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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李如月挑眉,冷着一张娇俏的脸,刁难道:我瞧着你这个小太监怎么奇奇怪怪的。一边低着脑袋走,一边还半遮脸,难不成,你偷了东西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苏芷已然恍然。 原来身为季凉羽的第一个女人,已经被李如月仇视,她对自己,又怎么会善良大方,唯一存在的,就是尔虞我诈阴谋。是自己想简单,想美好了。 既然迟早都要暴露身份,她豁出去,索性不再理会李如月,脚尖点地,使用起轻功,想要快速离开。 这太监定然是偷了东西,给我抓住他!身后传来李如月高昂的喊声。 听到喊声的几个侍卫飞身而出,挡住她逃往的前路,将她困在中间。 苏芷眯了眯眼,停在屋顶。 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众侍卫一愣,这穿着太监服的人竟然是督主的女人,竹漪 如此的话,更不能放她走了。 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众侍卫终于回过神儿,神经也随之紧绷起来。 苏芷赤手空拳与几个侍卫打斗在一处。 她的原身林婳,师承武林盟主,武功不算一等一的高手,也并不太差,对付这几个侍卫并不算困难。 然,她心中慌张,急切想要速战速决现今是在东厂,怕就是怕动静大了会惊动蒋涑,甚至季凉羽,她深深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及那两人。 必须要速战速决。 可距离摆脱这里还差一个未被打昏的侍卫时,蒋涑出现了,她许久未练武,身体素质远不如以往,此时,已经微微喘着气,有些体力不支。 蒋涑,他是季凉羽左膀右臂一样的存在,也是东厂顶尖的高手。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没多久,她便被蒋涑擒着双手,身形一晃,继而从房顶降落回到地面。 李如月莲步轻移,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抚上衣领处:姐姐,你这么乔装,妹妹都快认不出你了,不过,妹妹很好奇,你为何整日想着从东厂离开离开也就罢了,就怕身上带了东厂的机密。 说罢,李如月眼中精光一闪,手猛然探向太监服内侧的夹层。 从她身上搜出一张信纸,似乎早知晓那里有私藏之物,信纸展开之后,上面有着几行情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落款是徐晨。 苏芷微怔,而后彻底恍然大悟。 原来是栽赃陷害。 从头到尾,做的一应俱全。 这可是首缠绵情诗呢,姐姐偷偷摸摸溜出去,想要将它送给何人妹妹猜想,他必是姐姐很在乎的人。李如月说着,言语之中,隐约有暗喻她红杏出墙之意。 这东西算是证物,得交给督主过目,妹妹我爱莫能助了。 李如月的眼里划过一丝讥诮,转手将信纸交到蒋涑手中,回过头,冲着她盈盈一笑。 灰蒙蒙的天空,安静得仿佛没有一点生命气息。 竹漪姑娘,请回房。蒋涑道。 你很有心机啊,你以为你排挤掉我,他就会爱你 她淡淡看一眼李如月,嗤笑:不会的,他只是一个城府很深的疯子,跟你我都不一样。你妒恨我,我理解,至少,我和他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往,尽管不知道它是真是假。 李如月一笑,妩媚的眼波流转,轻附到她耳边:姐姐你说得不错,你和督主的过往,就是我嫉妒的。 真讽刺,我现在最想抛却的,偏偏就是那段过往。一字一句,她漠然出言。 仿若看透一切,蓦然起身,风吹起她的裙衫,在昏寂的院子里晃出虚幻不真实的弧度。 权力欲望的世界,浑浊不堪。 妄想他放下执念,认识什么是情 什么又是爱 到头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第86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书房内。 季凉羽轻阖眼, 微晃着脖颈,似是有些疲惫。 带有情诗的信纸摆在他面前,蒋涑将事情原委大致讲述了一遍, 李如月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 他沉默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 却无人敢说话。 李如月听说过东厂杀人的手法,有凌迟、剥皮、腰斩等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 她此刻满心期待, 猜测着竹漪的死法。红杏出墙, 在这东厂也该是无法容忍的吧 李如月观察半晌, 他也没动静, 心急之下,一时有些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督主,你打算如何处置竹漪姐姐 你倒是很关心此事。 李如月可怜楚楚地抿了抿唇,一脸无辜相:督主,是竹漪姐姐先做了此等丑事,我又如何袒护既然做了督主的女人,哪怕沦为玩物, 也该从一而终。 季凉羽终于慢慢睁开眼, 望向李如月, 目光微厉, 他的脸在此刻,愈发显得冷峻。 面前的女子身姿窈窕,面容也很美, 但心肠与她相比,歹毒了许多。 这种栽赃陷害的小把戏,怎么会瞒过他呵,班门弄斧。 这个李如月,是皇上赏赐的人,他尚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容忍她几分;如果是太后赏的人,恐怕他早就不会让她碍眼了。 李如月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免低下头,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说得好。之前,你不是很羡慕竹漪么,今天开始,你跟她一样,袅袅香烟之后,只见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透着寒凉之色,顿了顿,继续道:都禁足在房间里。 李如月微愣,连忙发问:督主,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恼你了吗 你太聒噪了。 他有意无意瞥过李如月发间的那支步摇,眉峰微皱,让人不寒而栗:你得认清自己。即便竹漪,是我的玩物。而你,归根结底,不过一个跳梁小丑。 这一晚,苏芷逃脱不成,又被李如月摆了一道,然而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 心感疲惫至极,她试图麻痹自己,故而饮了不少酒。 花满堂内有酒气,繁复的花枝粉色花瓣迷人眼,季凉羽到的时候,她已有几分醉意,倚在桌边,踉踉跄跄支撑着身子。 她抵不住飘忽的醉意,整个人脱力地坐在了脚下的地毯上,撑着软榻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搂住了腰,轻松地抱了起来。 睁着迷蒙的醉眼,她看到了季凉羽颠倒众生的眉眼。 他闻着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皱了皱眉,你以为喝酒,我就不会责罚你了 听到这话,她埋首在他怀里,闻着那清淡的馨香,身子酥软无力:季凉羽 嗯 那情诗,不是我写的。她低低道了一句。 季凉羽怔了片刻,他没有对情诗的问题穷追不舍,而是将她放置到软床之上,手微掐着她窄细的腰,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即便情诗不是你的,可你乔装打扮,想从东厂离开的意图,难道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