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座坟,千座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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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嘻骂双亲相伴,旦夕间祸福孤身一人。 张老六心口中刀缓缓倒下的一瞬间,远在山上石头后面正碎碎叨叨的骂娘的小公鸡突然浑身一阵激灵,心头涌现莫名的不安。小公鸡站起望望山下远处的夜幕的村庄,似乎还能听到村里人的呼喊声。玩的还挺嗨。甩了甩头。“明明没事啊,刚才那感觉怎么又是如此强烈?不管了,先把那个臭小子治服了再说。哼哼“想到这里,转身一个跨越,跳在了石头上。 “嗨,我说那臭小子,吊着滋味不舒服吧,嘿嘿,你要是能给哥哥我服个软,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哥哥就马上解除你的痛苦。怎么样,臭小子?给个痛快话吧。”小公鸡说完,就等着臭小子的答复。 没有回应 静 还是静 除了静还是静 “恩?喂臭小。“子字还没出口,小公鸡人已经跑到了吊着人跟前,足见跟眼前人的感情程度。定睛一看,只见吊起的中少年,两眼轻轻闭合,飘逸的两道剑眉微微跳动,高挺的鼻梁此时倒有些调皮,一张一合的小口中不知名的液体缓缓流淌,滴落在沾满秽土的衣襟上,绘成了一片神秘的地图。睡梦中的人儿似乎遇到了好事,在小公鸡近前的时候,竟然都笑出了声,只是那无名液体越发流的急促了。 见此情景,小公鸡气极反笑。“吓老子一跳,亏的哥哥刚才还担心了你一秒“看着眼前人的老神在在的舒服模样,”让你小子舒服,哥哥这次让你舒服个够,嘿嘿“小公鸡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找到栓绳的那棵树,小公鸡轻手轻脚的爬到了栓绳子的地方。小手牵着绳头缓缓一拉。只听到 嘭 “哎呦”“疼死小爷啦!!!“杀猪似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幸好此时黑衣人已经动手了,村民呼声四起,视听混淆,不然肯定会听到这声非同凡响的“哀鸣”。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哥哥了。臭小子,屁股摔八瓣了吧。哈哈哈“中哀嚎声响起的同时,小公鸡开心的喝彩声也传了过来。 “小公鸡,你混蛋,哎呦,我的屁屁哟哎。。哟。。等小爷起来再收拾你嘶。。”中少年一手撑地,忍着剧烈疼痛,盘膝坐定。屁股刚一着地,又是一阵的吸气,痛的龇牙咧嘴。恨恨的瞪了眼正在哈哈大笑的少年。把套在身上扯掉。灰兮兮的右手突然多了一根金针,深吸一口气,静气凝神。两手在胸前一阵奇异的飞舞,凭空带出一阵旋风,仔细看的话,旋风里面竟然有一只若隐若现的鸟儿的影子。突地右手的金针就扎在腰间穴位上。说不出潇洒飘逸。更难的是少年施针时的快准稳。顷刻,浑身灰兮兮的少年便没事人似的跳了起来“死公鸡,这次小爷要把你鸡毛扒光,把你丢在开水里煮了来”吼完就扑向了不知何时蹲在面前关注自己的少年。 “喂,你都没事了,还来呀。啊救命。。我的眼睛。。啊。。臭小子,打人不打脸的啊。。哎呦” 伴随着两个人无赖似的翻滚,一阵阵叫喊声传出,山林中渐渐静了下来。。 “嘶你小子下手真他娘的准呀,拳拳到脸呀嘶真他娘的疼”一个猪头似的少年龇牙对另一个仰躺在地上的泥猴说道。 “哪有你小子下手狠,小爷的屁股本来就摔了一下,你小子还就挑那地方揍,疼死小爷了”泥猴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似乎连翻身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艹。除了屁股,你全身上下哪里还经得起哥哥一拳一脚的。哥哥专揍你屁屁也是为你好。嘿嘿。再说了,你也是一直往我脸上招呼呀,你还”话没讲完就被拦住了。 “晒你一脸!你还好意思讲这个。你从头到脚,除了揍你脸,我揍你哪里你能感觉到疼!我打你其他地方吃亏的不还是我自己呀“泥猴一脸郁闷的说,看看自己完好无缺的右手,像是想起了什么。 “嘿嘿,谁让你不服我的。早点认输不完了嘛。非要搞成现在这幅泥猴的模样。你说一会回去,泠姨和先生看到你这样子,会不会一棍将你打出来呀。哈哈,那个场景想想都让人兴奋也。” “滚。损样。放心啦。决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即便爹娘真的忍心打我,雪儿也会拦着的,雪儿才舍得我挨打的呢,说起来呢,雪儿真的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呢,最重要是雪儿心里只有小爷我一个。哈哈”滔滔不绝的某人浑然没觉到随着他提到“雪儿”这个名字,小公鸡却又是一个寒颤。 弱弱的问道”臭。。臭小子,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呀“”重要的事?什么事?“泥猴忽的起身。 “关于你和雪儿的。。”“关于我和雪儿的?我和雪儿的?泥猴一边挠头发一边喃喃。 “哎呀!”伴随着一声拍脑袋的声响,惊的小公鸡盯着泥猴的脑袋直看,像是看看拍裂了没。 “今天是小爷的大喜日子!”都怪你,死公鸡“说完不待小公鸡反应,翻身就往山下跑去。 “哎,臭小子。你等等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风一般追了过去。 两个少年往村里跑的路上就看到前方燃起了熊熊大火,心头骤然一紧,不要命的向前奔去。 枣树下方的白影消失的瞬间,两个叫喊着的人影呼啸而过。直奔村西。全然不顾四周熊熊大火。 纵然心里一万个祈求,可入目的一片狼藉,遍地的尸首还是让两个少年神经急冻,嘴唇打颤,牙齿可可落落的直响。根本不及去想怎么回事。 “爹,娘”映着火光,两个少年在尸山血海中寻找自己的至亲。没有,前院没有,后院也没有。最先倒地的张老六也不在。 ”爹娘雪儿”“王大婶,你醒醒啊””大脚叔,你醒醒呀你起来呀,你起来告诉我发上什么事了呀我爹娘呢,雪儿呢张大伯呢他们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们都死了,””呜呜呜。呜呜。“两个十六岁少年无助的哭声和质问更让眼前的一切显得悲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到底为什么?“充满悲意的怒啸冲天而起似是要把这漆黑的天幕撕裂开来。 如果说合理的磨难让人成长更快,那么失亲的痛苦却叫人长大。 两个突遭不幸的少年互相偎依地度过人生中最痛苦,最恐慌,最茫然的一晚。 天亮以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似乎一切都没变。隔夜的火苗还在忽明忽暗。 唯一的不同是大枣树下多了一个土堆。 一座坟,千座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