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牌局
“你是说,德州扑克?” 保三郎投其所好的建议果然引起了罪门刑警的好奇。他身体微微前倾,这正是感兴趣的表现,而刚才还在指间流转的锋利匕首也被他收回了腰间,这是放下了部分戒心的表现。 “嗯,德州扑克,不过有些特殊的规则。” “嗯?特殊规则呢……” 尽管保三郎已经尽量地想要蒙混过去,但罪门刑警的警惕心并没有那么差。听到了“特殊规则”这样一个关键字,他直接就露出了露骨的轻蔑。他身体往后一靠,然后“咚”的一声,直接把两脚翘到了暂时还没放任何东西的桌上,似乎要把自己和保三郎隔开。 明显的防御姿态。 那么,为了话题的继续进行,保三郎现在要做的是安抚——就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嗯,如果是普通的德州扑克不是太无聊了嘛,而且我们手边又没有筹码。我们不如玩更加刺激点的——单局定胜负如何?” 首先用“噱头”让他的关注点从“特殊规则”上移开。然后以此为“逻辑基础”,让“特殊规则”变得合情合理。 “单局定胜负?全凭运气?” 罪门刑警稍微偏了偏转椅。虽然没有将腿从桌子上放下,但也没那么针锋相对了。 “也不是纯凭运气。是仅进行一次shon,但可以无限次fold,也就是突然死亡法。” 身为“光荣”的检察官,保三郎身上自然是没有带扑克牌的,不过他相信某个牛仔会带的。果然,他一招手罪门刑警就从牛仔披肩下面掏出了一副扑克扔到了桌上。 “显然,在这种突然死亡的规则下,在凑到某种牌型前基本上是没人会想shon的。”保三郎一边说,一边拆开扑克牌,确认这不是一副魔术扑克,“所以我们要人为的‘加速’一下游戏过程。我们把所有的29全部抛弃不要,只留下10a,这样手上的牌最小也会是oneair。” 保三郎把需要用到的牌挑了出来并向罪门刑警展示,等他点头确认后继续说道“然后加入两张鬼牌。鬼牌的可以当做任意花色任意点数的牌,使得牌型更加容易凑,你看如何?” 罪门刑警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铁壶,咪了一口后,才点了点头。 上当了……嗯,不要忘记okerface~ “那么,我们先不算胜负来一局?”保三郎随手洗了洗牌,然后示意罪门刑警切牌。 如同预料的一样,由于腿翘到了桌子上,罪门刑警只是随意一切,却根本没有抓牌的打算。于是保三郎非常乐意得代为发牌了。 你一张我一张,每人两张底牌。然后发三张公牌。 由于没有追注规则,所以就只有三张公牌了。很有意思的是,场上的三张公牌正好有一张是非常特殊鬼牌红桃a、红桃k、和joker。 “threeofakd。”保三郎手上的牌是黑桃a和黑桃q,将joker当做q组成了牌型“三条”。三条(比两对大)在普通的德扑里算相当大的一种牌型了。不过在鬼牌规则下,则完全不是如此。 罪门刑警得意得哼了一声,又啜了一口铁壶中的液体才慢条斯理的摊牌。 方块a和草花10。 “对不起了,straight。” 就像现在这样。 抛开德扑的常识分析这个“特殊规则”,会发现由于数字只有10a五种数字,所以如果没有出现牌型“一对”,散牌必然会凑成比“葫芦”小比三条大的“顺子”,即最小的牌型也是一对。进一步推演可得出,手上的牌和公牌除去joker都不一样的话必然能凑成顺子。所以在鬼牌规则下,尤其是场上有一张鬼牌的时候,最小的牌型其实就是三条。 “有点意思。小子,要来点么?” 虽然是试水,但赢了一局的罪门刑警心情显然非常好,甚至把他的小铁壶递了过来。 不过保三郎闻了闻,发现里面装的是酒,于是婉拒了“不好意思,我还在勤务中,不喝酒。” 罪门刑警嗤笑了一声“然后在勤务中和别人打牌?” 保三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答道“和搭档刑警打好关系也是工作的一环。而根据我的判断,来一场惊险又刺激的赌博才能促进你我关系。在牌局中也能使我们更加了解相互的性格不是么?”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好,跟你赌了!因为你很合我胃口,所以即使我赢了,我也不会继续刁难你,但相对的,你要给我独立调查权,如何?” “好。请!” 说“特殊规则”能“加速”游戏进程其实是个笑话。 突然死亡规则不同于用筹码衡量胜负的正规德扑,决胜的时候必然进入对决环节,“bff”诈牌几乎没用。而且由于对决的机会只有一次,在最小的牌型是一对的场合,实际上绝对没有人会在手上只有一对的情况下选择对决的。 所以胜利的底线牌型其实是公牌不包含joker的三条,而根据个人对风险评估和胆量的不同,选择的决胜牌型也不同。 实际上根据保三郎的观察,罪门刑警由于第一局就用顺子压过了三条,所以似乎对顺子非常警惕,只在获得葫芦(比顺子大)以上的牌型时选择对决。 在这种保守的对决策略的下,实际上绝大多数发牌双方直接都选择盖牌放弃。 这所谓的“一局胜负”实际上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加速?那是什么,好吃吗? 关于加速游戏的说辞是个谎言,保三郎的真实目的是将致死的“毒药”合理的加入规则。 而这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就是为了现在,这让对手毒发身亡的一刻。 场上的公牌是红桃a,红桃j和红桃10。 “shon。” 保三郎把牌盖在桌上,然后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双臂抱胸凝视着罪门恭介。这是个“幼稚”的挑衅动作。 作为一个老鸟刑警,罪门恭介当然不会把这点压力放在心上。 他慢条斯理得抿了一口酒,看了看手里的底牌,又仔细看了看保三郎的表情“fold。” “明智的选择。”保三郎先声夺人,将自己的底牌掀开,红桃k和joker,“royalfsh”(注) “那是当然的啊,小子。”罪门恭介也甩出了自己的底牌,黑桃k和草花q,“拿了顺子我都不要。我早就看穿了,这规则bff根本用不上,又不会流失筹码。而论sloy你还差着远,那个挑衅的表情作给谁看啊?” 说着又得意地喝了一口小酒。 保三郎耸耸肩,一张一张得收拾起桌上的扑克牌“说起来,好像还没敲定,我赢了你输我什么吧?” “嗯?除了要我老实听话还能有别的吗?”大约是对保三郎放下了戒备,罪门刑警将腿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双手交叉叠在下巴下,似乎对正在进行的话题很感兴趣。 “没错。”保三郎将扑克非常平均的分成两堆,然后洗牌的时候非常精确的左右交互盖住,完美的洗牌。保三郎暗自点了下头“不过稍稍有一点区别。你可以有脾气,但是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必须完成,且不能问为什么。” 保三郎慢条斯理得洗着牌,而罪门刑警则仔细得盯着保三郎,防止他动手作弊。 保三郎足足洗了六遍才把牌放上牌桌,然后把牌切成两堆,伸了下手,示意罪门刑警摸牌。 各自摸了两张底牌后,保三郎展示了三张公共牌。 好像冥冥中自有天定,场上的三张牌竟然和第一局一模一样红桃a,红桃k和joker。 注德扑最大的牌型,皇家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