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攻防攻防

    随着高德旺的命令下达，鬼子的炮兵小队已然不复存在。轰击现场只留下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弹坑，跟满地的各种零件与人畜尸骸。有些残尸还在着着火，炮弹爆炸的硝烟味跟烤肉的气味混在一起，渐渐地在山坡弥漫。

    这跟原本的作战计划不符。虽说鬼子试探进攻失败后，阵地上的战士们就转移到了山顶的反斜面上，战壕里只留下了少数的观察哨。可是看到鬼子炮弹落在战壕的那一刻，胡一舟还是忍不住下令反击。凭什么老子们辛辛苦苦修起来的战壕白白让你们炸掉？凭什么每次都让咱们的士兵顶着炮火作战？没炮？咱有啊？没炮弹？咱也有啊？炮弹打完了咋办？管光头去要啊！不给？老子不会自己造啊！

    九寨已经有了一定的工业基础，钢铁能生产了，炸药也能自家做出来了，临出发的时候，胡青他们制作的水里冲压机床也开始制作零件了。自己脑子里那么多的图纸，随便扒拉出一份来不就是了？

    在炮兵小队遭受炮轰的同时，掷弹筒小组们也同时遭到了4门60迫跟7具掷弹筒的轰击。鬼子的反应很快，在炮兵小队遭受第一轮炮火覆盖的时候，前出射击的掷弹筒小组们便放弃炮击，飞快的返回自己的防御阵地。可惜，炮弹是同步轰击的。

    对于掷弹筒兵的位置，胡一舟实现也无法做出判断，也就无法给出具体坐标。此时保安团的炮兵水平就体现了出来。

    首发试射的60迫落点距离最近的掷弹筒小组10米，刚好落在两个掷弹筒小组中间。至于其他几发炮弹不是打远了就是打近了。7具掷弹筒的落点很好，其中有4枚榴弹落在了自己目标身边2米处，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标。

    虽然说鬼子的掷弹筒兵很少被人家追着轰，可是凭借着自己多年来轰人的经验判断，那就是，跑。只要跑回自己的野战工事，那么就能有效的躲开掷弹筒的轰击，500多米的距离，哪怕是中国守军有着高度优势，也不可能轻易的把50毫米的榴弹打进自家的战壕。至于中国的60迫，看炮弹的落点就知道准头如何，更何况在战壕里总比在野地里强。

    小鬼子的判断没错，对中国守军的判断也没错。错的是他们的天照大神。

    “娘的，打近了，你们几个怎么练的？”牛云峰冲着自跟前的炮兵们就是一通喷，连四连留在这里的炮兵一块儿也给喷了。虽说炮兵是宝贝，可也得打得准才行啊。这要是野战面对集群冲锋的鬼子无所谓，只要把炮弹打出去落在鬼子堆里就行了。可你这定点清除打成这样，以后的战斗怎么搞？等你把鬼子正在进攻的掷弹筒给敲掉，这边黄花菜都凉了。

    炮兵们也是很郁闷，以前训练的时候也是每人打过十来发炮弹的好吧，怎么到了实战就不一样了呢？说来话长，当时很短。短短几秒钟后，第二轮的炮轰落了下去。本来瞄准掷弹筒的炮手们看到鬼子一窝蜂的往后跑，手下的动作就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几秒钟后炮弹落地，鬼子的野战工事里爆出了四团烟火。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老子给你们请功，哈哈”叶团长看到炮兵们的战绩兴奋地浑身直抖。

    “他娘的，看人家的炮兵，柱子，学着点，以后等咱有了炮，你也给老子这么搞，到时候老子请你喝酒！”王副团长对着身边一个敦实的战士说道。

    “团长，要不要趁着这会鬼子子被炸蒙了，我领着二营冲过去？”王副团长又对着不远处的叶团长喊道。

    “你给老子消停点，鬼子的重机枪不是烧火棍，冲冲冲，就知道冲”叶团长直接开训。

    “老刘，怎么样？小胡子不赖吧？”已经会面的徐帅跟刘帅说道

    “好，很好。为革命能放下私仇，为民族能不惜此身。还拉出了这么一只能打的队伍。小胡子干得不错”刘帅也不吝夸奖。说完，刘帅摘下眼镜用布擦了擦又戴上。“咱们的计划得改一下了，小鬼子没有了炮兵之利，我想我们完全有能力吃下他再去打县城，老徐，你怎么看？”

    “你是师长，听你的”徐帅说道

    “那就给陈团长他们发电报，立刻回援。争取一个鬼子都别逃回县城”刘帅说道

    “你是担心鬼子会选择逃跑”许帅问道

    “逃跑？逃跑就不是鬼子了”刘帅说道

    山下一木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炮兵小队被覆灭，又眼看着自己的野战阵地被轰炸，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第二轮两连射的82迫炮弹落在重机枪阵地上的时候，山下一木终于体会到了当年面对他们火炮轰击的的中国军人的心情。

    在山下一木以往的数次战斗中，还从来没有被人家炮轰而自己无无可奈何的情况发生。在他的印象里，中国的炮兵部队很弱，非常弱。以前的时候总是自己这边的炮兵毫无顾忌的轰击中国人的阵地。中国那边即使有炮兵反击也往往打不准，打不远，还打得慢。通常是中国人那边一轮炮击过后自己这边的炮兵就能把中国人的炮兵轰成渣。

    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忻口会战。当时的中国守军居然出动了几百门的四一式山炮跟帝国的炮兵对轰。甚至中国军队还有150毫米的重炮。那一战当真是打的惊天动地，艰难无比。要不是后来20师团突破了娘子关，这场战役的胜负还真不好说。可那时候面对的是中国的正规部队以及阎锡山的晋绥军。现在面对的是谁？八路军？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可是现在，这群乌合之众正在用优势的炮火对着自家的阵地猛轰。让人情何以堪？

    “命令。川下中队就地防御，梅川中队，河野中队，运输中队，回头转过山崖建立防御阵地。”山下大队长决定暂时防御。总不能让自己的士兵暴露在中国人的炮火下。

    前面说过公路有一个大的拐角，公路的拐弯距离临时阵地距离只有100多米，紧贴着山崖的公路转过弯就会隐藏在山崖后方。高耸的山崖，能够阻挡迫击炮的抛射。山下一木已经不再指望重机枪能转移了，毕竟重机枪太笨重了。

    炮兵连在完成了对鬼子重机枪阵地的两连射之后便停止了炮击，炮弹好贵的，一天不到，一门炮就消耗掉了8枚炮弹，加上前期训练，炮弹库存消耗了一小半了。这要是掷弹筒还好，刚才还缴获了一车炮弹，这82迫的炮弹打完就没了，等老蒋给送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炮击过后，鬼子的重机枪中队除了逃回来几个士兵外，都变成了零件洒满了山坡。

    八路军阵地。

    在鬼子的九二步兵炮跟掷弹筒的肆虐下，战壕多了几处损伤。不过鬼子们只来得及一轮炮击就被消灭了，所以损失不大。

    鬼子深谙“最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个道理。在其他的中队转移之后，川下中队开始对八路军阵地进行攻击。

    川下中队长双手拄着指挥刀站在战壕里，只露出个脑袋盯着前面的战斗。三个小队的鬼子组成的进攻队伍已经冲到了正面山坡的下面。山坡的山脚照例是削直了的。战士们在取土修战壕的时候没有去挖容易挖掘的麦子地，而是选择了不好施工的山脚取土。都是农家娃子，对土地的渴望跟尊重都印在了血脉里。

    整个真面真的山坡上，到处是被砍伐过后的树根。有些不算高的小树也被放到了，只有一些野酸枣的树丛还在顽强的生长着。这是战士们施工的时候嫌累又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对进攻的鬼子产生影响而特意留下来的。谁都不傻，这种浑身是刺的的小灌木，谁都不愿挨着。

    山脚被挖去的部分不算多，只是取土而已，没必要挖得太厉害了。不过这一米二三的高度对于小鬼子一米五六的身高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有些小鬼子干脆就找在山脚把枪架在山坡上跟八路军的战士们对射。不是没有鬼子试图爬上山坡的进攻，那十几具浑身是弹孔的尸体就会告诉你爬上山坡是什么后果。

    鬼子机枪手们也支起机枪向着战壕扫着，但是歪把子微弱的穿透力对于厚重的战壕墙来说实在是威力堪忧，只能对着射击扫射。孔鬼子们的配合很好，机枪对着几处射击点进行压制射击，而步枪兵则是瞄准射击孔，等着机枪停下来有战士往外射击的时候把战士射杀。

    此刻山顶上的的战壕里面也驻满了八路军的战士。战士们躲在战壕里通过不大的射击孔向着自己能看到的鬼子们挨个点射。阵地上三层直角斜修的战壕形成了密集的交叉火力网，没有重机枪的压制跟步兵炮掷弹筒的威胁，八路军战士们还真是不憷头小鬼子。更何况，保安团三连的十几挺歪把子跟八路军各团的捷克式也开始了反压制。一时间，双方打得是你来我往火花四溅。

    掷弹筒？没有。保安团是为了保存弹药，鬼子的？进攻的时候都已经被放倒在了进攻的路上。三连的战士们在鬼子进攻的路上没干别的，光对着扛着掷弹筒的鬼子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