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鱼香炒(二)
“嗯,确实讲的生动有趣、亲临其境一样。幸亏我不是那位刁滑福大的懒婆娘,否则经海涛师傅的生花妙嘴,吹吹嘘加加味描绘出来,必定震惊四座,闻名全国。” 美联笑意未尽,转颜高声招呼:“服务员,麻烦你给我们上个鱼香肉丝,要大份的。还有再要一两红花酒。” 她回过头对海涛娇羞一笑,“海涛,我陪你喝点酒。别饿狼似的看我,这盘鱼香肉丝我来请客。海涛,你看呀,你就是这圆圆滚滚的胖草鱼,我呀就是那细细长长的瘦肉丝。” 话语未尽的她,停口不语,等待服务员将酒放好。随后她端起酒杯,“来,海涛,我敬你,祝你把师傅的位置保住了。诶,你只准喝一口呦!” 海涛无限欢喜,与美联轻轻碰杯,呡了一口后放下酒杯欢声笑道:“好险,好险,真是九死一生虎口脱身,今天差点被你这娇俏刁蛮的小丫头,篡位成功。你说的对,我就是这鱼,你就是那肉,我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鱼肉……鱼肉自己的丑男俊女。那个,美联,有一句话迫切需要更正一下,我那是温温柔柔情意深深的眼神,不是嗜血如命的饿狼眼神。还有,你要明白,这鱼香肉丝的含义很深,言外之意深奥无比,比那长江之水还长。看,鱼香肉丝来喽。” 他笑憨憨看着年轻女***员、将添的菜品鱼香肉丝上桌,“嘿,美联,来,尝尝。”海涛拿起汤匙,给美联舀了一大瓢鱼香肉丝,自己又啜饮了一小口酒,吃了几口菜,“呵呵,美联,看你吃得好开心,满嘴鱼肉。你看这草鱼的肉,结实又壮实,就像实实在在的我。这肉丝呢,娇嫩柔滑,就像纯洁素雅的你。诶,你抬头看看我呀!没人催促你,怎么拼命往嘴巴里放东西呢?我的意思,不,我的谜题,你猜不出来吧?这鱼香肉丝和水煮鱼的神秘趣味,想必你毫无头绪。只能妄图以垂头猛吃,蒙混过关吧?” 美联抬起笑容灿烂的颜,语出深有含义的言:“呵呵,急了,你这叫口水当饭吃,自认水货。我只知道,先吃完的没事,后吃完的买单。你那花花肠子,一根筷子撸到底的直来直去。告诉你,就是有个卖假货的家伙,希望我像那个疼爱老公的懒婆娘,天天在家洗衣买菜,扫地煮饭,给他揉肩捶背,床上床下的服侍他、照顾他,对不对?别急,等我把那家伙爱吃的、麻辣鲜香味道厚重的川菜,多学会几样再说好不好,海涛?” 海涛享受地点头不迭,高兴地脸泛红光,“要的,要的,真是孺子……美联你真是聪慧无比,灵性无穷。我这当师傅的,甚为自豪无憾呀!来,美联,师傅祝贺你,已经深悟我的精髓,尽得我的衣钵。你随便,我只喝一口。没关系,下午等酒劲过了,我们再回去取车。那个美联呀,你答对了九成,还余下一成。你看这水煮鱼,烈火烹煮的时候那红红的辣椒,在那红亮沸腾的热油表面不断翻滚嬉戏。那雪白的鱼肉不时露出头来,恍若惊鸿一瞥,嘿嘿,丹心白雪一样。还有这鱼香肉丝,那辅料和肉丝在那滚热的锅里,你拥我抱地翻滚个不停,何等裹附入味!何等浓情厚意!何等云兴雨施!何等你欢我爱!何等神飞……” 五十二 阴谋 “住嘴,不准再说了。” 美联断然出语,截住了海涛的胡乱狂语: “两道菜被你添油加醋说得……吹得神乎其神,灿若星光幽如星海。想象力繁盛的地都装不下,只能漫天飞,的确比幼儿园小朋友的小脑袋还要丰富奇异、还要无头无序。你呀!简直是嘴笼乾坤、舌端日月的超级话痨。干脆站到街头摆张木桌、戴付墨镜讲评书得了,肯定场场爆满掌声如雷。但是,也可能臭鸡蛋虫苹果、馊稀饭烂鞋子、老菜叶香蕉皮满天飞。你最好头戴钢盔,顶个炒菜锅或者梯锅也行,身穿防弹衣,要不竹笠蓑衣也可,武装整齐做好防护再开讲,免得到时铜板没挣到一枚,倒被抬进医院了,连最起码的外敷药钱都付不起。” “实在是感喟你的莲花小嘴!损人损得有模有样有理有据似的” 感悟深深的海涛,面色无比深沉的哀然钦叹两句,又立转欢欢笑脸侃起戏语:“诶,我俩以后生意都悲摧得走投无路,倒是可以一起上街卖艺挣钱糊口。我坐你站,我说你舞,我踩高跷,你扭秧歌,我敲锣,你打鼓,压轴戏是东北二人转,收摊时我收钱,你道谢。这叫珠联璧合、天下无双,让那山倒月藏、水断花谢。” 美联手抚额头眸光闪闪,下下闪向海涛愉快无比的脸。笑意悠悠的她徐徐而语:“行呀,真悲惨到山穷水尽、流离失所的地步,我就陪着你浪迹天涯走遍四海。哪怕风餐露宿魂断身亡,也要一手握紧你,另一只手把你天天从早到晚、不休不止乱说乱道的香油嘴拧紧,狠狠地拧紧。” “我是弹簧嘴,拧不紧的,一松手,马上就七扭八歪地欢蹦乱跳了。” 海涛端正深重的神态,好如体会出人生至理名言,“嗯,只有甜甜香香的花唇,倒是可以使他沉默。” “呵呵,花唇!下次悄悄咪咪放几颗图钉在你椅子上,扎得你乱跳乱叫,嗓子喊哑了,你自然就清净了,我也安宁了。一天到晚毫无正经尽出洋相。记住,献花是单膝跪地,不是像癞蛤蟆一样,四爪贴地呱呱乱叫。” 美联笑乐的浑身乱颤,如同她被针扎一样不得安宁。 “诶,美联你这件事提醒得对。当时我一激动,是觉得我那姿势特别别扭,浑身不自在,到像投降乞命的小鬼子。美联,别说什么什么魂断身亡,不吉利。说来说去,有件正事倒忘记问你了。” “正事!你会挂念正事!” 美联惊诧的眼神,好似见到会说人话的大猩猩,“喔,是不是酒没喝过瘾?再给你打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