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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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人能做到。 盛星晚说:“我昨天出桃源居时,被堵了很久。听江渔说,那些记者后来听说你在礼堂现场现身,才纷纷散去。” 烟雾环绕,沈知南吐烟时刻意将头转到一旁,不对着她的方向。 “晚晚,来打个赌。”他吐一口烟后,说道。 “赌什么?” 沈知南在雾里看她,“赌李宗会不会在明天来跪地求饶。” 盛星晚一顿,旋即应下:“我赌他不会。” 李宗现在是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他被大众可怜,哪怕他有错在先,利用公众的同情心随随便便就能洗白,他可以提一切要求,向沈知南索要高额赔偿......而沈知南不同,他站得实在太高,有多人羡慕忌惮着他,就有多少人想看他从神坛跌落。 一个赌,必有赌注。 她问他:“赌注呢?” 沈知南交叠长腿,单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慵懒又贵气,靠在沙发里看向她的目光里尽是侵略—— “赌你的身体。” 第55章 沈知南逢赌必赢, 从未输过。 他很自信。 所以当盛星晚问他:“那你如果输了呢?” 沈知南也只是懒懒地吸着烟, 眉眼含笑:“我不会输的,晚晚。” “不行, 你先说。”盛星晚不信这个邪, 他怎么能在所有方面都赢尽? “看来你觉得你会赢。”他将烟蒂摁灭在茶几的玻璃缸里,然后重新靠回真皮沙发里, “你想要什么?” 和这男人对赌,盛星晚自知胜率不高,但她总觉有一线可能。 她烟视媚行地看他, 用手撩撩头发, 像个妖精, 只笑看反问他:“那你觉得能和我这具身体对等的, 是什么赌注?” 蓄意勾引, 最为致命。 沈知南眸色渐深, 俊脸上一派君子般的平静, 他勾唇:“你要是想的话, 盛氏我完全可以双手奉上。” 星晚撩发的动作一停。 原来历经世事的老辣商人, 真的有洞悉人心的本事,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野心,她心有不甘,但他只是看,他不说穿,只在无形中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星晚收敛妩媚,侧靠在沙发里用手托看颈, 视线下移若有所思。 好一阵沉默。 “我不是想要盛氏,根本不稀罕。”她终于开口,声音又轻又低,“我想要盛氏毁于一旦,要他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 他,指的是盛柏。 沈知南默默听着,点头:“很简单。” 随随便便毁掉一个企业,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盛柏一生追逐名利,情爱长短这种东西放在他那里,是微不足道的低贱,陶淑遇上他,结局是注定好的可悲。 星晚很想看看,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时,会是何种表情,又有多痛心疾首? 她长吁一口气,看看男人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赌盛氏一一你赢,我陪你睡,我赢,你毁了盛氏。” 沈知南伸手去摸摸她的脸,温声应:“好,依你。” 其实,沈知南心如明镜,他想要赢,就绝不会输。 他的一生都是赌局。 幼时,赌生存;长大后,赌功成名就。 现在的他,只想赌她的那颗心。 这一次,他在想:如赢,随她愿,如输,也随她愿罢。 晚间,两人用餐。 不知是不是被她气到,沈知南胃口济济,吃得不多,她想,可能在心疼那两罐极品大红袍吧。 再看她,难得比平时吃得多些。 沈知南手持 ipad在看文件,时不时看她一眼,看她一直乖乖吃饭,直到结束,他忍不住调侃她一句:“多吃点,不然没力气迎接明日的失败。” 星晚刀叉一顿,“是吗?” 沈知南笑笑不语,他不喜欢解释,很多时候事实会带来答案。 后来,也是他教会她:一个男人说什么不重要,要看他做什么。再把爱你说得天花乱坠的男人,不愿意行动为你付出,要来又有何用呢? 2月中旬的一天,有冷风,也有阳光。 星晚窝在卧室的桌前,看电影,分析剧情,分析拍摄手法,有时候会点暂停进行记录,有时候也会专门看看影评。 中途看微信时,收到一条好友验证--通讯人文哲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一添加到通讯录。 刚通过,文哲就发来一个15秒的视屏。 她带着疑惑点开,背景在hk总部的一楼,画面非常混乱,无数攒动的人头,有公司职员和媒体记者们,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看,隔看屏幕看都晃眼睛。 沈知南在人群中央,在尘世喧嚣里,独他一人是冷的。 有保镖护着他行走,骆流也在其中,下颌一条疤在镜头里很明显。 镜头往下,沈知南的西装裤上扒拉着两只手,是一个哭肿双眼的中年妇女,她披头散发地喊看:“沈总!沈总,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吧,李宗他知错了阿一-我们女儿小学,不能没有爸爸啊......” 骆流很冷漠,当看一干媒体的面,直接一把扯掉那女人的手,护着沈知南成功进入私人电梯里。 最后画面,是沈知南的身影消失在电梯。 短短15秒的视频,星晚看过三遍,看那男人在人前冷漠疏离的眉眼,看他不屑一顾的高高在上,又不由想起他待自己的那份温和,如此对比下来,真是天壤之别。 不用想,这是他让文哲发来的,是为告诉她:你输了。 她笑笑,眼眸里皆是淡然,三秒后,重新播放电影,人物对话和背景音乐打破周围沉静,她看着屏幕,仿佛入了迷。 与此同时, 这条短视频在各大 新闻频道播放着。 一间文物修复馆的大厅里,挂壁电视上,播放着这段视频。 年轻女子背影窈窕,身穿藏青纹花旗袍,青丝挽成很温柔的一个髻,她站在那儿,面前放看一只看似不起眼,实则很品贵的陶碗,手里拿着修复专用的小毛刷。 她停下动作,转眸看向电视,画面上是骆流坚毅侧脸,下颌的疤刺痛了她的眼。 她再不看了。 有人踏进修复馆,喊她:“东霓--” 晚上七点左右,奥利被送至桃源居。 江渔牵着奥利往屋里走的时候,星晚正在沙发上看手机,她一看那体型硕大的德牧犬,寒毛不禁而起。 “江渔,你牵远点。”她放下手机说道。 江渔收紧一些手中的牵引绳,奥利在她脚边打转,兴奋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看见沙发上的星晚,还不忘打个招呼。 “!” 大型犬的犬吠声,洪亮又耳。 奥利一叫,星晚浑身密密麻麻地升始起鸡皮疙瘩。 江渔脸上有歉意:“抱歉盛姑娘,因为奥利明日要和先生一同出行,所以今晚提前送过来,奥利的房间在二楼,我得送它上去。” ......还有专门的房间。 星晚看看江渔拉看德牧犬,慢悠悠从客厅穿过,从楼上走去。 那一刻她竟在想,在沈知南眼里,她和这条精养的狗有什么区别? 众所周知,沈知南爱狗。 可能许多人放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狗。 奥利的晚餐是一大盆澳洲进口生牛排,zeal羊奶配 whc鱼油,高烘牛喉和德国鹿耳朵,外加一大把精冻干。 江渔端着一大盆从面前走过。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抱怨人不如狗了,原来很大部分人的生活开销,一个月算下来,还没有一只狗高。 如此感慨时,沈知南到家了。 他像往常一样,带着浑身冬日清冷走进室内。 直接朝她走来。 沈知南靠近,俯身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他去看她的眼睛,低笑道:“晚晚,你输了。” 她是输了。 “然后呢?” 她对上他的视线,“可以毁约吗?” 和商人毁约,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沈知南低低笑着,凑上去蹭她的耳朵,徐徐温热漫延间哑道:“我怎么 舍得让到嘴的肉溜掉?” 这话说得,像他缺过女人似的。 被他蹭得痒了,她去推他的肩膀,轻声嚷:“沈知南,很痒阿——别蹭,离我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