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圣弗西斯
在雷欧的印象和认知中，山丘王者教会的教堂都是那种巨石堆砌而成的宏伟建筑，让人站在教堂面前就会发自内心的心生敬畏，仿佛神灵就在眼前一般，可眼前这座山丘王者的教堂却只是一般的红砖房，和周围其他房屋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唯一可以辨认出它是教堂的东西就只有教堂顶端的那个山丘王者的圣徽了。 “虽然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山丘王者教会在亚莎郡被血族和狼人压制得很厉害，但没有想到竟然会压制得这么厉害。”雷欧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座已经无法用简陋来形容得山丘王者教堂，不禁疑惑的问道：“山丘王者允许这样的教堂存在？” “当然不允许，这座教堂山丘王者从来没有承认过。”希尔维亚轻笑道：“他们对外的名称是山丘王者信徒自修会。” “信徒自修会？”雷欧听到这个复古的名字不禁笑了笑，便迈步朝这个简陋的教堂里面走了进去。 就如同这个教堂简陋的外表一样，教堂内部的布置也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华丽的东西，只有几个代表山丘王者的圣徽和山丘王者的神像。 教堂内部还算空旷，一排排椅子整齐的摆放着，最前端山丘王者神像下面是一个布道台，在布道台周围挂着几个火盆，上面点燃了一些带有特殊香味的木料，盆里的火光通过盆子周围的铜镜反射倒了教堂内，让教堂内显得不那么昏暗。 此刻，教堂内正在进行每晚例行的布道会，来参加布道会的人不是很多，粗略数了数只有十几人而已，松散的坐在教堂各处，而且这十几人中还有大部分都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人认真听着台上的布道。 虽然听的人很少，但台上正在布道的白发神职人员却并没有因此轻慢，他反倒像是在能够容纳数千人的大教堂一样，深情并茂的讲述着山丘王者教典中那些读起来非常枯燥的教义和故事。 雷欧和希尔维亚没有打扰对方的布道，在进门后就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座位坐下，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布道者的身上。 在看清楚布道者的时候，雷欧和希尔维亚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充满意外的低呼声，虽然两人的声音含义都相同，但引发的原因却不一样，希尔维亚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雷欧则是因为对方的状态。 “他是圣弗西斯。”希尔维亚凑到雷欧身旁小声的将布道者的身份告知道。 “圣弗西斯吗？”得到提醒的雷欧脸上也露出了恍然之色，对自己刚才从布道者身上看到的古怪状态也不再那么惊讶。 就在刚才，雷欧从布道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威胁感，显然对方拥有能够威胁他生命的力量，但奇怪的是雷欧通过精神网扫描其情况，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因为年龄的缘故，他的身体机能还不如普通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雷欧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感，甚至让他有种立刻站起身离开的念头。 雷欧不清楚圣弗西斯到底是谁，在山丘王者教会有什么地位，但他知道凡事在名字上被教会按上了一个圣字的人都绝对是教会最顶端的存在。 对于教会的神职人员来说，封圣和不封圣完全是两回事，不封圣的神职人员只是神灵的羔羊而已，更高一层则是神灵的牧羊人，而封圣的神职人员则是神灵的化身，其地位甚至在教宗之上，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教会只会对死去的人封圣，而不会封活着的人。 但身份的变化只是其次，真正的变化是内在的力量，根据高塔巫师的笔迹记载，封圣的神职人员能够在任何时候，召唤神灵的力量，而且他所召唤的神灵力量，是完整的，不被削弱的，在那段时间封圣的神职人员就相当于神灵一般。 希尔维亚似乎看出雷欧并不知道圣弗西斯的话，说道：“圣弗西斯是山丘王者教会一个很有名的苦行布道者，并且他还是世界上最好的草药学专家，他找到了五十九种非常珍贵的草药，还根据这五十九种草药研发出了三百多种不同效果的药方，这些药方全都非常平民化，哪怕是贫民窟里面的穷人都能够用得起。”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封圣的？”雷欧疑问道。 “当然不是。”希尔维亚笑了笑，神色一正，说道：“他能够封圣是因为他是现在山丘之王教会中唯一一个能够在每次祈祷中都可以获得山丘王者回应的神职人员。”说着，她又补充道：“照理说他是山丘王者教会下任教宗的第一候选者，他应该待在山丘王者教会的圣山才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的环境很古怪，哪怕是他这样的圣徒，在祈祷神灵力量的时候，也同样会收到极大影响。” 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相对空旷、且寂静的房间里的房间里，依然能够让一些听觉敏锐的人听清楚。 原本专心布道的圣弗西斯转头看了看雷欧他们，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又将注意力回到了布道这件事上，继续述说着山丘王者教会的教义，并且解答着下面信徒提出来的疑问。 这时候，谢尔夫从房间一侧走了进来，朝正在讲台上的圣弗西斯行了个礼，然后在教堂内扫看了一下，贴着墙壁走到了雷欧和希尔维亚旁边的椅子坐下，放低声音，说道：“你比预订的时间来早了。” “约定的时间？”雷欧愣了一下，他当时看到那张邀请函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上面的地址，并没有看到上面所写的时间。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希尔维亚替雷欧问道。 希尔福看了看希尔维亚，又看了看雷欧，发现雷欧并没有拒绝希尔维亚用我们这个词汇中的暗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的神色，朝两人说道：“的确有些事想要请你们帮忙，不过不是我，是圣弗西斯大人。” 这时，讲台上的圣弗西斯开始念诵起了祈祷文，谢尔夫双手抱在一起做祈祷装，而希尔维亚虽然不是山丘王者的信徒，但她依然做了和谢尔夫同样的祈祷动作。 整个教堂内，只有雷欧没有在圣弗西斯的带领下进行祈祷，他靠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讲台方向，同时眼睛激发出了真实之眼的力量。 在他的眼中前一刻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圣弗西斯此刻身上却已经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而且不仅仅是能量波动，更是能量本身，那是一种更加高级的生命能量，深渊大蛇的眼球在这种能量波动中完全萎缩起来，而混沌胃囊则散发出饥饿感，似乎将这股能量当成了某种甜点。 雷欧强忍下冲上前吞噬这股能量的欲望，通过真实之眼冷静的看着圣弗西斯身上的变化，很显然此刻圣弗西斯正在沟通山丘王者，从祂身上获取能量加持，而这股能量能够帮助他在信徒面前展现出神灵的威仪。 与此同时，雷欧的精神网忽然感觉到了教堂外面来了一个陌生的能量体，这个能量体身上的能量波动是血族能量，而他的能量波动非常强烈，竟然已经达到了六级灵能者的强度，只是比起之前雷欧见过的道森来，外面那个陌生血族身上的能量显然要更加虚浮、更加散乱一些，这无疑实在说明这个神秘血族的力量是走捷径获得的。 不过，即便是走捷径获得的力量，但力量就是力量，以其等同六级灵能者的力量，再加上亚莎郡这个古怪地方的额外加持，相信以现金维纶世界暗世界的超凡者来看，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之抗衡。 这名神秘血族并没有进入教堂，只是站在教堂外面，山丘王者能量辐射的边缘，看上去像是在监视，也像是在观察。 因为雷欧并没有掩饰精神网的能量波动，所以那名血族也同样感应倒了精神网的存在，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精神网的作用是什么，只是将它当成了另外一种能量波动，没有在意。 在圣弗西斯的祈祷结束后，他身上的能量也很快消失不见，所有人都从祈祷状态中恢复过来，教堂外的血族也在这一个整个人化作了一团血雾，冲天而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咦！这倒算是一个意外收获”雷欧心中这时嘀咕了一声，因为那名神秘血族对雷欧精神网的一无所知，所以他在使用他们血族的本源力量化成血雾飞走的过程中，丝毫没有驱散雷欧的精神网，这就使得雷欧竟然轻而易举的获得这种血雾方法的施展过程，以及血族力量的使用过程和细节。 有了这些东西，雷欧可以确定自己绝对能够通过梦魇之力，模仿出相同的力量，施展出相同的能力。 就在雷欧仔细记住收集到的所有资料时，教堂里面的信众已经纷纷站了起来，走到了讲台旁边，从圣弗西斯手中接过一份圣餐，然后恭敬的朝圣弗西斯行了个礼后，便陆续离开了教堂，很快教堂内就只剩下了圣弗西斯、雷欧等四人。 “您好，雷欧·多德先生，我早就想要见见阁下了，”圣弗西斯走到了雷欧的身边，非常亲切的说道：“您的巫师药剂可是把我难住了，至今都没有找到任何破解的方法，不过即便如此也让我找到一些有用的药剂，正好解决了我早前的一个问题。” “您好，弗西斯阁下。”雷欧不太习惯和这样神职人员打交道，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些神职人员，所以他只能用最常用的阁下来称呼，不过从周围众人的神色自己的称呼似乎用错了。 圣弗西斯抬手制止了希尔维亚和谢尔夫纠正称呼的打算，然后笑着对雷欧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我阁下了，这个称呼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我很喜欢这个称呼，雷欧先生就这样称呼我吧。”说着，他转过头朝希尔维亚说道：“伯爵大人，能够允许我和雷欧先生单独的谈一谈吗？” “当然。”别看希尔维亚刚才说道圣弗西斯的时候显得那样轻松随意，但真正和圣弗西斯面对面的时候，她依然有些紧张。 雷欧闻言，朝希尔维亚看了看，笑了笑，仿佛在笑她刚才还是亲密爱人的样子，可一转身就把自己给买了。 希尔维亚自然看得出雷欧的想法，有些尴尬的将头转到一边，一幅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雷欧转过头朝圣弗西斯问道：“我们在这里谈，还是……” “去楼上我的办公室吧！”圣弗西斯建议了一下，见雷欧点头答应后，就让谢尔夫招待一下希尔维亚，然后领着雷欧从教堂一旁的小门通过，登上了小门旁一个隔间的旋梯，来到了位于顶层的办公室。 圣弗西斯打开办公室将雷欧领进去后，示意雷欧随意，然后将身上那些宗教仪式穿戴的复杂服饰脱下来，换上了一身简便的教士黑袍，然后坐在了雷欧对面，神色有些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事先并不知道雷欧先生您的行踪，谢尔夫骑士到来后，提到您的时候，我才知道您也来到了这个城市，所以我才会用这么简陋的方式邀请您来一趟。” 雷欧也有些好奇的问道：“请问阁下邀请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圣弗西斯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次邀请并不是因为教会的事务，而是我一次私人邀请。” “是为了阁下的个人事物？”雷欧愣了愣。 “可以这么说。”圣弗西斯稍微想了想，说道：“我主要是想要询问雷欧先生金橡树街九号的事情。” “金橡树街九号？”雷欧脸上露出了少许不解的神色，毕竟一个玛瑞斯王国地位崇高的宗教圣徒竟然会对另一块大陆的凶宅感兴趣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这时候，雷欧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墙壁上一张油画上，这张油画看上去非常陈旧，画着一个年青的苦行者搀扶着老年苦行者，在荒原上行走的样子，而那个年青的苦行者相貌依稀和眼前的圣弗西斯相似，但这还不是最让雷欧吃惊的，因为她发现这个年青苦行者更像另一个人，湖上镇的天才机械式彼得·奥尔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