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试探
国家反恐中心再次审查奇姆特炼油厂，审查对象是全体保安部成员。 因为巴兹尔刚刚因为涉恐被捕，与潘洛夫夜总会的王经理一起在大牢接受调查，这次审查显得很正常，没有人感到意外。 同样，杜威和鸡贼因为刚刚调入押运队，审查的时间有些长，也是再合理不过了。 没有人知道，杜威此刻正与伊凡诺夫斯基举行视频会议。 此次的审查就是给他们当幌子，也是杜威提出来的，因为他刚刚接到亚尔的通知，霍加要与他交接装备，当然要告诉东道主一声了。 “杜队长，我们现在可以收网了吗？”伊凡诺夫斯基问道。 杜威摇了摇头，说道：“以我对霍加的了解，这次他不会现身，极有可能派来一些炮灰。” “为什么？因为你还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核弹，自然不需要交接，霍加更愿意将它安置在炼油厂里，而距离华夏首长到访还有段时间，他不可能去冒被发现的危险，所以他明天出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谓的运送武器，更多地试探。 杜威自然不会告诉伊凡诺夫斯基，霍加要使用的是核弹，那样容易吓坏了他。于是他顺着话说道：“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明天出现了呢，我们是不是就错失一个抓捕他的机会？” “首先，我不认为他会出现，其次，如果他真的出现了，我们也不是错失了机会，因为他还要进入奇姆特，还要和我交接装备。” 伊凡诺夫斯基思索了片刻，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第三天，杜威和鸡贼跟着车队出行，进行第一次押运。 此次运送的是奇姆特炼油厂生产了来的乙烯，使用的是低温罐，送往另一座城市的化工厂，回程时会将原来的空罐拉回，这些空罐可以藏下不少东西，包括霍加手里的那枚核弹。 整个车队共有七辆车，押运的保安只有四人，分别坐在头尾的两辆车里，杜威和鸡贼自然同车。 回程的时候，眼看就到格列服务区了，杜威突然揉了揉肚子，说道：“糟糕，吃坏肚子了。前面有服务区吗？” “前面就是格列服务区。”司机回道。 “那我们在那停一下吧。” 杜威说着拿起对讲机，喊道：“我们到前面的格列服务区停一下。” “这才走多远，就要停车？” 另一辆车上的保安有些不大高兴。 这次车程本来就不远，只有两百多公里，但卸货却很费时间。现在回程刚刚走了不到五十公里就要停车，要是一直这么走下去，回奇姆特天都黑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肚子有些难受，可能中午吃的不大卫生。”杜威随口说道。 “那这样吧，我们先走，你解决完了再追我们。”前车保安说道。 “可以，没有问题。” 杜威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对司机说道：“咱们在前面格列服务区停。” “你可得快点，按照规定，车队是不能脱节的。”司机提醒道。 “我一定尽量快。”杜威拍着胸口保证道。 鸡贼拿着手机摆弄着，打开telegram，给大胡子发了条信息：“五分钟后，到达格列服务区。” “收到，与这个电话号码联络。” 大胡子回过一个电话号码来，鸡贼转手就发给了杜威。 车驶入格列服务区，停车场上停了六七辆车，也不知道有没有东图的车在里面。 杜威下了车，捂着肚子向卫生间跑去，鸡贼则拍了拍司机，说道：“走，哥们，我们去抽一根。” 他早就知道这司机是个烟鬼，那司机果然有些动心，但还是犹豫地说道：“唔，按照规定，我们不能离开车。” “没事，我们离远点看着就是了，谁还偷了不成？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你离没离开车？”鸡贼满不在乎地说道。 司机想想挺有道理，点头答应了下来。 锁好车门，两人远离货车，鸡贼递给司机一根烟，两人各自点上，喷云吐雾起来。 杜威进了卫生间，钻进一个隔间，给那个接头的号码拨了过去。 “我是艾买提，你们到了吗？” “等我们五分钟，五分钟后到达服务区，到时候我再和你联系。”对方说道。 “好的，我等你电话。” 杜威挂断电话，坐在马桶上等回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对方电话打了过来：“艾买提，我们已经到了，看到你们的车了，怎么交货？” “你等一下，我在卫生间，马上出去，你的车牌号是多少？”杜威问道。 对方将车牌号告诉杜威，杜威挂断电话出了卫生间。 “怎么样，好些了吗？”鸡贼问道，同时给了杜威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刚刚停进服务区的一辆车。 “还是不舒服。”杜威皱着眉头，目光扫过那辆车车牌，就是这辆。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不舒服了，你呢，有没有什么感觉？”鸡贼捂着肚子，向司机问道。 司机的脸也抽到了一起，骂道：“该死，中午那顿饭肯定有问题！哎呀，我不行了，你们看着点车，我也得去趟卫生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向卫生间。 看着司机消失的背影，鸡贼咧了下嘴，后怕地说道：“卧槽，药性这么大，还好我没拿错。” 原来，他给司机那只香烟的过滤嘴上，被他浸了泻药，那司机抽烟的时候不知不觉把泻药吃到了肚子里，立刻就有了反应。 “希望他不会拉得开不了车。”杜威笑道，和鸡贼一起向那辆车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放下，露出一张少数民族的面孔，问道：“艾买提？伊不拉因？” 就是他了，霍加派来的东图分子。 杜威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我们，货带来了吗？” 东图走下车，说道：“带来了，在后车厢里，你们来看下吧，看看怎么装方便。” 杜威和鸡贼跟着他来到车后，打开后备厢一看，里面放着几个一米多长的木箱。 果然，这是霍加对他们试探。 “这些是什么？枪吗？”鸡贼好奇地问道。 “有枪，也有火箭炮。”东图分子说道。 “真带劲儿！”鸡贼激动得搓着手，说道：“真希望我也能用上这些家伙。” “别想那些了，快点把东西装车上吧，再等下司机就该回来了。”杜威说道。 “放心吧，我下的泻药绝对够猛，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鸡贼笑着说道。 “泻药？”东图分子不解地问道。 “对，泻药！我们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中途离开了，不然我们没法装车，也没法卸下来。”鸡贼解释道。 “你们这个办法真的很不错，”东图分子笑了起来，“我把车开过去。” 他上了车，把车开到货车旁边，问道：“怎么装车？” “我记得让你带绳子了，把它们吊着装进低温罐里。”杜威说道。 东图分子像是看白痴似地看着杜威，低声吼道：“你没有搞错吧，我们就这么明目张胆把这些东西吊进低温罐里？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那里还停着好几辆车呢，你不是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吧？” 杜威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他必须这么说，只有这样才符合他现在的人设——一个恐怖分子小白。 他装作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说道：“呃，那该怎么办？” “这车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装东西吗？比如说驾驶室？”东图分子问道。 杜威摊了摊手，说道：“装不下这么多，而且就算能装下，司机也会看到。” 鸡贼也没有了刚才的机灵劲儿，不知所措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次就算了吧，下次你们不要再押运这条线了，换个线路，也换个车。” 东图分子说完，直接钻进了车里，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他通过后视镜向后望去，只见杜威和鸡贼懊恼地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抓头发，嘴角不由露出一缕笑容。 其实，他早就知道杜威这次押运的车辆不适合偷运，这次所谓的接头，实际上正如杜威所想那样，只是霍加对他们的试探。他车里的那些木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东图分子在高速路下个出口驶出，开车进了市区，转了几圈，确定没有被跟踪，这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首领，我已经和他们分开了，安全。” “具体什么情况，给我说一下。”霍加问道。 东图分子把与杜威接头的情况详细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小机灵，但考虑问题太简单，不够全面，应该是两个普通人。” “这么说，你认为他们没有问题了？”霍加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觉得可以信任，但是需要我们来教他们应该怎么做才行。”东图分子回道。 “既然你觉得行，那应该就没有问题。” 看得出来，霍加对他很信任，甚至还要超过铁木尔。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人是霍加真正的心腹，是跟着他从普什图一路而来的，核弹也由他来看管，就连铁木尔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下次就把核弹让他们带过去，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你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