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去往何方的抉择
进入屋子后，大家又重新坐了下来。 若鹭姬只能坐在了躺椅上，而且她似乎对这种可以前后摇摆的椅子很感兴趣，在那里吱呀吱呀的晃动个不停。 众人干脆也就懒得理会她了。 “请慢用。” “哦，谢谢。” 灵梦握住茶杯，忽然不说话了。 “嗯，你好像找我有什么事啊？灵梦。” 森近霖之助摘下了眼镜，擦拭了一遍，又再次戴上。 “哦，对了。” 正在呆的少女蓦然惊醒，差点就把这档事儿给忘记了。 “我的衣服，被冥梦弄破了。” 灵梦转了下身，背后衣服上面，有着一条长长的裂痕，都可以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了。 “哦。” 森近霖之助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了，只是点了下头。 “我帮你补一下吧！” 他朝对方伸出了手来。 “嗯。” 灵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刚解开了两个扣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给我把身体转过去。” 她皱着眉头，说道。 “以前不都是一点不在意的吗？” 森近霖之助不禁有点奇怪，从前这家伙可是敢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的啊！怎么现在反而变得害羞了的？ “我现在在意了，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和灵梦讲道理是没用的，还不如想想，等下怎么才能收到修补衣服的费用。 对方拖欠的次数，已经多得快要记不清楚了。 “还有你。” 森近霖之助已经准备转过身去了，可另外一个家伙却依然像根木头一样坐在了那里。 “换衣服的话，进去里面的屋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换呢？” 我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去做，而是从容不迫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啊，对哦，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还可以去里屋换衣服的呢？ 灵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秀逗了。 不过，对方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愉快。 “你怎么不早点说？” 气呼呼的哼了一句，少女起身快步跑进里间去了。 “她这是怎么啦？” 对于情绪变化如此明显的灵梦，森近霖之助也感到迷惑不解。 那个总是绷着一张脸的博丽巫女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大概心情不好吧！” 或许是因为神社如今养着两个混吃混喝的家伙，让她的压力变大了。 “哦。” 店长稍微想了下，点了点头。 “不过，她干嘛不拜托你呢？如果是你的魔法的话，衣服一下子就可以修好了的吧！”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不喜欢。 “别把我重要的魔力用在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啊！” 他们都把我当做什么了？万能的维修工具吗？ 真是讨厌。 没花多少时间，灵梦就脱掉了那身红白巫女服，而且还换上了朱鹭子的衣服。 两人的身材相差并非很大，所以勉强还能够穿上。 但是看上去总感觉怪怪的。 “噗。” “你笑什么？” 不过是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竟然就被她现了。 “我没笑。” 我赶紧板起了脸孔，沉声说道。 “哼！” 灵梦也无法肯定刚才对方是不是真的笑了，或者只是她反应过头了吧！ “快点帮我修好啊！” “请等一下吧！” 森近霖之助接过上衣，跑去开动缝纫机了。 “巫女服虽然也不错。” 我单手托着腮帮，对灵梦笑了笑。 “但是穿上这种衣服，感觉也十分的新鲜呢！” “多事。” 对于我的赞誉，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咦，雨开始停了。” 一直站在门口观察天色的朱鹭子忽然喊道。 大家转头望去，外面的雨确实已经变得小了许多。 我站起身，走到了若鹭姬的面前。 “你家在哪里的？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不是下雨，我更早就送她走了的。 人鱼老呆在岸上总是不怎么好。 听到我的话，小女孩的面色顿时变得有点沉郁了。 “我，我不想回家。” “嗯，为什么？” 难道又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家伙吗？ “因为一旦回去，就会被责罚的。” 尽管那种惩罚并非十分的严厉，不过若鹭姬还是不愿意接受。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暂时也回不去了。 通往人鱼聚居地的入口，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开启的。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不会觉得害怕吗？” 独自一个人的话，总会感到比较孤单的吧！ 还是有家人陪伴着比较好。 “而且你在这边到处乱跑，要是碰到那些坏妖怪可就麻烦了。” “会、会怎么样？” 少女预感到了一丝不妙，语气也有点结巴了。 “他们会把你抓住，然后吃掉。” 我这句话绝对没有夸大其词，试想如果幻想乡突然出现了一种陌生的妖怪，其他的妖怪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尤其是那些攻击性特别强的家伙，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的吧！ “不要啊！我不想被吃掉。” 若鹭姬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这个原本就不熟悉的环境顿时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 “喂喂，你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啊？” 看见女孩子被吓得快哭出声来，灵梦有些不满的为她抱不平了。 “我只是预先提醒她一下而已。” “就算如此……” “我觉得东方说的没错。” 森近霖之助把灵梦的衣服修补好，这时候也插入了话题。 “独自一个人在幻想乡生活，危险太大了。” 实力不足，可是很难在幻想乡生活下去的。 这里可不是理想乡。 森近霖之助自己也是因为跟许多大妖怪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才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诶！！！” 这两个家伙竟然都那样说了，灵梦还能讲什么。 主要是他们两人所说的，令她无法反驳，毕竟那的确是事实。 “真是少见呢！你居然会关心一只小妖怪的安危。” 在我的印象中，巫女可是一旦遇到妖怪，二话不说就会将对方退治掉的家伙。 “喂，你难道以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吗？” 灵梦感到不满了，自己也是很有爱心的啊！ 不然神社里那两个家伙早就被她赶出去了。 “嗯，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这家伙……” 这简直是存心戏弄自己，灵梦快忍不住要飙了。 “东方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啊？” 在她正要有所行动时，若鹭姬忽然一把扑上来抱住了男子。 望着哀求不已的少女，巫女就满腹的闷气。 真是的，放着自己这个为她说好话的人不管，反而去求助那个吓唬她的家伙，这只妖怪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 不过，灵梦似乎忘记了，作为一名退治过不知多少只妖怪的巫女，即使是无意间散出来的气息，也足以让普通的妖怪退避三舍了。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啊！” 我很是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最佳的选择，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虽然不清楚人鱼的聚居地在什么地方，但是对她们而言那里肯定比这边要安全多了的。 “不要，不要。” 就算知道有那么多的危险，可是顽固的小女孩还是不愿意回家。 “难得出来一趟，若鹭姬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敢情她把这趟离家出走当做是一次冒险之旅了呢！ “我看你干脆就把她带回自己的家好了。” 灵梦在一边看着，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养着她吧！作为一只宠物。” “我，若鹭姬才不是宠物呢！” 少女大声的反驳，只是眼神有点凌乱，偶尔的还瞄上我一眼。 难道，她真的有点愿意这么做？ 不过我可不愿意。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我不满的对灵梦道。 怎么说她也是幻想乡的管事之一，有新人来到了这里，正应该是她出面的机会，怎么全都让我来处理了的？ “也不是没有啦！让她住在雾之湖不就行了吗？红魔馆就在湖边……” 不需要我提醒，灵梦就住口不说了，她忽然想到，对于若鹭姬来说，最为危险的家伙，不就是红魔馆那帮人吗？ 十六夜咲夜那个家伙，可是不会介意把她做成晚餐的。 至于之后有没有人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还是不行。” 少女有些郁闷，为什么自己必须为一只妖怪如此煞费苦心的？ 虽然灵梦的办法用不了，但是却提醒了我。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你的了。” “真、真的吗？” 听到这个好消息，若鹭姬立时喜形于色。 “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好的，好的。” “喂，我也要去。” 尽管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灵梦还是决定跟着去瞧瞧。 “慢着，你的衣服。” 森近霖之助手上还拿着她的上衣呢！连忙喊住了她。 “啊，等我一下。” 匆匆换好了衣服，三人一起离开了香霖堂。 若鹭姬再一次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 “哦，原来是这里啊！” 到达目的地，灵梦不禁恍然大悟。 说的也是，幻想乡之中最为宁静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雨后的湖面还飘荡着一层薄烟，若鹭姬一落到湖中，就立刻钻进了水底去。 忽然间，水面炸开，一条绿色的身影冲破重力的约束，高高的跃到了空中。微一悬停，少女一个翻身，再次落回了水中。 粼粼的波光不停的荡漾开去，过了许久，她才从水里将头露了出来。 “我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不仅环境优美，湖水也十分的清澈。 “这里除了一些没什么危害的野兽会闯入之外，妖怪都不敢来的，所以绝对安全。” 这个地方已经更换过很多次住了，不过住在水里的，却还是第一次。 “真的能让我住在这里吗？” 若鹭姬把脸沉下了一半，吐着气泡问。 “嗯，当然了。” “谢谢，谢谢。” 少女欢呼一声，翻身沉进了水底，鱼尾巴撒开一蓬水花，接着就迅朝着湖中间游去了。 “你还真的是个滥好人呢！” 灵梦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还是只能这么说道。 不管是谁，就算是像这种刚见面不久的妖怪的请求，都不会拒绝。 作为一名人类来说，这脾气也好过头了。 “那么，你讨厌这样子的我吗？” 忽然间，我想听一下她们对于我的评价。 “不喜欢。” 少女面无表情的答道，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加了一句。 “但是，也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