛延:“……”这都什么汉翻英, 头秃。 见薛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裴越川凑近了看他的题。草稿纸上赫然写着关于这段文字的翻译: “The lotus flower faced the sunshihout fear...”裴越川:“……” 他用蓝色的中性笔在一边批注着正确的翻译方式,又勾着笔低声说:“不要用中式思维去解剖句子。” “别烦我。” 薛延原本还觉得自己翻译得挺绝妙的,现在又看了眼裴越川狂狷漂亮的英文短句,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一样。 他红着耳尖瞪了Alpha一眼,将习题册和草稿纸往边上挪了一点。 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裴越川也没恼,弯着眼放低了音量:“十天六级速成,裴老师开课,只需要小薛香吻一个,同学报不报名?” 虽然很动心但还是冷酷拒绝的薛延:“好贵,九块九包配套资料我就报了。” 裴越川:“同学,机会不容错过,仅此一天。” 薛延不为所动:“886,没兴趣。” “那改个价格,裴老师可以倒贴一个吻。” Alpha面不改色,明摆着调戏的语气,然而薛延还是没忍住心跳加速。他烦躁地撂了笔,在桌子下面狠踹了裴越川一脚。 随后,薛延起身拎起水杯,咬牙切齿道:“倒贴也不要。” 辣鸡狗A,在线影响他学习。 刚开馆没多久,休息区还没多少人。薛延接了水,心里想着待会儿绝不能再让狗A偷窥到他惨不忍睹的英语水平。 结果一侧身,薛延眯了下眼,看见休息区朝外小阳台上站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两人背朝着他,倚着阳台扶手甜甜蜜蜜相依偎。其中略矮一点的男生,身形纤弱又挺直,后脑勺还染了点黑蓝色。 薛延垂着眼,反手就给白星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正在阳台上跟男朋友腻歪的白星裤兜里震动个不停。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直接毫不留情挂断了。 旁边的杨澄问:“谁啊?怎么不接?” 白星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令站在饮水机边上的薛延听得清清楚楚:“我老板,周扒皮,这个点找我准是抓我去做苦力的!” 杨澄心疼坏了,赶紧把白星搂进怀里疼爱:“星星辛苦了!这种压榨员工的老板咱们赶紧给他炒了!咱不受这个气哈!” 其实白星也就嘴上说说,心里是断不敢跟薛延蹬鼻子上脸的。前几次他谈恋爱谈得正高潮,薛延屡屡致电打断,搅得白星憋闷得很。 不过杨澄哄得他爽到飞起,便继续口嗨:“是啊!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看、还跟我七八年交情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炒了!” 杨澄宠溺:“我家星星好重情义!好善良!” 手机一震,薛延的电话又来了。 白星一连看了好几眼,又担心薛延是不是真的有急事,便小声道:“我还是接一下吧。” 说完,他点了接通。 “喂?干嘛?在图书馆做题呢,别打扰我学习。” “星星,回个头。” “你怎么也叫我星星…哎,回头干嘛……” 饶是这样,白星还是下意识扭了头往后看。结果这么一看,差点把他魂都给吓飞了。 话筒边的声音戛然而止,白星目瞪口呆,表情管理失控地看着休息区门口站着的薛延。 白星:“……老板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