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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伐缓慢地出了营帐,顾沉落在他后面,朝身后燕子郗所坐之处看了一眼,那里一片坦荡,没有任何不对。 顾沉皱眉,心里鄙视自己胡乱多想。含章太子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气质,哪里是会做那等事的人。 校场上此时一片火热,禁军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打了几场后也狂放起来,有大胆子的索性脱下衣服,被人骂道:竖子,在太子监军面前失仪,看你是活腻了。 燕子郗也含笑看了眼那禁军,身体有些发热,安王的药物以及自小的改造,令含章太子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最近他为得安王信任,擅自加了药量。 燕子郗从不为做了的事后悔,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代价,他感觉药膏有些融化,微笑道:无事,要脱衣的去另外的校场,原地留下的衣冠整洁即刻。 这声音有些低哑,令顾沉为之侧目,见到的燕子郗却高贵优雅,只是脸颊有些泛红,眼里格外的软。 顾沉喉咙一动,脑海里浮想联翩,想起夜夜梦中燕子郗的痴缠和服软,他急忙转过头,把卑劣不堪的心思压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心思真是龌龊,心里羞愧地回了营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在顾沉无数次觉得自己的想法侮辱了燕子郗时,安王设宴,借故赏花,同时邀请了顾沉。 安王府邸灯火通明,却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如云的仆役和珍馐,都足以说明安王对顾沉的重视。 尤其是,要管好不安分的燕子郗。 安王阴着脸,面前摆了几个盒子:自己放进去。 燕子郗柔顺地走过去,将盒子打开,眼里立马带上瑟缩:王爷换一件可好,我害怕。 安王扯了下嘴角,轻抚上面的tu~~起:太子该知道反抗本王的下场,今夜顾沉前来,本王不希望你再不知天高地厚地同他起嫌隙。 燕子郗眼里带泪:我不会的,王爷信我。 安王摇头:太子再说这些也已经晚了,本王心意已决,你放进去,今天在外面全听本王的,免得你再不知天高地厚同顾沉作对。 安王知道燕子郗不如表面的温顺,猫总是有爪子的,所以在今日,他才会以外物来制约燕子郗,确保万无一失。 安王态度强硬,燕子郗只能照做,因为痛楚,他眼里的泪顺着脸流下来,但还是乖巧地没发出声音,看似顺从地接受安王的一切给予。 安王脸色稍霁:太子真乖。 药膏即刻发挥作用,很快,燕子郗便脸颊绯红,气息微喘地躺在安王脚边。 真美,安王满意地点头:收拾好自己出来,今夜你只好好享受,没有力气同顾沉作对。 燕子郗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看着头顶的横梁。 顾沉来得算快,他知道安王为人光风霁月,也就并未掩下自己行踪,也好叫多疑的皇帝安心。 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见顾沉笑眯眯地将他请进去,里面算是热闹,除了顾沉外,还有些其他同僚。 官场的奉承声传进顾沉耳朵,顾沉本面无表情,却想起燕子郗的话:情绪只是无用的东西。他也就尽力收敛自己的脸色,甚至还对着前来敬酒的文官点了点头。 安王爽朗的声音传来:顾贤弟来了,本王还以为这种赏花种花的事情,你不会参加。 顾沉转身看向他,目光在一旁站着的燕子郗身上停留一瞬:王爷好意邀请,末将自然不会推脱。 安王上前亲近地拍拍他的肩膀:私下里,不必自称什么末将,咱们还没生疏到那个份上。 顾沉也放松地看向安王:那却之不恭。他见燕子郗一言不发,也有些奇怪,只是见他一脸冷色,便不同他搭话。 宴会很快开始,燕子郗坐于上首,他坐下那刻,眉心微微一皱,轻轻咳了两声,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顾沉坐得离他极近:太子殿下身体不适 若放在平时,燕子郗不想说话就不会说话,只是现在安王在他旁边,他只能给顾沉面子:没有,多谢将军挂怀。 这么好的态度顾沉心里有些毛,有些坐立不安,这个太子难道又私下对他做了什么事 他惊诧的表情太明显,燕子郗懒得理他,微微靠在座椅上,脸色发红,表情冷淡。 顾沉习惯了他这个态度,心里稍微安定,安王却不悦起来,在桌子底下用脚抵了抵燕子郗,这个宠物极易起反应,他倒要看看他能倔到什么程度。 大庭广众之下,燕子郗难受得紧,他只能强打起精神示弱,主动同顾沉说了一句话,顾沉受宠若惊,面上沉稳,心里越来越毛。 直到安王不再lsquo;惩罚rsquo;燕子郗,燕子郗身体也越来越ruan,酒香顺着夜风传到他鼻子里,险些火上浇油。 燕子郗起身:皇兄,本宫有些头晕,先暂去歇息,待会赏花时再来。 安王见他微颤的手,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宠物,忍耐力还是差了些。他衣冠楚楚道:太子去就是,本王等会叫人来唤你。 燕子郗点头,正常地离席,月辉照在他身上,冰冷而高傲。 他的座位上,却留下了一点极淡极细微的水迹,顾沉眸子有些深,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汗水 安王又举杯同沉思的顾沉寒暄几句,顾沉勉强应答,满心想着燕子郗的古怪,最后寻了个理由离席。 安王府邸极安静,这个时辰,就连不值班的仆人都躲在房间里,生怕冲撞了贵人。 燕子郗朝客居走去,路上青竹幽幽,就连人影都没看到。 冷风吹到他身上,燕子郗身体却热得紧,他无力地扶到一块青石上,燥热侵袭了理智,索性靠到青石上,任冰凉的石面触到自己身上。 没用,根本没用药膏因受热,顺着流下来。燕子郗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客居而去。 他脑子里全是浆糊,顾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看了眼青石,上面留下的,是止也止不住的水迹,被月光一照,闪着点点水光。 顾沉眸色越来越深,跟上燕子郗前去。 之后的景象,令顾沉永世难忘。 你可有过敬仰之人在心里将他奉若神明,连肖想都不敢。燕子郗对于顾沉来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运筹帷幄,杀人于无形,即便与人为敌,也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出众。 顾沉连自己之前怀疑他,梦里冒犯他,都觉得是侮辱了他。 可是现在,这个人忽然脱下了冷漠的外衣,展现出极致的fang~dang。是的,fang~dang。 顾沉觉得自己丝毫没用错词语。 他看见屋内的含章太子,甚至还没走到床边,就用手扶住桌子,无力地靠在桌上。 顾沉面对着他,能清晰看见他表情痛苦又享受,眼角甚至挂着泪,一只手绕到后面去。 他要拿什么顾沉想,他以为自己今日受到的冲击已经足够大,无论燕子郗拿出什么来,他都会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