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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林镜心猛地提起来,他怀里还抱着那个花盆,手指碰着冰冷的瓷面。 果不其然,下一秒维拉卡抬起头来,她眼眸哀伤像蕴着一片蔚蓝的湖,轻声说:“Mirror,你能帮帮我吗。” 黄昏下的维拉卡是如此美丽温柔,金色弯曲的长发蜷在肩膀上,像一幅油画。 但是林镜却只觉得寒冷从脚下蔓延。 他抱着魔藤,听到自己问:“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维拉卡。” * 维拉卡说她要召唤巫神。需要进死去王后的寝殿,收集更多有关召唤阵的信息。 可现在国王把寝殿钥匙递给了公主。 小公主阴郁孤僻只愿意和他说话,拜托他去拿钥匙。 从图书馆回来。 耗子终于能从兜里爬出来透气,一下子坐到林镜肩膀上,拍爪子:“维拉卡在搞鬼!一定在搞鬼!” 林镜低头用手指戳着藤蔓的芽,沉默半天开口:“你说她到底猜没猜出我是玩家?” 耗子懵逼:“没、没猜出来吧。” 林镜鲜血滴在魔藤上,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不,绝对猜出了。从她送魔种来爱比伦的时候就猜出来了,需要魔藤的果实解除沉睡魔咒,只会是玩家?” 林镜继续分析:“她在装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在装不知道她的身份。” “唯一不同的事,现在我知道我暴露了,而她不知道。” 吸过鲜血的魔藤又大了一圈,亭亭生长的绿色小芽现在已经延伸出有人手指粗长的枝条。 耗子后知后觉搞清楚情况,立刻瞪大眼说:“我靠,我今天就溜去她房间,看看这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林镜笑了一下:“行,那我去找罗西要钥匙。” 耗子:“?” 耗子:“你真要帮维拉卡做事?” 林镜反问:“为什么不?”他抱着花盆起身,唇角一勾:“你别忘了,所有玩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得到玫瑰之心。 那么玫瑰之心到底是什么呢? 林镜脑海里浮现在广场听到的流浪汉的对话,他看似没在意,实际上一直都记在了脑中。 疯子说,是鸽子叼走了眼珠子。 比起其他流浪汉,其实林镜更信疯子的话。 王冠上的宝石是假的,而真的玫瑰之心......下落不明。 林镜到达公主的寝殿时,她在梳头发。 在城堡独自生活那么久,罗西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说是金色其实更像铂金色,在明亮的房间泛出微微的银。 听到脚步声,小公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到林镜后,微微惊讶:“Mirror?你怎么过来了。” 林镜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想要有个妹妹,做梦都是他给妹妹扎最可爱的头发带出去逛街,然后吃早餐跃跃欲试说起过这件事,结果被他妈一句“想要你自己生呗”怼得梦想破灭。 没想到现在倒是以另一种方式如愿。 他将魔藤放到桌上,走道罗西的身后,不知道是被记忆里的自己逗乐,还是看到小公主不由自主微笑。 他拿起桌上的梳子,说:“罗西,我帮你扎头发怎样?” 小公主一愣,习惯性皱眉。 林镜以为这个小姑娘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只是思考了会儿,便说:“好的,您弄吧。” 林镜得到许可,心花怒放开始编辫子。以他的手艺,也就只能编编最简单的麻花辫,三把头发还抓不匀的那种。小公主的发质特别好,在手中跟水一样,冰凉丝滑。 当然,林镜玩着玩着也没忘正事,问道:“罗西,你有你母亲寝殿的钥匙吗。” 小公主一愣:“有,不过问您这个做什么?” 林镜说:“不是我要,是维拉卡要,她想进去看看。” 小公主迟钝地:“维拉卡?” 林镜:“对,你的小姨,她非常怀念你的母亲。” 小公主思考了一会儿,便低头,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银色钥匙。 “???” 林镜差点没拿稳头发,这么容易?他诡异地有了种骗小孩的罪恶感。 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林镜道:“头发扎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罗西抬头,冰蓝的眼眸望向镜子里头发被整的乱七八糟的自己,诚实说:“好丑。” 林镜瞪眼:“哪里丑了?” 罗西伸手要去解开发箍。林镜急忙按住了她的手,恋恋不舍自己的杰作:“你再看看?” 小公主无奈地继续看着镜子里头发蓬乱的自己,忍耐半天,还是选择把镜子盖下,眼不见为净。 “.......”这举动真的伤了林镜的心——我靠,哪里丑了!多可爱啊! 不过他看着小公主冷冰冰又郁闷无奈的脸,他扶着椅子不厚道地笑起来。 “罗西,你有点可爱啊。” 罗西:“......” 罗西冰蓝的眼眸静静看着他:“你是在开玩笑吗?” 林镜:“没开玩笑。” 小公主突然又从桌子里拿出来了一个东西:“你不记得这个了吗?” 林镜定眼一看,笑僵硬在脸上。 怎么可能不记得——到森林城堡的第一天,墙背后那个刁钻女巫就要走了他的玻璃珠。 小公主洁白的掌心静静立着一颗珠子,玻璃中心一点血红,流光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