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桥归桥,路归路
上官西子内心的小宇宙爆发了,她丢掉手中的银匙,坦然的迎上林非颜的目光,“林小姐这真是强人所难了,这里是我的国,这里有我的家,我有权回来……至于你说我的出现挡了你们的进程,如果是那样,那只能说明你还是不能够破除一切障碍吸引他。” “……”林非颜没有说话,神色之间也没有被上官西子反讽的恼羞。 她的这个反应,倒让上官西子有些意外,不过她们的谈话也该到此结束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只是上官西子刚站起身来,就听到林非颜问了句,“上官小姐现在是家居用品的时尚杂志,一定有独特的眼光,想麻烦上官小姐帮我看看这几套床品,哪件最适合新婚当天铺?” 新婚,两个字还是让上官西子的呼吸凝滞,她的眸光落在林非颜的脸上,她似乎懂了。 “抱歉,我对这个真没有独到的眼光,”上官西子实在装不出若无其事。 林非颜再次笑了,在上官西子看来,这笑是炫耀,得意,还有嘲讽,“那上官小姐真不是个合格的编辑。” 上官西子没有搭话,而是背起包走人,一直走出咖啡店好远,她的心仍堵的难受。 他们要结婚了…… 看来林非颜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或许他们早结婚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次想到他听到自己结婚后的那种绝望,她就自责,如今听到他结婚了,本该是释重的心,可是却坠坠的疼,疼的她像随时可以死去。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木讷的拿出来,是上官柘打来的,他找自己除了胡侃,就不会有正经事,只是今天上官西子没有心情陪他胡侃,她掐断电话,重新扔进包里。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消化心痛的难过。 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上官西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这一晚上,她都和朋友们k歌喝酒,如果不是朋友们嚷着回去,她真想宿醉一夜。 霍正禹要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远比她想像的严重,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无法忘掉他。 可是,她又不得不忘记。 他不要曾经嫁过别的男人的她,他要娶自己的初恋女友,所以他们这次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 进了家门,爸妈已经睡觉,在经过上官柘房间时,她顿了下,然后敲门进去,她要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叫霍正禹小姑父了,他真的不可能成为他的小姑父了,可意外的是上官柘的床上并没有人。 这混小子去哪了? 上官西子依在门口,有些失落,其实她好想找个人,把心里的难受说出来,但是今天连上这柘这个听众也不在。 正想转身,瞥见上官柘桌上凌乱的摆着的各种赛车模型,这不是他的风格,要知道他很爱这些东西,每次玩过之后都会放到珍藏柜里摆放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官西子反正也没有睡意,就想帮他收拾一下,可是收拾到最后,却看到汽车模型下面还压着几张纸,每张纸上都打了个大大的x号,而且还有一张纸上写满了‘死’…… 顿时,她晕醉的意识有些清醒,想到上官柘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她连忙去包里掏手机,只是她刚把手机掏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而来电人竟是霍正禹。 这么晚他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上官西子现在记挂着上官柘,无心接听霍正禹的电话,直接掐断去拨上官柘的号码,可是只拨了一半,手机再响,而她本就按着键盘,电话一下子接通,霍正禹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让她心痛。 “霍队长,这么晚有事吗?”她的语气清冷疏离,这是他们该有的距离,她还没有醉到忘记。 “上官柘出事了,”他顿了几秒,就丢给她这样一个重磅弹。 手机,从她的手中跌落,落在桌子上弹跳了几下,但电话还没有挂掉,上官西子就听到他说,“西郊公路。” 上官西子不知自己怎么出的门,怎么开的车,又是怎么到达现场的? 只是当她看到两辆绞在一起,几乎变形的车,她的整个人都懵掉了,她不敢相信上官柘就在里面。 “柘柘,上官柘……”她正要冲进封锁的现场,却被一只手臂给扯住。 回头,上官西子对上霍正禹的脸,此刻,她早已忘记了一切,反手抓住他,“柘柘呢?” 霍正禹沉默了几秒,“消除队的人员正在切割两辆车子。” 上官西子腿一软,他的意思她懂,他在告诉她,上官柘还在车里面,而那车子都变了形,她不敢相信里面的上官柘此刻是什么样子? “另一辆出事的车主已经查到了,是本市市立医院的一名护士叫王洁,”霍正禹说这话时,看着她的表情,可是她木讷的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她这样,霍正禹松了口气,心里暗说与她无关就好。 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不能例外,霍正禹在接到报警赶过来,当确定了出事的车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应该是是故意的交通肇事,至于原因肯定与上官西战脱不了干系。 不过此刻看着上官西子傻掉的样子,霍正禹没有给她说什么,而是冲她手一伸,“驾照给我。” 双眼一直紧盯着车祸现场的上官西子没有任何反应,最后霍正禹直接从她的包里搜出驾照,并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的驾照被吊销了,永远不许开车。” 她呆呆的看向他,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吼道,“敢酒驾,你不要命了?” 霍正禹将她的驾照装进自己的衣兜,转身去处理别的事情,上官西子这才反应过来,去掏手机给上官西战打电话。 天亮。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长亮不灭,上官西子和嫂子李培瑜紧紧的拥着,只是让上官西子意外的是,李培瑜像是傻掉一样,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