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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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要找到霍尔，难道只为发展信徒？ 感受着摇摇欲坠的天堂山位面，光明神只有牢牢攒紧了霍尔的封印，像是握住唯一的希望。 这个普通人类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霍尔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在光明神念头中如流光飞逝而过，他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轨迹，毕竟对于神灵的生命来说，人类的一身实在是太过渺小琐碎，就算霍尔的能量和势力比表现出来更强大，也引不起光明神一点惊讶。 “她让你做的事只有去哈曼城娶城主女儿吗？”封印中，光明神再一次降临意识问道。 “是的。”霍尔思考后认真的回答。 光明神皱眉，猜不出谢晗的目的，祂没有怀疑霍尔，因为祂没有想过有人能在祂的神威之下说谎，这个人类一生的轨迹都在祂的掌握之中，甚至祂连对方从未谋面的亲生父母都知道是谁。 “主……外神到底要做什么？”霍尔迟疑着开口询问。 光明神看着霍尔虔诚的神情，考虑片刻，然后说道：“祂我交出要你……” “我？”霍尔很惊讶，从光明神的态度，他能猜出对方的处境很不妙，谢晗明显处于上风，但他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得出这么一个结果。 “是的，放心，我不会对邪恶屈服，只要天堂山存在一天，你就安然无恙，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克敌的希望，我会注入神力，帮助你回溯一生的记忆，你仔细回想，找到外神的真实目的，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是，我主……”霍尔若有所思的点头。 光明神说自己不会屈服的鬼话听听就行了，但也确实证明了祂在谢晗的要求上没有说谎，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光明神不会把他当做唯一的筹码，死死地握住，只是真到了光明神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这个人质必然会拿出来‘撕票’。 没有时间空间存在的封印中，霍尔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病态的弧度。 真到了那个时候，谢晗会如何选择呢？他非常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码字了，现在新文存稿中，同时慢慢把着本文填完，最慢一、两周更新，不会再有月更的情况了，抱歉，还有感谢。 第125章 邪神与信徒（完） “还是不肯交出他吗？” 谢晗把天堂山位面撕裂得千疮百孔, 光明神座下神力化作的天使全部都被打散，现如今只剩下光明神本体凭借着物质位面的影响力，死死的拿捏着霍尔的封印，让她投鼠忌器。 “我说过可以既往不咎, 只要你放开他的封印。”她的意志响彻在整个天堂山位面。 “我的条件已经说了！我要时光法则的奥秘, 或者……你这么重视这个人类的原因！”蜷缩成一个光茧的光明神回答道。 谢晗听得青筋鼓动, 时光法则的奥秘是办法的, 这种东西只有自己领悟, 她之前能够进入时空漩涡获得提升也是机缘巧合，现在不能答应光明神的条件，是因为在她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跳跃时间长河，已经引起了这个世界意志的反噬，如果再一次展示给光明神，第二次的反噬会让她真正的受到伤害。 到了超阶之后的境界，受伤意味着实力的削弱, 而实力的削弱，则代表着话语权的丧失, 哪怕签订契约，但契约与契约者的实力挂钩, 如果谢晗的实力被削弱, 占据着主场优势的光明神可以付出代价硬抗契约反噬，最后根本救不出霍尔, 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谢晗闭了闭眼，说道：“我这么重视他，因为他是我的爱人。” 她落下的话语蕴含着灵魂誓约，不可能说谎，这是光明神能确认的。 但确认后的光明神更不可思议了, 谢晗这样的外神，爱上了一个物质位面的不过六级的凡人，这就像一个人类爱上一只蚂蚁一样荒谬，哪怕这只蚂蚁长得再眉清目秀也荒谬！ 一定是，一定是这个人类有什么特别是他所不知道的！ 光明神没有再问谢晗这个人类身上有什么秘密，因为就算她回答了祂也不会相信，祂直接将力量投注在了封印中的霍尔身上。 “霍尔……霍尔……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告诉我，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这一次光明神不再是循循善诱，而是直接将神力投下了物质位面，运用在了作为人类的霍尔身上。 谢晗见状，眉头紧皱，直接全力攻击光明神。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直接是鱼死网破之局，光明神与这个世界的光明法则融合了，除非毁灭这个世界才能彻底毁掉祂，但就像祂和其他神灵之前合力封印谢晗一样，她可以把祂的意识打散，等待光明之力在不知道多少年后重新诞生出一个新的意识。 光明神这个时候要全力探查霍尔的秘密，谢晗则要赶在他对霍尔造成生命威胁前将祂的意识泯灭。 汹涌的神力涌来，想要冲击霍尔的意识深处，在这样可怕的力量之下，霍尔如今六级的肉身直接进入了崩溃破碎的边缘。 霍尔的记忆碎片像是场景重现一样在光明神面前重现。 祂看到了在那间旅馆里，谢晗身影第一次出现。 那是在霍尔的床前，她突兀出现，接着说出一段起点老爷爷模板话语。 一切好像很正常，但又有什么更深的隐藏在背后。 感受到谢晗的攻击，那是可以威胁祂存在的恐怖实力，重压之下，光明神反而孤注一掷，将所有神力都用在了继续深入探寻霍尔记忆上。 精神识海如同一片宇宙，里面静默的星辰就是一个人的记忆，光明神掠过每一个星球，强横的读取霍尔的所有记忆、隐藏得最深的想法，终于，在一片可以称之为灵魂深处的区域，光明神受到了阻碍。 阻碍？ 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怎么可能阻碍得了神灵的意念！ “你身上果然隐藏着大秘密！” 光明神激动起来，投入了大部分神力，尝试强行突入其中，至于霍尔的灵魂会不会直接崩溃，这时候当然不可能在祂的考虑之中。 “你敢！”谢晗察觉了她的举动，声音遥遥的追索而来。 光明神却惊讶的发现，哪怕祂已经使用了大量的神力，依然查看不了霍尔灵魂深处的记忆。 没有退路了，出去抵御谢晗的话，光明神清楚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于是光明神孤注一掷，运用了祂全部的力量，攻击着霍尔的灵魂核心。 随着冲击，那片神秘的光幕震荡，光明神终于看到了…… 祂看到了背影。 一次又一次，很多个谢晗的背影。 不同的场景之下，教廷的圣堂骑士营、宗教裁判所、教皇加冕礼上、布满魔物的森林、巫师实验室的窗外…… 这些本不该出现在霍尔记忆中的场景，让光明神一时分析不出原因，又莫名的惊惧。 “你不该闯进我的意识深处的。”霍尔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她竟然把你逼到这一步吗？她对你说了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光明神如梦初醒，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第一次遇到过外神？你还有关于祂的其他记忆，祂竟然认可你是祂的爱人，除非，你的本质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这边霍尔的灵魂核心却出现了明显震动。 爱人…… 这句话谢晗曾经无意间吐露过，又施法强制让他忘记，让他一直这件事心存怀疑，但此时从光明神嘴里吐出来……到了超阶之上，如果不是祂能肯定这件事，祂根本不会这么说，那…… 霍尔一时心神动摇，甚至连灵魂核心都在轻微的晃动。 光明神见状，只当抓住了唯一的机会，后有追兵，乘机掠夺霍尔神秘的灵魂核心才是唯一的生机，既然同为外来者，还是强大外神的爱人，那对方身上说不定也有巨大的秘密，果然，祂就说神灵这么可能爱上普通人类！ “轰——” 在霍尔神魂动摇的时刻，光明神孤注一掷，一下子突破了防线，进入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一次，祂看到了霍尔曾经经历过的轮回记忆，原本喜悦激荡的意识体倏然一僵。 那是祂被霍尔篡夺过神力的一世…… 还有，他察觉到了这里面最核心处，那一道静默沉睡的、仅仅是感受到气息就足以让祂战栗的神魂！ 光明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现在让祂出去面对谢晗来得急吗？’ ‘来不及了。’ 霍尔的念头传来。 这样灵魂深处的环境，光明神能一定程度的感知到霍尔的想法，同理，霍尔也能感受到祂的。 ‘别夺取我的意识，我可以把神力给你！’ ‘何必多次一句，我为什么要让一个窥探过我内心的人活下来。’ ‘你……’光明神读出自己感知到的强烈念头：‘你想彻底拥有她，想让她只属于你一个人。’ 霍尔：‘……你必须死！’ ‘你这是不可能的！’光明神心思电转，努力为自己找寻生机：‘每个神灵都需要信徒，她是外来的邪神，就像是你们人类饿了要吃饭一样，哪怕她再喜爱你，也会本能的发展信徒，注定不可能像你期望的那样只看到你，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操心。’ ‘你觉得在你的要求下，祂会听你的？不，就算祂宠爱你，但祂现在已经脱离物质位面，作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她会被世界意识排斥，无时无刻不被推离这个世界，只有信徒和信仰是唯一的道标，能牵扯住她的投影……神爱世人，信徒必然会受到神的关注，你根本连这分关注也不能忍受祂分给其他人类！拿什么留住祂！’ ‘……’ 光明神察觉到属于自己的意识在飞速消泯，就算不触动最深处那个可怕的灵魂倒影，祂也不是霍尔的对手。 ‘你太自私了！凡人竟然妄图拥有神灵，只有你一个人的信仰，哪怕你再强，也无法困住——！！’ 光明神的‘祂’还没有落下，意识就彻底消泯无踪了。 这一刻，这个世界上所有信仰光明神的信徒都觉得心头盖上一层阴影，没有一时一刻不明亮的光明神殿暗了下来。 谢晗停下了手中的攻击，看着天堂山位面破碎、消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同时，她也发现霍尔身上的时空封印破碎了，隔着位面，她只能感应到他的人现在安然无恙，其他的信息就无法知晓了。 ‘来找我、想念我、在心里召唤我……’ 物质位面之外，谢晗现在能做的，只是单向的对着霍尔传达这几个意念，如果霍尔不主动沟通祈祷，她无法得知他的处境，也无法投影进入物质位面见他。 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谢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耐心过。 她以为她可能会不耐烦的脱离这个世界，可是一想到还没有见过霍尔一面，她就奇异的忍耐了下来。 并不是为了灵魂烙印的事情，而是哪怕放弃烙印，她也想单纯的再见他一面。 物质位面的时间如水流逝而过，参与封印谢晗的几个神灵势力均出现了大幅度的没落，尤其是光明神教，光明神的陨落，让曾经信仰祂的神职人员们一夕失去了所有神术和斗气。 当然这些谢晗都不了解，也不在乎，她只是在抵抗着这个世界的排斥之力，一边等待着霍尔。 半年多后的某一天，谢晗猛然从与世界意识对抗的休眠中睁开了眼。 下一瞬间，她的意识就顺着召唤，降临在了物质位面。 这是一座风格美轮美奂的神殿中，她降临后直接坐在殿中唯一一个精美高贵无比的神座上。 这些谢晗此时无心欣赏，她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在了神殿中唯一一个人类，也就是召唤她的人身上。 跪在神座前祈祷的青年此时抬起头来，露出英俊的容颜。 半年不见，霍尔的气质变得越发深沉，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此时抬眸看向谢晗的目光，明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