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勇敢
时燃结束表演,回到后台环视一圈,却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姑娘,时燃微蹙眉,回到原先的化妆间,找出黑色双肩包,拿出手机。 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信息。 时燃抿唇,拨出南晚的号码,耳边缓慢枯燥的“嘟嘟”声,让时燃心生烦躁。“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机械的女声响起,时燃冷着脸挂断。 敛眉收起手机,时燃转身进了更衣室把戏装换下,暗紫色针织毛衣,下身是紧身的浅色牛仔裤,时燃大步离开,把整个后台都找了一遍,仍然不见南晚。 时燃听着台前的报幕,背靠墙壁,低着头安静不语。 但经过他的人都默默绕路远离时燃,不敢和时燃说话。 梦娇从时燃眼前匆匆路过,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肩膀。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去,见是时燃,突生出一股心虚。 时燃的声音冷淡如高山之玉,“南晚去哪了?”时燃收回扣住梦娇的手。 梦娇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学校最近关于时燃和南晚的流言她已经听得够多了,作为和南晚时常接触的人,她自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过了几秒,梦娇回答时燃:“晚会出了一点状况,会长去救场了。” “什么状况?” 台前女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请欣赏钢琴曲串烧,表演者:沉诺忱,南晚!” 梦娇要回话的声音被主持人的报幕声打断,看着时燃几乎是一瞬就阴沉的脸,害怕得缩起脖子:“呃……就是这个状况,南茵突然不见了,沉诺忱要会长顶上。” 时燃根本没心思听梦娇的话了,陪着南晚进行很多次彩排的时燃,自是知道沉诺忱的节目是四手联弹,只要一想到南晚和沉诺忱要在同一台钢琴上演奏就浑身不爽。 时燃抬眼,越过梦娇遥遥看着隔开台前幕后的红布,听到外面热烈的掌声,时燃额角跳得很激烈,头疼。稍稍平静下,时燃走到舞台侧方,看着右前方的被一束灯光笼罩在里面的一台钢琴,和坐在前面的两人。 南晚侧颜柔静,眼尾还是刚刚演话剧时涂上的红色眼影,但头发编成了鱼骨辫,乌黑的发间蕴藏着闪烁碎光的水晶花朵发饰,黑色长裙静静逶迤在脚下,随着女孩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的修长手指,身后的蝴蝶骨也在翩翩起舞。 时燃知道自己是生气的,指尖开始细微颤抖,凉意从脚下一路窜上额角,他的额,又冷又热,双重的折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南晚只是不想晚会在她手上出现什么问题,但此刻看到两人一起弹琴,仿佛是天造地设一样,时燃心底仍是不高兴。 漫长的叁分钟,表演结束。但时燃知道还不止,接下来还有大合唱,南晚还要和沉诺忱继续在一张椅子上待一起叁分钟。 南晚起身,和沉诺忱一起站在钢琴旁边,向观众鞠躬。 掌声雷动,迟迟不停。有好事的人在下面喊:“会长好美!学长好帅!你们好配!在一起!在一起!” 南晚只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浅淡微笑,眉眼不动,只将下面的喊话当耳边风,心中想着怎么还不结束,时燃不会生气吧,早知道就不要换发型看琴谱了,这样还有时间和时燃解释。 合唱队上台,南晚重新坐到钢琴前,随着指挥手里的指挥棒,开始弹奏。 身边的沉诺忱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到,南晚皱眉,按键的力气变得更用力,心头烦躁。 沉诺忱的声音很小,在合唱的声音下几乎要被淹没,但南晚还是听到了:“专心。” 南晚瞥一眼沉诺忱沉冷的侧脸,笑得很温柔,缓缓开口:“专你妹的心。” 沉诺忱侧头,原本平直的嘴角上扬,暖阳般的笑容。 南晚小小翻了白眼:“你有病吧,被骂还笑,笑屁啊你。” 低头,自言自语:“我不能说粗话,时燃会说我的。心平气和,开开心心。”沉诺忱那指尖一颤,琴音尾音一抖,南晚及时补救,狠狠瞪一眼重新沉下脸的沉诺忱。 随着最后一句歌声落下,上杭一高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就结束了。 南晚起身,陪着大家一起鼓掌,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这一个月以来绷得紧紧的神经总算在此刻松了一松。整个大会堂亮起灯,南晚清楚看到坐在第一排校长身边的南家父母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南晚知道,他们是来看南茵的,忍了那么久,结果竟然是她和沉诺忱一起表演,他们当然不会高兴。 南晚却很开心。 南晚转身,准备和众人一起回后台,然后她看到时燃双手环胸,一双眼清清泠泠,安静又危险,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南晚注意到自己,时燃对着南晚笑了,诡秘妖娆。 转身离开。 南晚瞪大了眼看着时燃的背影,提起碍事的长裙,急匆匆去追。 时燃的身影愈发得远,南晚知道自己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但她还是努力追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追的话,就真的追不上了。 “时燃!你别走那么快!”南晚在时燃身后喊。 时燃心里是一股无名火,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点不可理喻,他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但是听到南晚的声音,时燃还是选择停下脚步。 见时燃果然不走了,南晚眼睛一亮,跑向时燃。紧紧抓住时燃垂在身侧的手,南晚喘息,平缓急促的呼吸:“时燃,你别生气。” 时燃不说话,静静看南晚因为小跑而泛红的脸颊。 他弯腰,精致的容颜凑到南晚眼前,南晚呼吸一窒,被时燃突然的动作惊地瞪大眼。 “南晚。”时燃定定看她黑白分明的瞳,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小道,在昏黄的路灯下,语气非常认真:“我为什么生气?” “你气我和沉诺忱一起……” “不是。”时燃淡淡否认,“我为什么生气?” 南晚咬唇,小心抬眼看他,“你……你气我,什么也不和你说。” 时燃直起身子,见南晚在秋日里裸露的肩膀,因深秋的寒冷而瑟瑟发抖,心生不舍,张开双臂将快要哭出来的女孩抱在怀里。 在她耳边低叹,满是无奈。 “败给你了。不要有下次了。” 南晚在时燃的胸前点头,闷闷开口,语气中带着哭腔:“对不起时燃,我只是没想好,我还不够勇敢。” 虽然南晚身边的朋友对两人的关系已经心照不宣,但南晚什么也不说,因为不敢表现出和别人不同,就像不敢在学校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一样。 “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了。这次是真的太突然了。” 时燃收紧双臂,把小小的姑娘拢在怀里,感受到她的颤抖。“让你别理姓沉的,你偏不听,这么容易就被他带沟里。” “可是……找不到人了啊。”南晚略委屈地控诉:“南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时间太紧了,他们的节目又很特殊,找不到人替。” “啧。”时燃不屑开口:“你不知道可以假弹吗。” 南晚仰头看时燃,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骚操作?”假唱她知道,假弹是什么玩意? “排练的时候不是都会给每个节目录像吗,把他们的录音放出来就好,哪需要你自己上去弹。”时燃淡淡说,看着已经呆住的南晚,眼神带着明显的嫌弃:“这么笨,怎么当上会长的。” 南晚五体投地甘拜下风:“燃哥你太牛了吧。我是靠脸当上会长的想不到吧嘻嘻。” 时燃屈指在嬉皮笑脸的南晚额头弹一个脑瓜崩:“还笑,笨死了。让燃哥生气,还敢笑。” “emmm……那我亲亲你?”南晚笑着说,环着时燃的腰,垫脚在时燃的下巴亲一下。 “占便宜了啊南小晚。” 时燃伸手捏了捏南晚的下巴,从她的眼尾往下轻啄,最后流连到南晚的唇,一点一点用齿轻啃女孩饱满的唇,南晚主动伸手环住时燃的颈,伸舌找到时燃的舌,安静的夜晚里,突然出现了唇齿相融的津液声。 月色很温柔。 ———————— 燃哥自曝倒计时开启~ 虽然沉诺忱心机大大的,但他是怎么算都算不到燃哥竟然是女装大佬,也算不到燃哥是不会被他挑拨的,小公举今天依然怼了沉诺忱 小公举你可长点心吧,燃哥教你的你要学会啊,什么都自己上学不会偷懒可不好啊(你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