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浑身皮肤泛着冰寒的凉意。

    荼欢艰难的睁开眸子,四处一打量,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冒着彻骨寒意的水池中不说,脖颈也是一阵酸疼。

    猛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被人敲晕的事儿,荼欢赶忙四处打量,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池旁树下,手里攥着一团白色皮毛,正在擦拭一柄长剑的黑衣男人。

    荼欢嘴角抽了抽,狠狠打了个哆嗦,“玄玄狩

    本書來洎紆:νΙρYzщ.cом?”

    男人闻声转头看向荼欢。

    玄狩身上依旧穿着带着浅金色龙形暗纹的玄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五官深邃,剑眉如峰,一双幽深的眸子望过来,荼欢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仿佛凝如实质的杀意萦绕周身。

    若以荼欢曾经世界的男人划分方式区分,玄狩这类应该属于战斗力爆表头脑却一根筋的钢铁直男

    当初为了撩他荼欢可是费劲了脑细胞,可这货除了在床榻间抵死缠绵时像个通了电的打桩机,其余时候不解风情到让荼欢都开始怀疑这男人究竟是喜欢她,还是仅仅喜欢上她。

    直到

    玄宿准备纳她为太子妃,同她大婚当日,玄狩大战归来,穿着一身被魔族鲜血染红的铠甲出现在婚宴中,杀红了一双眼对自己亲哥哥下了狠手,废掉了玄宿一身修为和一双腿时。

    荼欢才意识到这男人能把自己一颗真心藏的有多深

    再联系到她生辰宴上,他举着噬灵弩时阴鸷的模样,荼欢打了个哆嗦,觉得与这个男人身上沁出的寒意相比,她所处的这寒池里的水都没有那么凉了

    玄狩一双寒气森森的眸子打量荼欢片刻,旋即站起身,缓步走进寒池,像要吃人似得将浑身未着寸屡的荼欢逼到了池边假山处退无可退,才站定居高临下睨着她。

    玄狩逼近时,手中闪着寒芒的长剑剑尖划过地面,在泥土和寒潭边巨石上划出清晰地剑痕,带起的金属摩擦声更是令人心底发寒。

    荼欢本以为荼泽那厮黑化后的模样已经够恐怖了,却不知这玄狩黑化起来更为可怕。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想利用这重活一次的机会,洒脱自由自在的好好活上一世,可如今不论她走到哪都要提心吊胆不说,还要随时面临小命不保的问题!”

    荼欢越想越觉得憋屈,惧怕之下索性也豁出去了,一把攥着玄狩手中剑柄往自己细白的脖子上送,颤声嗓音道:“我、我知道你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少故意吓唬我了!喏,脖子都递给你了,你、你要下手就快点。”

    玄狩显然没料想到荼欢会有此举,手上力道没收住,被荼欢一扯竟然在那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抹红痕。

    点点鲜血从伤口中沁出流下,将下方细致的锁骨染上了妖艳的血红。

    战场上屠尽千人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玄狩,近乎狼狈一把丢开长剑,身侧手腕隐隐发颤。

    上古玄铁打造的长剑重达千斤,落入池中时瞬间激起一片水花。

    玄狩几乎下意识的护在荼欢身前,防止水花飞溅到她身上,可下一刻他眸中却又翻滚起浓重的恼怒,狠狠掐住荼欢精致的下巴,沉声道:“你若是真想死,也别死在我的剑下,我怕脏了我的剑。”

    本身就被吓了个半死,脖子又被剑划了一道疼的要命。

    荼欢明白了这个男人此次带她回来,似乎并不准备立马要她小命,胆子立马大了起来,不怕死的一把抱住了玄狩的健腰,眼泪说掉就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禽兽,你再不帮我止血,我就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