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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真抽噎几下,便将泪意都抑制住,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她现在是夜殇舟的精神支柱,若是她都稳不住的话,还怎么指望夜殇舟能坚持下去 没事,臣妾只是心疼您。她在大床上放了矮几,又将食案便放在矮几上。您先吃些吧,今天有胡萝卜,还有枸杞与红枣熬的甜汤,可好喝了。 夜殇舟等着乔真的投喂。 他最近越来越由着乔真,只是因为他心知肚明,乔真是因为他才整日没有笑颜。这个认知既让他心疼,又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果然是中毒了。 兴许是腿上的毒蔓延到心脏了,不然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转眼十一月。 乔真因为忧心夜殇舟还有孕期的烦躁,她也消瘦一圈,下巴都有些尖了。 夜殇舟最近也在想方设法的哄着乔真与他一起吃些,最后他胖了一圈又变回以前的模样,但乔真依旧消瘦。 容易长肉的人,疼痛也不能阻止他长肉;不易长肉的人,好吃懒做睡成猪都不能令她长二两肉。 更令夜殇舟绝望的是,乔真看见他便忍不住的反胃想呕吐,有一次她还当着他的面将午膳都吐出来了。 乔真说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很浓郁的屎臭味儿,夜殇舟觉得很委屈,腿疼都没让他那么委屈,于是他每天都沐浴换衣,还换着香去熏衣,但乔真还是觉得他身上有屎味儿,而且屎味儿还将那熏香的味儿掩盖下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别再杖责我,好吗(30) 乔真请过太医,太医说是因为怀孕,乔真与夜殇舟便只能作罢。 夜殇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洁癖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身上出过汗,沐浴换衣裳;衣裳沾灰,换衣裳,换被褥;就这两种情况,伏榷殿的奴才都忙得脚不沾地。 但仍然改变不了乔真看见夜殇舟便能闻到屎臭味的事实,所以乔真又搬回易水轩,独留夜殇舟一个人在伏榷殿怀疑人生。 开年腊月初八的时候,夜殇舟的腿痛又升了一个档次,从青筋暴起痛到精神恍惚再痛到浑身颤抖,这循序渐进的过程让乔真看得心惊胆战。 乔真已经怀孕四个月,小腹有明显的隆起,她虽然住在易水轩,但对夜殇舟却是心心念念的,生怕他生气又没有人哄。 庆幸的是腊月十二那天,乔真的嗅觉又恢复如常,她按时在每天午时去看望夜殇舟,却发现没有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屎臭味,她当即撤下帕子进了夜殇舟的寝屋,还是没有任何异味。 彼时夜殇舟已经痛到虚脱的程度,没有乔真哄着的他,以很迅速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还算强壮的身体只剩一把骨头。 乔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他要遭那么大的罪,生气他没有好好吃饭没有照顾好自己。 夜、殇、舟! 她看似粗鲁实则很轻柔的将夜殇舟扶起来坐着,醒醒! 夜殇舟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他恍惚看见乔真在他面前,眼前的景象却很朦胧。他闭上眼眸,又费力的睁开,阿真 乔真晃了晃夜殇舟的肩膀,想要将他晃得清醒一些,一边柔声的唤着他,君上舟舟小殇舟等等殇舟、商纣还蛮谐音的,所以夜殇舟成为暴君是从名字开始便已经铺垫了 夜殇舟意识模糊的看向乔真,乔真却是闻到一股腥味儿,她立刻掰开夜殇舟的嘴,发现他嘴里破了好几个口子。 您这是何苦乔真派人宣太医为夜殇舟开些治口内破皮的药物,吩咐完又毫不留情的埋汰他,若下次再让臣妾闻见您嘴里的血腥味儿,臣妾便将穿了三天未洗的臭袜子塞进您的嘴里。 夜殇舟哼哼唧唧的,他伸手扯了扯乔真的衣袖,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乔真轻哼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轻柔,您若是不想嘴里被塞臭袜子,有痛便要说出来,您痛,臣妾心疼,您痛却忍着,臣妾心里更难受。 此后夜殇舟又是几度昏厥,直到三月,众人都以为临仙帝命不久矣的时候,夜殇舟腿里的毒被仙丹吞噬,他的腿能动了。 夜殇舟又立刻下旨减税两年,又是一场普天同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乔真,夜殇舟腿好则意味着他能继续执政,继续做大夜王朝的君王,继续完成乔真的任务。 但夜殇舟则是苦逼了,仙丹不仅治愈他的腿疾,还让他的身体更加健康,特别是某个部位非常精神,有时候只是乔真一个嗔怪的眼神,夜殇舟便要去冷水浴。 虽然三月是天气回温的时候,但还是冷得让人恨不得缩进被褥里。 临仙帝九年四月。 经过一个月的按摩与坚持,夜殇舟可以下地走两步了,他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站着的乔真拥入怀中,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朕不比他们差。 这时候乔真才知晓,原来夜殇舟一直都是自卑的,她的安抚也只是起到治病不治根的作用,好在现在他自卑的源头已经彻底解决了。 五月中旬,乔真临盆在即,夜殇舟便整日都跟在乔真身边,那些奏折还是扔给夜怀今处理,反正他不用担心夜怀今会不会造反,毕竟这是个用拳头说话的朝代,有重兵权的人才是老大。 五月二廿日,乔真坐在软榻上吃着夜殇舟派人千里迢迢带回宫的葡萄,只是还没有吃到嘴,她的肚子便有些痛,但好歹不是第一次生娃,她也有些经验,所以她很冷静的让夜殇舟扶她去产屋的床上,君上,我可能要生了,你快去喊稳婆,让她们烧水,准备剪子还有纱布和药。 夜殇舟一瞬间有点呆滞。 乔真抬手猛的推了他一下,愣着干嘛啊我羊水都破了! 夜殇舟回神便火急火燎的去将乔真刚刚说的给吩咐下去。 啊疼疼疼! 不行好疼,啊 出来没有他怎么还没出来! 乔真在产屋里痛呼,夜殇舟便在屋外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 小寻子提心吊胆的说道:君上,听着君后的声音应该是很有力气的,君后又吉人天相,定会平安的。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稳婆从产屋出来,她怀里抱着个婴孩,恭喜君上,贺喜君上,是位公子。 夜殇舟看也不看便绕开稳婆进产房,他握住乔真的手有些颤抖,阿真,咱们以后不生了,一个都不生了。 乔真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说什么傻话咱们还要生,生一个学堂。 夜殇舟俯身亲了亲乔真的嘴角,不生了,一个学堂有一个学生,便不算是埋没先生,你好好休息。 乔真精力耗费太大,听见夜殇舟的话之后,便阖眸入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守在床边的夜殇舟,他胡子拉碴,眼底一片青黑,看样子很疲惫。 乔真动了动,兴许是太费力,所以动静便大了些,惊醒了夜殇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