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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长老震怒:“尸体就在他脚下,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顾相思急得跪了下来:“不,长老,肯定事有蹊跷,非欢不是这样的人。” 执事长老:“我只相信证据。” 林镜安静站在人群中央,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宗门大比还没结束,突然就出了一桩血案。 死的是四大门派之一长虹殿的首席弟子桑天宇,爆尸在楚非欢门前,丹田尽碎死状极为恐怖。桑天宇是金丹修为,又有各种宗门法宝,搁在同龄人里也是皎皎者,能够有能力杀死他的,只有楚非欢了。 九阳剑宗里他的仇人不少,压抑了很久的气现在一股脑喷了出来。 “就是他!顾师姐,你就别掺和了吧。当初你带他进来我就知道是个祸患。” “这小子看起来就不是好人长相。” 长虹殿的长老痛失爱徒眦目欲裂,说:“九阳剑宗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要他血债血偿!” 而楚非欢遇到这种事,他的师尊玄隐尊人却来都懒得来。只剩他一个小辈立在无数大能面前,握剑沉默不言。 薛问情咳嗽了两声,虚弱开口:“长老,我觉得还是调查清楚在下结论比较好。” 执事长老:“现在事情还不清楚吗?除了楚非欢还有谁能做到这样残忍杀害一名金丹弟子。如今各大门派都在我剑宗,要是传出去包庇弟子杀人的名声,今后我们怎么在修真界立足。”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楚非欢,目无法纪,滥杀无辜,按照门规,当诛!” “长老!”顾相思霍然抬起头眼眸赤红。 “哈哈哈哈痛快!” “爽!” 人群有人拍掌大笑,也有人焦急出声。 “长老不可!” “长老!” 林镜一眨不眨看着楚非欢。外面的喧嚣丝毫影响不了他,就像他的任何举动也影响不了外界一样。 楚非欢半跪地上,春水剑插入地中,背脊挺拔如松柏。 当诛。 可是主人公怎么可能死呢。 大雨磅礴,有人握剑走了进来,声音很淡却让四周都安静下来:“楚非欢不该死。” 青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仙盟的令牌。 付清风。 “付清风?” 满座皆惊。 当今天下的出窍期大能只有五位,四大门派深居简出神魔莫测的掌门人和前任仙盟盟主封无尘。 而付清风是封无尘生前挚友,又是仙盟的人。 他一出现,瞬间所有人鸦雀无声。 小辈间的打打杀杀,一般都不会惊动掌门人,现在全场就他的辈分最高。 “付清风,纵你是仙盟的人也不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吧!”长虹殿的长老理智全失,赤红着眼怒吼。 付清风只说:“人不是他杀的。” 长虹殿长老:“那是谁杀的!你给我在场随便指出一个人来!” 付清风沉默不语。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 “我观这小孩,倒是有些意思。” 斜风暴雨里,慢慢走出个坐轮椅上、黑绫覆眼的青年来。 黑发黑袍,皮肤苍白,嘴唇如血。 本来就鸦雀无声的戒律堂瞬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这是......占星楼的人? 唯有长虹殿长老已经气疯了:“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打算包庇这个贱人是吗!” 八方齐聚,热闹的很。 占星楼少楼主笑说:“谁说我要包庇他的,只是真相水落石出前,还是不要妄断人命为好。破霞长老若是觉得不解气,大可先把他关押到九阳剑宗剑潭之下的幽绝之狱,诸位意下如何?” 剑潭之下幽绝之狱。 所有人都愣住了。 幽绝之狱......那跟死刑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顾相思抬头,眼睛要滴出血来:“不可,长老,幽绝之狱是关押十恶不赦至邪之人的地方,楚师弟罪不至此。” “你闭嘴!” 有仙盟和占星楼横在期间,长虹殿长老也不好发作取人性命,只能脸色阴沉,勉强默认。 外面暴雨哗啦啦不过现在,估计也只有林镜有心情听雨声了。 他看着众人百态。 看着顾相思各种求情。 看着薛问情甚至自动请缨要随楚非欢一起下去。 多么感天动地的少年情谊。 百人百相。 而春水剑插地,早在幼年的经历里直到解释无用的青年,垂下眼帘,暗青的瞳孔静静看着剑柄上的穗子,看它静静摇摆,丝绦拂过隐藏其间的那只千纸鹤。 楚非欢最后还是被关到了幽绝之狱。 为了平息长虹殿长老的怒火,他还被废了修为,夺了剑。 这里是宗门禁地,隔绝了一切,任何传音、任何术法都不能穿过,哪怕你是出窍期大能。 林镜轻飘飘随他下来。 幽绝之狱就是个四面都是石墙的密室。 光都找不进来,也没有任何灵气。 漆黑冰寒的水淹没一具具白骨。 楚非欢一个人在里面,手指安静描摹着墙壁。 当初竹筏上风流意气的青年,如今落魄至此,眼眸却也不见恨意。 这里安静到可以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