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驱逐和捕猎
雷欧向来信奉等价交换，哪怕现在身心出现了未知的变化，大幅度的脱离了生化人的理性思维，等价交换的价值观依然是他的核心观念，只是这个等价交换的价值不再是理智所产生的绝对价值，而是能够随着他的情绪和好恶产生的弹性价值。 在雷欧看来，黑森林是位于维纶世界之中的一个独立世界，就像是一个国中国一样，而且这个国还非常强大且神秘，并且有自己的一套严苛的规则运作着，想要让数以十万的士兵安然无恙的从这样一个地方安全通行，并且在之后维持这条通道很长一段时间，路易十世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很大。 在此之前，雷欧一直都认为路易十世付出的代价是法兰帝国本身的利益，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甚至法兰帝国彻底摧毁米丽亚城的暴行现在看来也有那么一丝献祭的意味，毕竟又有什么祭品能够和一座大陆最伟大的城市相比。 只是让雷欧有些不解的是按照路易十世当时进入黑森林的时间来算，当时迪比亚山脉还是完全掌握在联合王国手中，以路易十世的身份他有资格将迪比亚山脉作为人神献祭契约的条件之一吗？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让雷欧好几次配置药剂都失败了，所幸这种药剂只是普通的伤药，并不是巫师药剂，直到开始炼制相对重要的派翠的灵药这种猎魔人药剂时，他才停止想其他事情，专心手中的药剂炼制。 派翠的灵药是希里教授给他的猎魔人药剂中最高级的药剂，这种药剂最大的作用就是增强猎魔人法印的力量，在湖上镇的时候，雷欧就曾试着炼制过几瓶，也品尝了药效。 他发现这种药剂不仅仅能够提升法印的力量，甚至还能够提升灵能施展巫术的效力，减少不必要的灵能消耗，对于任何一个施展灵能的人来说都是足以决定胜负的战斗药剂。 在湖上镇炼制的那几瓶派翠的灵药在回到维纶的时候，就随着他的记忆和其他一些放入储藏空间内的东西一同丢失了，实在感到有些可惜。 不过，在前往米丽亚城的路上，雷欧也采集了一些草药，试着从这些草药中找到一些替代草药，只是一直都没有补全替代的草药。直到今天，无意中发现猎人用来作为毒饵的几种带毒矿石，他才算补齐了所有的炼金材料。 雷欧驾轻就熟的将药物研磨、配比，熬制，然后提纯，注入梦魇之力让药剂发生根本的蜕变，药剂炼制很顺利，随着药剂的颜色在试管中改变颜色，并且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气味，他就停止注入梦魇之力，将装着药剂的小瓶子放到一旁冷却，开始下一支药剂的炼制。 猫药剂的药效也在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开始减弱，最终消失，单以药效维持时间而论，比在梦境世界炼制的猫药剂要差了很多，梦境世界炼制出来的猫药剂，能够维持三个多小时，但以药效本身而言，现在的猫药剂则要强出太多了。 雷欧炼制药剂的过程并没有进行任何遮掩，即便位置在营地边缘，没有什么人来，依然被人看到。其中几名最后一批从米丽亚城逃出来、加入逃难队伍的人，看到雷欧手中用于提炼药物的医学试管、支架等工具以及放置在一旁已经炼制好的炼金药剂，一个个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大叫着跑开，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雷欧感觉到会有麻烦，不过现在他正在制作药剂的关键一步，所以没有理会那些大叫着跑开的人，而是稳重的将最后的炼制程序完成，然后利用融化的雪水，清洗全套提炼工具。 这时，一群人急匆匆的朝雷欧这边走过来，这些人中领头的是巴拉克，旁边是一些从米丽亚城逃难出来的佣兵和黑帮打手。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雷欧面前，怒气腾腾的盯着地上刚刚清洗好，还没有收起来的提炼工具以及那一支支药剂，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极度的仇恨，看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将雷欧撕碎一样。 “该死的家伙，你们这些疯子难道在米丽亚城做得……”其中一名特别激动的佣兵忍不住心中怒火，冲出来朝雷欧大声咒骂。 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痛斥雷欧，只是他们却又不敢过于靠近雷欧，反倒显得非常畏惧，视线不时的的落在那些药剂上，仿佛那些药剂是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巴拉克严肃的看着神色平淡的雷欧丝毫不受外界干扰影响，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提炼工具和药剂，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并且也觉得那些最后逃难过来的米丽亚城居民所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你们都别说了。”巴拉克走出来将群情激奋的人群给压下去，然后走到了雷欧面前，非常直接的说道：“对不起，我希望阁下可以离开我们的营地，避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好的。”雷欧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收入储物空间之中，而是收入口袋和背包里，然后站起身来，朝巴拉克点头应道。 说完，就朝远处专门开辟出来的营地出入口走去。 很显然雷欧痛快的答应巴拉克的要求，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雷欧已经从出入口走出了营地，进入到了黑暗的森林里面。 “我觉得应该派人解决掉那家伙？”有个黑帮出身的壮汉忽然提议道。 周围不少人都表示赞同，因为他们早就被米丽亚城发生的瘟疫吓破胆了，雷欧的表现也让他们感到反常，所以他们认为最好是将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解决掉，无论这个危险是否存在。 “够了！你们说的那些事都还只是传闻，并没有得到任何证实，我已经因为这个传闻和你们的要求赶走了一个和你们一样的逃难者，而且这个逃难者还很可能是对我们很重要的医生。”巴拉克不满的瞪着周围的人，冷言说道：“现在你们竟然还想要让我派人去追杀他，你们实在是太过份了。你们如果想要追杀的话，自己去，我不会派我的人，不过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黑夜中的森林存在着无数的危险，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不一定能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你们出去营地后，很可能会再也回不来。”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周围的逃难者一眼，转身朝营地中心的营帐走了回去。曾经被医学院援助医疗队救过性命的他对医学院的医生有着不低的好感，今天他却迫于一些人的压力，因为一些没有证实的传闻，不得不赶走一名可能是医生的逃难者，这让他内心非常恼火。 在巴拉克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其他那些不甘心的逃难者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们刚才都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冲出营地的样子，但真的让他们离开营地，却都止步不前，在小声的议论了一会儿，就自行散开了。 离开营地的雷欧并没有走出去太远，在一块稍微空旷的空地中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岩石坐下，跟着他将背包等会妨碍战斗的物品受到储物空间内，将之前炼制的那一些药剂分门别类的放到身上专门用来放药剂的皮带插槽中，以便随时能够拿出来饮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穿透巨红杉茂密枝叶的最后一缕光芒也彻底消失，夜晚随之到来，营地方向传出的喧闹声逐渐减弱，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回到各自帐篷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因为周围陷入夜晚的寂静，一些白天听不到的细微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雷欧超常的身体感官也开始发挥作用，将这些细微到常人无法听到的声音记录下来，在大脑中化作一条条构筑周围情况的线索。 在失去了副脑的辅助下，雷欧想要完成这些声音数据的整理工作有些吃力，所幸副脑本身的能力融入到了他的大脑之中，使得他能够很快上手，完成数据整理工作，并且迅速了解了周围环境的各种情况，比如那些无法被灵能发现的隐身怪物们。 从离开营地的那一刻开始，雷欧就收敛了身上所有的灵能波动，只凭身上的各种感官器官来感受周围的动静，并且发现了之前不少未能发现的东西，比如不怀好意的那些怪物视线，比如那些怪物移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等等。 通过发现的各种数据线索，雷欧觉察到来自黑森林的莫甘迪等怪物躲藏的方式并不仅仅只是限于隐形，它们更多的是在亚空间和现实之间来回跳跃，这才是雷欧的精神网和灵视没有能够发现这些怪物存在的主要原因。 雷欧对这些怪物现在的状态有些了解，在地球联邦也曾出现过一些类似亚空间和现实世界重合的事情，在重合地带，亚空间的未知物种会处于一种介于虚幻和现实的奇特状态，和现在这些怪物的状态非常相似。 只可惜对这种亚空间重合之地的研究，在地球联邦是等级非常高的机密，雷欧只能看到一些非常含糊的公开资料，至于其他资料就不是他这样一个生化人有资格查看的了。 不过，他记得在那份资料中提到过想要杀死这种状态下的亚空间物种非常困难，只有在特定时机才能做到。可惜那份资料是公开资料，太过详细的内容不会记载，所以那个所谓的特定时机也没有写在资料上。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营地那边的声音已经很小了，而雷欧感觉到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捕食者视线也越来越频繁的落在他的身上，并且给他的感受也越来越强烈，看样子那些怪物已经开始忍不住想要捕猎他这个落单的猎物了。 雷欧拿出一瓶猫药剂，移开塞子，将里面的药剂一饮而尽，而药剂入口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刚刚提炼出来的药剂味道虽然不算好，但也还能够接受，可药剂冷却之后，味道就变得极为腥臭，仿佛放了几个月的臭鸡蛋一样。就像雷欧其他器官增强了一样，雷欧的味觉也变强了很多，这股臭味更是加强了数倍，让他感到非常不适。 只不过，随着药剂被身体吸收，那股臭味也很快消失，就像刚才的臭味只是幻觉一般。 雷欧的视觉进入到了猫药剂赋予的力量状态，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也变成了一种银灰色，所有的物体都能够清晰呈现在眼中，而那些介于虚实之间的怪物们也被雷欧看在眼中。 正如雷欧感觉的那样，包括莫甘迪在内十几只怪物围绕在他周围，最近的一只长着两个蛇头的蜥蜴怪距离他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微微张开的大嘴，能够清晰的看到锋利的毒牙。 面对威胁，雷欧没有半点犹豫，右脚用力踏地，地面立刻出现了带着脚印的裂纹小坑，同时他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朝正在对他张嘴龇牙的双头蜥蜴怪冲了过去。 雷欧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当冲到双头蜥蜴怪的跟前时，对方还没有任何反应，雷欧毫不犹豫的出手朝怪物的头颅打了过去。他并没有使用任何巫术，仅仅只是运用一些附魔的小手法，将灵能附着在双子拳套的周围，直接用自身的力量打击这种不知名的灵能生物。 只是，意外的情况却出现了，雷欧充满力量的拳头直接从目标的头颅穿了过去，砸在了后方的土地上，就像是掉落的陨石一样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地面上的腐土全都飞溅出去。 意外情况的出现，并没有让雷欧惊慌失措，他的心境依然非常冷静，在和如同幻象一般的双头蜥蜴怪穿身而过的时候，也感觉到一种未知危险凭空在身后出现。 于是，即便攻击落空，他也没有让身形停下来，而是笔直的向前冲出去十几米，才在横移转身，依靠身体的本能朝身后施展了一个融合巫术空气锤的阿尔德法印，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灵能冲击，将身后的袭击者直接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