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刀万剐锻经脉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无论外界因为周阳二人产生多大的波动，世界内，周阳依然心如止水，不急不躁。头顶的灵气旋风越来越越壮观，肉眼几乎隐隐能看到龙吸水的景象，连带周围的灵风都开始逐渐变强。然而他没有发现，连同在一旁始终处于昏迷的白小柔亦是受益匪浅，即使没有主动吸收灵气，但此时此地，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雨滴，丝丝钻入白小柔的身体。若是等对方醒来，定会发现身体比之前更加强大。同时，空中的颜色也是越来越暗，原本根本没有云彩的上空，竟然开始凝聚乌云。“有古怪，这才只是突破凝丹境，为何会有雷劫的前奏，莫非这方世界还能有自己的规则？”阿怪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语道。感受到经脉中的灵气越来越凝实，周阳更是心定入神，不敢有丝毫大意，凝丹境不比灵动，灵动期每突破一层，只是灵气的增加，而凝丹境却是质地突破，凝气化丹，自此跳脱凡胎，在这方面他没有任何经验。又是许久过后，周阳渐渐感受到经脉中的胀痛越来越清晰，比突破到灵动九层时更加痛楚，不知不觉，周阳额前开始出现细密的汗水。当周阳感觉到经脉中的灵气已经无限接近饱和，剧痛传来，正准备按照阿怪所教的凝丹方法开始凝丹，耳边突然传来阿怪的话，“别急着凝丹，何不趁此机会，锤炼一下经脉？”“嗯？”这是周阳在世界内修炼后第一次分神。“经脉分属人体一大秘境，人体有潜能开发，经脉自然也有，你只需要不断将灵气灌注到经脉，等到经脉确实无法承受时，再开辟丹田，只是这样的过程比较痛苦，若是成功后，相较于一般的修士，你会更强！”阿怪仿佛师傅一般循循善导。周阳听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按照阿怪的方法去做，他知道阿怪不可能害他。只是经脉已经饱和，刺痛万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吸收灵气，便是对周阳忍耐的考验了。其实阿怪还有话没有说，这样去做固然会令周阳比一般修士强大，但冒的风险也很大，若是一不小心岔气，便会反其道而行，经脉尽毁，周阳会如同废人，可不经历风雨，怎会见彩虹，想要会当绝顶，必定要吃得苦中苦，做常人所不能。放在修真界中，一般真不会有人这么去做，毕竟后期还有不少开辟经脉的方法以及丹药，但这里是地球，一切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不过有阿怪在，他自然不会让周阳走到那一步，他已经做好随时救援周阳的准备。痛，无处不在的痛，这才只是在饱和的基础上吸入一丝灵气，已经如同刀剐，汗水一瞬间充斥全身。周阳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这是周阳一贯的作风。这么多年的苦痛经历令他明白，所有成功后的荣耀都是来自异于常人的苦难。吸！拼命的吸！哪怕多出一丝，都会比别人强大一分！良久之后，当周阳已经汗如雨滴，疼痛令他渐渐开始出现昏厥的迹象。忽然，经脉竟然扩大了一小圈，虽然很小，但却疼痛全无，反而传来一阵舒畅。周阳忍不住呻吟一声，实在是太舒服了。可经脉终究只是扩大了一点点，只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瞬间被灵气充斥，痛苦再次袭来。周阳再一次感受这生不如死的剧痛，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犹如刚从水中打捞出一般。一次又一次，每当周阳快撑不住的时候，经脉总会适时地扩大一点点，虽然那一瞬间很短，总会让周阳体会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然而周阳并看不到，阿怪第一次露出诧异的样子，原本以为周阳或许最多经历两三次后便会坚持不住，可这都多少次了，眼看经脉都已经比原先扩张了接近三分之一，周阳却还在坚持。这种疼痛已无法用言语形容，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周阳整个面目青筋暴起，不知何时，双手布满鲜血，那是因为疼的指甲掐了进去，连嘴角都被咬破。坚持，再坚持一次！这是周阳此刻唯一的想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阳已经不清楚自己经历过多少次经脉扩大，多少次剧痛刀剐。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却还在拼命地进行下一次扩大。他却没有观察到，此时，他的经脉已经比之前饱和的时候整整扩大了一倍。一倍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多了一次从九层初期到大后期的过程，又是一个两百多天，只是这两百多天，几乎时刻处于痛苦之中！最后！最后一次！这是周阳意识即将溃散之际最后一个念头。哪知无论再经历多少痛楚，经脉始终不再扩大，似乎已到极限！阿怪全神贯注着周阳的身体状况，只要对方一支撑不住，立马会动用法力结束这一切！“对自己这么狠！”他已经震惊了，修真界中，也很少有人仅凭毅力便将经脉开阔一倍吧！这相当于同样的境界，灵力比别人整整多出了一倍，理论上来说灵力相当于战力！更何况，这里是地球，周阳！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年！好不甘心，为何不能再多一次！周阳的牙齿都快咬碎，可始终无法突破一步。“啊！”倏地，周阳痛苦吼叫响彻西暇山这方世界，身周的苍天大树被周阳气势震得摇晃不停。“最后一次！”周阳瞬间睁开双眼，通红似血，放开所有心神，拼劲全力做出最后一搏！原本饱和的经脉因为吸入最后一丝灵气，刹那间犹如黄河奔腾，传出声声咆哮！随着最后一丝灵气挤入，经脉好似即将涨破的气球，拼命寻找突破口。就是这一刻，阿怪紧紧锁定周阳的经脉，只要一有破损的迹象，便立刻出手将灵气散去。千钧一发间，周阳只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焚烧，整个人连呼出一口气都觉得十分困难。脑中迅速回想凝丹的方法，立刻五心向天，拼尽全力将灵气向丹田处引导，整个人浑身通红。即便痛楚万分中，周阳咬破舌尖，控制心神，依然强悍得将一丝灵气缓慢抽出导向丹田，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若是周阳控制不住这丝灵气，便前功尽弃，轻则经脉尽断，沦为废人，重则爆体而亡！这过程比扩张经脉还要谨慎，如履薄冰，快不得一分，慢不得一分。太慢了，时间过的太慢了，仿佛度日如年，痛苦千万分！不知过了多久，周阳真的撑不住了，心神即将涣散，可意志却一直引导这丝灵气运走，如同过关斩将！当周阳一点点将灵气导至丹田，忽然，耳边似乎听到“轰”的一声，原本黯淡无光的丹田，瞬间因为那丝灵气的注入，仿佛盘古开天辟地那般，光明顿至。一颗不足尘埃大小的金色丹状出现在丹田内，虽然体积很小，但是却好似自成一界，不需要周阳再引导，开始自行运转，将经脉中的灵气渐渐往丹内吸收！这便是金丹，凝丹境的象征！经脉中充斥爆裂的灵气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瞬间争先恐后向金丹凝去。只见，金丹以肉眼可以观测到的速度迅速变大，转眼便有手指头大小。舒适感瞬间充斥周阳全身，再没有一丝痛苦，数次行走在生死之间，令他心神更加坚定，即便已经凝丹成功，仍不敢放松一刻，只有等待金丹彻底成形，才算真正突破！阿怪猛地松了一口气，这也太狠了，硬生生逼出所有潜能！可随即他看到周阳头顶的那片乌云，心中比之前还要凝重！外界，距离周阳跟白小柔失踪已经整整过去六天。南洲姜家老宅内。姜天铭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到老宅，如果不是集团事情太多，他都想时刻守在这里，毕竟老爷子是唯一一个能够时刻探到周阳消息的人。“爷爷，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姜天铭苦苦哀求老爷子，即便姜家家财万贯又如何，面对周阳的失踪，仍然束手无策。奈何老爷子也只能摇摇头，“天铭，有些事情真不是我们常人所能控制，只能看老天的安排。”这也已经不知道是老爷子回过多少遍的话。老爷子心中亦是无奈，周阳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很高，可发生这种事，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及，况且，就算想做什么，也无从下手啊，连祖村的先生都说了，听天由命。姜天铭再一次失望地离开老宅。京城四合院内。钟振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连文件都不给沈玉山送去，硬是要对方好好休息。这几天的时间，沈玉山仿佛苍老了十岁，虽然表面上依然铁骨铮铮，可只有钟振兴知道对方在受怎么样的煎熬。最后，沈玉山在没法的情况下，勉强休息片刻，但只要一有声响，便会立刻醒来，询问对方白小柔跟周阳的情况。无奈的是，每次换来的都是失望。其实钟振兴内心里早已认定周阳二人不再出现的事实，只是当着沈玉山的面不可能说出来。沈玉山何尝不是如此！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西暇山一方世界内。终于，经脉中的最后一丝灵气被金丹吸收，金丹已经有拳头大小，浑然天成，金光四溢，周阳不知道的是，相比修真界真正的修士，他的金丹已经比别人整整大了一倍！当最后一丝灵气被吸收后，金丹便开始进行反哺。只见，原本因灵气散尽空虚的经脉，自金丹中反哺过来的灵气开始形成一个循环，生生不息。因为经脉扩大导致虚弱不堪的周阳此时已经恢复如初，浑身充满爆裂的力量！此时的周阳已经不需要再刻意修炼，周围的灵气便能自主吸收，这也是凝丹境特有的象征。凝丹境成！而此时，周阳头顶的那片乌云已经如同黑墨，其中隐隐闪烁着电芒。“不好，真的是天劫，凝丹境怎么可能会有天劫！”耳边，阿怪的声音忽然炸响。于此同时，外界原本晴空万里的空中同样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