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西门喋血

    看着自己的兵马，几次冲锋试探冲锋之后，都没有取得像样的成果。反而留下了大片的尸体，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皇甫嵩对此早有预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城楼张辽的方向，让手下继续挥动号旗，继续进攻，不要停。

    西凉兵马本来就悍不畏死，又被许诺等攻下西门之后，可以放他们回家，并且可以免税三年的，对此当然很是高兴。在他们的心目中，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到全家可以不交税。这买卖很值得的，不就是一条命嘛，小意思了。

    于是，就在号旗的指挥下，前赴后继的继续进攻了。不，应该说是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送死了。

    可不就是，还没过几分钟，后面的西凉军马又退了回来，前面的都化作脚下的尘土了。

    皇甫嵩见张辽指挥若定，又身先士卒，有大将的风范。心中不由的叹息一下，深感此名将竟然助纣为虐，深陷敌营，不能为国家所用，很是可惜呀。

    叹息归叹息，欣赏归欣赏的，战争还是要继续。这回不要皇甫嵩招呼的，西凉军队，就自发的组织起来，继续刚才的进攻。

    也不要张辽吩咐，手下的冀州兵马，也重复方才的动作。拉弓射箭，大军冲锋，又一次把西凉军马赶回来。

    下面，自然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这样你来我往，也不知道西凉军冲锋了多少次。只见城楼下丢下了成堆的尸体，看起来都快堆成小山状了。

    没有完全的统计，估摸着到现在，两军差不多损失了五千人马吧。作为守城的一方冀州军，有那么一丝的优势，可以居高临下的放箭。所以损失少一点，但是也有两千人的损失。

    刺鼻的尸体味，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在寒风中酝酿。随着秋风吹来，扑面就是一股腐烂的气息。把皇甫嵩熏得够呛，也有点怀念，不想在天子脚下还能闻到如此熟悉的气味。

    皇甫嵩看着满目的尸体，虽然心中有点不忍，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时妇人之仁的时候。他有预感，袁绍可能就快回来了。要是在他回来之前，还拿不下西门，占领整个长安的话，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为将者，慈不掌兵。这道理，作为沙场的老将，皇甫嵩当然很清楚的知道。于是他就不管脚下的鲜血，可以说不顾西凉军的死活，咬咬牙，继续让旗手挥动号令。

    然而，旗手可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态了，也可以说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只见这旗手忍着呕吐，让自己不失态，象征性的舞动一下大纛。

    但是，一脸挥动了好几下，西凉军见了都没有反应的，一动不动的只是机械的站着，神情有点胆怯，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皇甫嵩手下的士兵有点退缩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旗手一眼，之后就不在管他了。当即抽出随身的宝剑，指着城楼的方向，大喝道。

    “大家不要害怕，给我冲”。

    “不要畏惧，给我冲”。

    一脸喊了好几声都不见，西凉军队有反应，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皇甫嵩见此也没有发怒，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人，他对于这些太清楚了，也很熟悉的。知道没有什么刺激，西凉军马今天是不会上前冲锋的。

    于是，他只好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佩剑，只听到扑哧一下，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西凉大军，很是诧异的看了过去，就见自己的统帅，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声旁的旗手，给捅死了。好像还有话，要说的。

    果不其然，没让他们等太久的。皇甫嵩在做掉了无辜的旗手之后，举起沾血的宝剑，咆哮道。

    “此人不服号令，畏敌不前，已经被我斩杀了。若有敢不听从号令者，这就是下场，敢后退着必斩”。

    听着主将的咆哮，又见同伴悲惨的下场，谁还敢不上前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于是，军心复震，西凉大军又重整旗鼓的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从原路前进，意图很明显的，就是要攻入城楼上，占领整个长安的。

    本来见敌军退下了，好久都没有冲锋了，张辽还有点放心，这下西门可以守住了。哪知道还没等张辽的心放下，西凉军又一次开始了冲锋，而且这次冲锋和之前的很多次都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样说呀，只以为他们的表情了。之前还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一丝人性的畏惧，现在张辽仔细的观察良久，也没有发现他们神情有一丝的变化，有点堪破生死的意思。

    张辽见此，心道不好。看来皇甫嵩开始发力了，敌军开始动真格，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战争，之前的不过是试探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辽握紧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枪，表示不怕死的就过来，爷爷在此等着你们。

    可惜，张辽倒是跃跃欲试，很期待可以好西凉大军大战一场。但是却被手下人的叫喊，打回了原形。

    “不好，将军，我们的弓箭快用尽了。”

    “将军，我们的也是，弓箭已经用尽了。”

    什么，虽然早有预料，弓箭会用尽的，但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还赶上这节骨眼上，眼看敌军就要杀到了。

    看来要改变一下守城的方式了，不能用弓箭有效的杀伤敌军了，也不能在城楼上和西凉军马短兵相接，那样无疑是坐以待毙的。只能和西凉军队野战了，看看能不能打开局面，为主公大军到来赢得时间。这是这样伤亡肯定大了，同时这也是敌军将领一直期待的局面。

    张辽在心中想着，嘴上却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既然如此，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下楼和西凉军，决一死战。不知道我冀州的男儿怕不怕？”。

    “我等愿意随将军赴死，决一死战！”

    “我等愿意，决一死战！”

    面对张辽的激将，回答是一群嗷嗷叫，不怕死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