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城破，惨烈

    特种兵，兵中的王者，有着残酷的训练，精良的装备，出神入化的战斗技能。军队中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执行其他特殊任务的特殊兵种。单兵作战能力极强，适合在各种恶劣条件下，完成作战任务。往往是战争中决定战局的重要因素。

    特种兵，往往以小队的形式训练和执行任务。特种兵的战场大多在敌后，安静的潜伏，闪电般的出击，刺探消息，或者暗杀，斩首，破坏交通，制造混乱，或者针对某些特定目标实施破坏。

    总之，特种兵不应该跟常规部队一样在正面战场上跟敌人死磕。在被敌人炮火肆虐的阵地中，特种兵跟普通兵都一样。挨了机枪也是不死即残，挨了炮击也会变成一堆零件，或者连零件都找不到。

    没有了炮弹的迫击炮，那就是一堆废铁。步枪没了子弹还有刺刀，没了刺刀还能用来当烧火棍？迫击炮？只能用来增加负担。

    众人体力消耗得厉害，毕竟这个年代就算是国军精锐也不是天天能见到肉食，体能真的很差。众人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那只红色部队除外。那是一支传奇的部队，一路转战天天突围几乎弹尽粮绝的队伍，却创造了一昼夜奔袭120公里的行军奇迹。也只有领导那样的队伍的组织，才能救得了中国。

    为了能尽快回归县城，众人决定把迫击炮藏起来。这也是胡一舟有私心，他想战斗后试着把这门迫击炮买下来，毕竟这门炮也是杀敌无数了，至于炮弹？有机会缴获就是了。

    藏好了82迫的胡一舟静静的看着面前的15个士兵。12个国军精锐，3个没了炮的炮兵，11支步枪2挺轻机枪，三只快慢机，外加他身上的三只手枪，火力很足，顶得上常规国军一个排的战斗力。

    世上的事，并不是都遂人意，就算你是上帝，还有其他的大神来掣肘，比如玉皇大帝。就算这个世界是你写的一本书，也有个河蟹大神来管你。

    偷袭灭掉鬼子炮兵阵地还算顺利。在去的路上已经做好了侦查，鬼子的指挥部在山路的那一边，看得见，够不着。

    没有指挥部可用来偷袭，胡一舟众人只能回转。

    没了82迫的压迫，回去的路就快得多了。装备也重新做了调整，胡一舟一挺捷克式扛在肩头，一个炮兵给他当副射手。多出来的步枪给了加强班机枪副射手，副射手的工作给了另一个炮兵。至于剩下的炮兵，继续玩1932。话说，没了炮的炮兵跟普通人战斗力也强不了多少。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胡一舟他们已经回到了登崖的地方。当时上山的绳索还在山崖顶上，可是山崖下的山头上，青天白日旗已经换成了一个红色的圈圈。红的是那样的耀眼，就像天边的夕阳，也像是山坡上，城门前那大片的血迹。

    上山时，有山头阻挡，鬼子看不见他们上山。现在，鬼子堂而皇之的把指挥部设在了山头上。此时下山崖，正好落入山顶鬼子哨兵的眼睛。下到一半，就会被鬼子打了靶。

    绕行？呵呵，就算是生于斯长于斯，胡一舟也不知道这座山会走向哪里。

    一切，只能等到天黑。黑夜，才是特种兵的战场。

    站得高，在夕阳的余晖下，山崖下的战场清晰可见。城墙已经坍塌了一大片，门前的战壕已经看不出模样。两挺扭曲的民二四，躺在那里，跟前还有些残肢断臂，以及被鲜血染红又被炮火灼黑了的地面。

    正前方的山坡那里，鬼子的尸体已经把削直了的山根填平，而山坡国军这边则是层层叠叠的尸体，有完整的，有残破的，还有很多背后中枪的。这是鬼子从门前阵地突破后横向清扫占领了山包，而山上的守军腹背受敌后全军覆没。层叠的尸体下方，一条红色的小溪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流到山下，染红了山下的大片土地。

    城里还在响着一阵阵的枪声。那是还没退去的守军在坚持巷战。

    “看来这次，有三个师的番号可以取消了。”胡一舟默哀。穿越者可以改变小局，难以改变大势。

    山崖下的鬼子指挥部只有一个小队的鬼子兵值守，其他的估计在城里。还有两个班的鬼子在打扫战场，他们一伙人把鬼子兵的尸体放在一起加以辩认，有伤兵就加以救治，几个背着医疗箱的卫生兵跟在他们身边。另一伙人则是端着三八大盖用长长的刺刀在国军兄弟的尸体上挨个补刀。这就是战场，容不得一丝心软。

    突然间，补刀的鬼子兵凑到了一起，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即便胡一舟懂得日语，即便他六识敏锐，但无奈何离着一百多米根本听不清楚。更何况城里还传出阵阵枪声。

    此时就见一个鬼子兵向着山下的卫生兵大声呼喊，那几个卫生兵听到后也快速跑过去，听到动静的另一伙鬼子也跟了过去。

    那是一个伤病，一个国军的伤兵，带着血的领章告诉人们这是个连级军官。短了一截的左腿告诉人们他受了重伤。

    “难道鬼子要救治他？鬼子们这么好心吧”胡一舟暗自琢磨。

    鬼子的卫生兵已经来到伤员跟前打开了医疗箱并且拿出了一小瓶酒精。然后，卫生兵拧开酒精盖子，慢慢的把酒精倒在了伤员右腿上，没错，是右腿。一个军曹模样的鬼子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两口。从伤员身上撕下一块布点燃之后把燃烧的布片扔在了伤员的右腿上。

    布片引燃了伤员的绑腿，也引燃了腿上的酒精，在蔓延的火焰下，伤员疼的满地打滚。很快，火焰蔓延到了伤员的全身，在挣扎了几分钟后，伤员不动了。而火焰继续燃烧。

    周围的鬼子兵在伤员痛苦哀嚎的时候则是在放声大笑。在烟火的映衬下，这夕阳下的二十几个小鬼子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魔鬼。

    胡一舟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个后世的特种兵，雇佣兵。虽然也杀过人，也见惯了各种生死，可他还是被震撼了。后世的资料显示，日本鬼子在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杀人方法不下250种。有些事情，哪怕通过文字视频看过，也不及现场发生的来得震撼。

    胡一舟周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看来这十几个国军士兵也是一样的感受。此时他们都趴在断崖边上，头顶缠着伪装的树枝跟野草。

    “弟兄们，都给老子记住了，以后看见鬼子，谁也不能手软。”赵展声音低沉的慢慢说道。

    “哥哥们，不管啥时候，都给我身上留一个手榴弹，哪怕我重伤昏迷了，也给我手边放一个，盖子拧开拉环套我手指头上。”袁革流着泪说道。

    “见到鬼子，一个字，杀”胡一舟咬着牙说道

    “杀”十几个中国汉子面对着战友被渐渐烧焦的尸体，在如火的夕阳余晖下，用或沉重、或稚嫩、或低哑的声音发出了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