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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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此回进京,虽然没亲眼看到人冻掉耳朵,但确是看到好几个没耳朵的人!” 前世见识过北方严寒的红枣心叹一口气。她知道显荣并没有夸张。 这世的天可比前世冷,但人却比前世的穷。 “这么冷!” 眼见显荣说得有鼻子有眼,谢尚终是信了。 “回大爷,”显荣道:“北面确实冷。冬天没皮袍子根本没法出门!” “实际里普通百姓也几乎都不出门。似小人一路走来,除了公差官眷,几乎就没看到其他人。只有进了咱们州后,才看到了零星商队……” 从显荣的叙述里,红枣对北方的寒冷有了深刻的认识,不觉庆幸自己早年的运气还不算最坏,好歹还没被冻掉耳朵。 一夜大雪,早起开门,院里已是个白雪琉璃世界。 出屋门坐车去五福院请安的时候,红枣把一盒面脂递给谢尚道:“大爷,这面脂给你。你觉得冷了,一定要多涂几回,多揉几回!” 即便没冻掉耳朵,但若是长了冻疮也挺受罪——这才是红枣冬天面脂带身上随时涂抹的根本原因。 红枣实在是为早年她娘脸上生的冻疮给吓怕了! “哎!”谢尚赶紧收好。 他是要进翰林院的人,可不能冻掉耳朵。 腊月二十六谢尚从合水县回来高兴告诉红枣道:“红枣,你这面脂果真好使。往后你再做时也都给我留些。” 红枣自是说好。 腊月二十九去桂庄。炕上坐定,李满囤便问谢尚道:“尚儿,你会讲官话吧?” 红枣:? 王氏悄声解释道:“红枣,府城人都说官话,你爹见贵银跟你三叔学说官话便也跟着学。说是学会了再教你弟,这样你弟将来去府城念书才听得懂老师的话!” 红枣笑:“娘,我爹想的可真是够远的啊!” “是啊,”王氏笑得骄傲:“你爹说了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等事到临头才想就迟了!” “娘,我爹还在读《论语》。” “读,每天都教你弟读。” 闻言红枣由衷赞道:“娘,我爹真有决心!” “是啊,”王氏点头:“你爹论语都差不多能背下来了!” “那敢情好。……” 说完自家的事,少不得又议论一回族人。 “红枣,”王氏忽然道:“你看咱们城里这么多人都拿你那个薄荷膏赚钱,你三叔这个冬节和腊八带着贵银在府城更是赚了大钱,你真不打算拿薄荷膏赚钱?” 红枣想想问道:“娘,我爹是不是也想做薄荷膏生意?” 王氏有些尴尬,红枣笑道:“这有啥?想做就做呗!” “当初我说把方子公开,是为了让人都知道薄荷的好处。没想还能给这么多人生计,这就更好了。” “爹想卖薄荷膏就卖好了。这熬猪油熬下来的油渣肉渣自家吃不完也都能卖。” “再就是庄仆们也能多养几头猪,添些收入。但就一样,这猪得分栏,不然养一处容易招病。” 说到此处,红枣忽然想起前世猪瘟搞得市场猪肉价钱暴涨一倍的事后,立提醒道:“娘,咱们城这许多人看这薄荷膏赚钱,少不得明春会多养猪。但近城的大部分人家家里地方有限,若是多养了猪而没分栏。这谁家的猪要是发了病,可是要祸害一个村的人?” 王氏被红枣的话唬了一大跳,但她知道红枣说得在理,便立刻言道:“红枣,这事儿我一会就告诉你爹,让你爹再去告诉族长。咱们族长现还是村里的里长,让他给咱们村还有周围村子的人都提个醒。” “这猪病可不是玩笑,我早年听说最厉害的时候,一个城的猪都能死光。得到外地去买猪苗。” 一个县?红枣心里一动,想起如今大老爷还在赤水县做官,便在回去的路上和谢尚说起此事。 谢尚虽没养过猪,但他日常看邸报自是知道瘟疫的厉害。谢尚不赶怠慢,进家便写了封信给他爷,打发长随立刻送去——赤水县也产薄荷,街面上挂了许多薄荷膏的幌子。 第364章 又要失落了(八月初九) 红枣想着谢家的祭田庄子也不少。现她虽不管庄子的事,但提醒一句却是该的,便让人请了谢又春来告诉了一番。 谢又春闻言自是一怔——他知道做薄荷膏要用猪油,但却没想到明年可能出现的养猪潮以及可能的危害。 猪病不是玩笑,但若发生,便是一个庄子的生猪全部覆没。 谢又春觉得有必要提前给他哥提个醒——这疫病来无影去无踪,他即便现在开始防备,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谢又春也不管过不过年赶去驿站给谢福捎了一封信。 对于自己和谢尚的庄子,红枣自是更加上心。她叫了田谷雨、程晓喜两人让他两个在大年初一,几个庄头来拜年的时侯提醒他们开春养猪注意防疫。 红枣可不想过没肉吃的日子。 李丰收自儿子中了秀才后魄力爆涨。他听了李满囤的话后,便利用除夕祭祀族人齐聚的时刻说了开春养猪的注意事项,最后撂下话道:“这开春想比往年多养猪的,动手捉猪仔前都先想想我刚刚的话,别到时自家亏本不算,还带累了一村的人!” 猪是庄稼人家的重要资产——除了一年吃到头的腊肉外还有积粪肥地。 真若闹了猪病,对整个村人的影响都是巨大! 因为今年肥猪肉和猪油涨价的缘故,李满仓原本想开春多养两头猪卖钱。现听了李丰收的提醒,李满仓立刻改做两手打算——猪依旧只养三头,原打算的买猪钱改买两只小羊羔搁菜园子里养着。 如此即便真闹猪病,年底也还有羊肉能吃。 李满仓不是族里唯一的聪明的人。祠堂出来后不少人便来找李满囤商量买羊,以致桂庄今冬刚出生的小羊羔眨眼就被包了圆。 李满囤没想他只是跟族长提醒一句预防猪病,自己的羊就全卖了出去,不觉有些喜出望外——这可省了他不少事。 李丰收利用大年初一拜年的风俗,和村里其他族长里甲都通了气,而待大年初二出嫁女回娘家后,这预防猪病的思想便传遍了周围的村庄。 所有人都害怕猪病。高庄村及其周边村庄的人得到提醒便没人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多养猪。 红枣现在的生活里只有猪肉,没有生猪。她把防范猪病的事安排给管家庄头,就专心忙自己的事了——时令不等人,忙完一大家子的过年,接着便得预备庄子的春耕。 二月二十,县试发榜,衙役敲着铜锣送大红喜报上门——谢子平中了县试第三。 老太爷闻讯自是欢喜,当即鼓励道:“四月院试,子平,这往后一个月你好好用功,争取谋个出身。” 谢子平躬身答应道:“孙儿谨遵爷爷教诲。” 老太爷点点头,主动言道:“得闲把你这回县试的文章拿来给我瞧瞧!” 这是要指点他的意思了,谢子平闻言自是喜出望外,赶紧答应。 红枣敏感地看了老太爷身边的谢尚一眼,只见谢尚淡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异常,反倒是与他一起搀扶老太爷的二老爷谢知遇脸色有些不好。 午饭就在五福院吃的家宴。主桌主位坐下,红枣看到席面上的海参鲍鱼,后知后觉地发现老太爷极其看中谢子平的考试——这酒席怕是三天前就预备上了。 人生而平等,谢子平是老太爷的子孙,老太爷作为大家长鼓励他上进是应该——道理红枣都懂,但依旧忍不住替谢尚感到难过。 爹娘身边有弟弟,而他敬爱的太爷爷也要给他叔辅导功课了——可怜的谢尚宝宝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午后回房,红枣泡一杯蜂蜜柚子茶端给谢尚后主动地在他身边坐下——有过突然多出一个弟弟来的经历,红枣特别能感同身受此刻谢尚心底那份不可与人言辞的失落。 红枣觉得这种时候言辞无力,便只沉默地在一边陪着。 谢尚一边心不在焉地喝着茶,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往后他要如何对待他三叔一家? 再一次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谢尚没有感受到茶水入口,方才发现已然喝空了碗。 放下茶杯,谢尚回头看见身后盘腿拖腮闭目养神的红枣,忽然握住了红枣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敲击食指的手——他媳妇跟他夫妻一体,荣宠与共,谢尚感受着手里红枣手掌的温度不觉有一丝高兴: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红枣睁眼瞅了瞅谢尚拉着自己的手,言道:“大爷,你刚喝了蜂蜜柚子茶,必是得漱口,不然牙疼!” 谢尚握住红枣的手不放,不要脸地威胁道:“你端水给我漱,不然我不漱!” 红枣…… 想着谢尚宝宝的幼小心灵今天受到了巨创,红枣母爱爆棚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接过丫头递来的漱口水送到谢尚嘴边…… 一时漱了口,谢尚犹自不满,嘟囔道:“红枣,你还没给我擦嘴呢!” 红枣好脾气地拿帕子给谢尚宝宝掖了嘴角。 谢尚终于满意了,蹬鼻子上脸道:“红枣,你陪我躺一会儿!” 红枣看看谢尚宝宝一直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心软地答应了:“好!” 炕上胡乱睡了一个午觉后,谢尚终于恢复了正常。 晚饭后去五福院请安的时候,谢尚看到谢子平一家很自然地招呼道:“三叔,三婶,你们都在啊?” 谢子平点点头,没有说话。只他媳妇鲁氏笑道:“尚儿,尚儿媳妇,你们来的正好,现老太爷正问老爷今年致仕的事呢!” “老爷年底家来颐养天年,你们能想到提前修缮屋子是你们的孝心,只你们三叔现要清静用功,准备院试——你们看这修屋子的时间是不是往后挪挪?挪到四月,你们三叔去府城后再修?” 修屋子的日子原是谢尚和他爷年前就商量好了,当时谢子平自己不提反对,现当着老太爷来让谢尚改日,这是暗指谢尚和她在故意寻事来影响谢子平求功名吧? 事实上这年头翻新屋子不过是重铺一回屋顶的瓦片再刷一回墙罢了,几乎没有声响——根本不似前世那样有各种机械噪音。 再说修主院的屋子与三房人住的东侧院有毛关系? 何况谢子平又不是没有外书房? 真嫌吵,去书房啊! 红枣越想越生气,刚要开口,便被谢尚扯了一把。 “当然可以!”谢尚点头道:“爷爷年底才家来,屋子三月修,四月修,没甚差别。三婶说四月修就四月修好了,回去我写封信告诉爷爷一声,再挑个日子罢了!” 鲁氏没想谢尚这么好说话,张口就应了,立刻笑道:“那就有劳尚儿了!” 看到鲁氏眼里闪烁的小得意,红枣只想到一个词——小人得志。 五福院回来,谢尚看红枣依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不觉笑道:“别气了!” 红枣怒道:“我可没大爷的好性!” 谢尚摸摸红枣的脑袋:“红枣,其实这屋子放三月修,原是爷爷为三叔打算。” 红枣:? 谢尚解释道:“府试发榜多在六月,如果三月修房,三个月的时间,什么房都修好了。如此三叔中了府试,就正好用天香园主院待客!” “但若四月修,则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