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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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晚饮茶动作一停,紫砂杯悬在半道,她看向温婉时眸色难辨,“因为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呢。” 温婉:“......” 沈知南:“......” 顾惊宴:“......” 怎么,这话不对盘? 沈知南在外的人设,不就是女人们的终结者,所有女人都他爱得疯狂,她原话重现倒显得不对了? 温婉皮笑肉不笑,拿话砸她:“那你的爱真廉价,是个男人就行。” 气氛变得诡异尴尬。 那边两位老人在谈话,没空听这边,像是两个极端,一边轻松愉悦,一边阴郁沉冷。 盛星晚:“......” 她还爱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顾惊宴三个字都生气(我已经有代入感了,好生气) 第35章 关于交际,盛星晚很擅长, 但她不屑。 她不喜顾惊宴, 以及他那说话阴阳怪气的未婚妻温婉, 所以连场面上的应酬都不太配合。 沈知南不会怪她。 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她唯一需要恭维讨好的人,便只他沈知南一人, 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以前在盛家的时光,盛柏倒是很喜欢让她在宾客前露面,很长面子,无关出生,光那份无人能敌的美, 就足以让见她的宾客们都恭维盛柏一句:你女儿真是长得绝了。 盛星晚坐姿端庄有礼,微微垂眸饮茶时也透着教养, 但她就冷淡地听着谈话,不插嘴, 不积极, 就连顾惊宴偶尔侃她两句, 或是温婉拐弯地向她提问,都只是但笑不语。 这份骄矜疏离,是沈知南默许的。 甚至, 他会在她沉默时伸过手来, 用指帮她将垂在脸颊的碎发顺在耳后。 细致、又温柔。 温婉搁下茶杯,注视着男人动作,说:“沈先生,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星晚。” 星晚星晚...... 盛星晚顿觉大红袍索然无味,只喝出金钱的味道,除开昂贵外再无其他,她什么时候和这温婉这么熟? 她没皱眉,没打断,恍若未闻。 只听沈知南的声线含笑响起,他说:“她很有趣。” 喜欢,不喜欢,都不是。 他说的是,有趣。 在世上,没有一个人的灵魂能永远有趣,如果将妄想从同一人身上汲取乐趣,那终有一天会殆尽枯竭。 那就期望,沈知南对她厌倦的速度慢一些,至少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温婉一直在打量她。 那眼神,令她非常不舒服,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茶已见底。 盛星晚执着茶杯,看了眼在底部泡开舒展的茶叶后,说:“失陪,我出去透口气。” 旋即便放下茶杯往外去了。 原是想在外院里待会儿的,但想着奥利是栓在外院的,盛星晚干脆掉头往后方的草莓园的方向去了。 这季节的草莓结得殷实,摘后不过七天又是一批新草莓,根本吃不过来,老夫人心善,会叫人将多余草莓摘来送去孤儿院或是养老院,不会叫草莓白白烂在泥土里。 冷风呼 呼,幸好穿得多,否则一定会冻得浑身刺痛。 在风里,大衣兜里的手机倏地响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不详。 犹豫两秒,盛星晚接起电话,没说话,她没有在电话里先开口的习惯。 那边是沉默。 通话时间走到两分十七秒,盛星晚终是有些不耐地开了口:“如果不说话我就挂了。” “星晚。” 那边的女音清冷,似裹在这周遭的风里幽幽传来。 喊得她浑身一个冷噤。 没等她开口,那道女声像是在轻轻地叹息,然后再度开口:“新年快乐。” 一瞬间,有如雷击。 盛星晚僵在原地,大脑剧痛,她紧紧摁住太阳穴,就在快要栽倒在地时,又恢复如常。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几乎快要以为是梦境。 好熟悉...... 她翳了翳唇,想对电话那头的女子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 直到耳边的手机突然被人从后方抽走。 盛星晚转身背过风,发现是顾惊宴满脸阴冷地站在面前,他夺走她的手机。 “顾惊宴。” 她冷冷地喊他名字,这男人太失礼。 顾惊宴为人冷漠,尤其此刻的眼神更像是冰刀刮在脸上,他冷冷看一眼被风吹乱头发的女子,抬手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 此刻,是有微弱阳光的。 光线打在男人握手机的指上,冷白、剔莹,常年拿手术刀的原因,甚至有种病态的观感。 然后,她看见男人的视线看向远山,开腔的嗓音却低得吓人:“霍东霓。” 盛星晚心惊肉跳,呼吸加快了。 不知道是被那名字吓的,还是被男人的语调吓的。 又听顾惊宴用一种平缓的语速,陈诉似地说:“不是要为霍西决报仇么,怎么还不敢出现,羽翼未丰还是惧怕我?别让我亲手将你揪出来,否则我会将你另一颗肾挖出来喂狗。” 说得无温无情,字里行间却写尽残忍冷漠。 呼呼呼—— 那一瞬,冷风骤急,猎猎过耳间全是寒意。 眼下最惊的是局外人盛星晚,她看着这男人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话,完全没办法将他和救死扶伤的一代名医联系在一起。 看他表情,那边应该是沉默。 倏地,顾惊宴目光冷冷地投向她,勾着 薄唇笑了,“还有你的好闺蜜盛星晚,我不介意拉她下水,让她一起玩你的失踪游戏。” “够了!” 盛星晚低斥一声,然后伸手去夺男人手里的手机,被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出于身高有差距,只要顾惊宴微微抬手,就能轻而易举让她的意图落空。 直到顾惊宴停下。 她知道,这是那边挂断了电话。 顾惊宴将手机丢还给她,差点就没有接住,她面有怒容,“顾惊宴,你这人是真的过分!” 男人不在乎这种批评。 顾惊宴单手插进黑色风衣里,眉眼英俊冷漠,他说:“霍东霓会在初一上午十一点半给你打电话的习惯,还是没变,她一如既往的迂腐愚蠢。” 这男人,非常了解霍东霓。 在盛星晚看来是的,她都不知道来电人是谁,至少在他喊出霍东霓三字前,她是不知道的。 前两年初一时,上午也会陌生来电,但是她都出于某些原因没有接到,这是第一个。 但是为什么,对霍东霓的记忆是零。 盛星晚将手机揣回口袋里,看着满园的红色草莓,怔了下,但是突然笑了。 以至于顾惊宴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回身看她。 盛星晚将视线转到他那张冷漠的脸上,说:“客厅里坐着温小姐,她知道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另外一个女人吗?” “还是说——”她没有给男人开口的机会,“声名远扬的顾教授,内心极端阴暗低劣,只有靠折磨一个女人来找点可悲存在感了?” 顾惊宴的眸是一寸一寸暗下去的。 这男人的眸不是纯粹黑色,而是浅棕里晕着墨意,明明不阴暗,但一眼看去就只有无边的黑暗。 他没有说话。 沉默里,盛星晚当然知道她激怒他,但是她选择的是火上浇油。 “顾教授,怎么不回答?” “我想给再给霍东霓一次机会的话,她宁肯从来没认识过你,也不至于将人生一副牌打得稀烂。” “听听你刚刚说的话,哪来的脸站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满口医者仁心仁义道德?真是不知道衣冠禽兽四个字怎么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