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闲言碎语
小闺女早就下岗了, 根本就不在上海工厂，听了这个消息后, 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不在上海工厂会在哪里呢。 方雪琴声音不小，铺子里, 都是置办年货的人, 当然能听到刚才方雪琴那一声激动的声音。 一会儿功夫便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方雪琴家小闺女下岗了，没工作了, 都在议论方雪琴家的事儿。 要说，当初方雪琴跟大家伙炫耀了好一阵呢！ 跟左邻六舍吹牛，闺女怎么怎么样能干, 还在上海分了房子, 结果, 不到半年就下岗了，人还不知所踪。 大家伙都看不惯她那副傲气得意模样，却还是无人敢上前落井下石。 人群中的蔡婶儿，只感觉一阵解气。 蔡婶儿站在一旁, 手中拿着二两菜籽油, 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方雪琴之前把儿子贬的一文不值, 到处宣扬儿子的丑事, 她感觉很难堪, 心中恨得牙痒痒, 现在儿子的名声都坏了，哪还有好人家的闺女跟。 现在可算是有机会落井下石了，她当然有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蔡婶儿幸灾乐祸的，“哟”“雪琴，你这是啥命呀，运气咋这么背呢，你闺女好好咋就下岗了？我刚刚如果没听说的话，你家小闺女现在人还失踪了？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方雪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不进去蔡婶的话。 人群中的人们，都不抢着买年货了，大家都议论方雪琴的家事。 人群中有人自以为很了解事实，忍不住宣扬几句，“我看不像失踪，许是瞒着家里，跟人私奔了。” 也有人附和，“我看也像。” 蔡婶儿听着大家伙儿的议论，笑了，心中幸灾乐祸的想，方雪琴，你也有今天。 蔡婶儿看方雪琴只顾发呆，不反驳她说的话，感觉一阵无趣。 嘴上也乘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显摆劲，嘚瑟样，闺女都下岗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显摆。” 有人看不过去了，“我说你这人咋净说风凉话呢，人孩子丢了，心里能好受吗？” 说完便回头安慰方雪琴，“雪琴啊，你也别上火，指不定你闺女就在回来的路上。” 方雪琴受不了刺激，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地。 大家都是一个巷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热心人还是挺多的，有人吩咐自家老爷们儿上前帮忙。 大家齐心协力，一鼓作气的把方雪琴扶到了卫生所。 卫生所给开了几颗药。 醒来的方雪琴，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家的时候，还是大家通知叶建华，亲自来卫生所接回的方雪琴。 叶家，方雪琴哭哭啼啼的，“你说咱闺女到底去哪了，下岗了，咋就不回家呢！” 叶建华也不好受，好端端的闺女就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缓解心中的烦躁，叶建华不停地抽烟。 方雪琴忍不住骂了几句，“成天就知道熏烟，你闺女都找不着人了，一点都不着急。” 叶建华掐灭烟头，哀叹一声，“谁说我不着急了，可是着急有用吗？人照样找不着。” 方雪琴不语。 港城，快过年了，福秋雨安排上东西，大包小包的，让莫清寒亲自送叶姿回家。 临走的时候，福秋雨把莫清寒拉到一边，打算吩咐儿子几句，“儿子啊！你去了你岳父岳母那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搞定叶姿的父母，早日把叶姿娶回家。” 莫清寒一阵无奈，敷衍道：“老妈，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叶姿还在车上等着我呢。” 就算妈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福秋雨望着莫清寒的背影，娇嗔道，臭小子，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才离开心上人一小会儿，就迫不及待的往人跟前凑。 莫清寒开车直达机场，车子已经人表弟宁泽开回家了，他一路上紧紧的牵着叶姿的手。 叶姿怀着激动的心情，往a市赶路，这么久没见父母，叶姿怪想念他们的。 飞机很快的，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目的地了，飞机不会直达a市，中途他们还要赶火车，大包小包的都落在了莫清寒身上。 叶姿本来想拿一包小的，替他减轻负担。 大男子主义的莫清寒，哪能让叶姿亲自拿东西。 叶姿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清寒身上挂满了东西。 莫清寒其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东西出远门。 叶姿两手空着，拿出手绢，细心的擦拭着莫清寒额头上的虚汗。 当他们到了a市，不敢耽误时间，搭了一辆车，才往叶家走去。 叶家，叶英跟叶婷，像是约好似的，同一天上门给叶家送年货。 方雪琴打开门，看着两个闺女一人拿了一包东西上门，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表现的有多高兴，淡淡的说了声，“你们来了，进屋坐吧，我出去整点菜。” 两姐妹都是嫁了人的闺女儿了，叶英心细，发现自从他们来了家里，妈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推了一下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的叶婷，“二妹，你看妈今天好奇怪，平时不是这样啊！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平时她一上门，妈可欢喜了，哪像今天，这么冷漠。 神经大条的叶婷也感觉到了，“还真是，大姐，要不等妈回来，你去问问咋回事？” 叶英点了点头，“行吧。” 方雪琴一出门，就看见门洞大槐树底下，聚集了不少人，有说有笑的，她没打算停下脚步打招呼，毕竟这些人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纯良，得赶紧走，不然他们肯定又会问长问短。 当方雪琴刚迈出几步，院里的人眼尖的喊住了方雪琴，“哎，雪琴，你急匆匆的干啥去啊，好几天不见你出来了坐一坐了，窝在家干生豆芽呢。” 方雪琴斜了她一眼，存心不良，不就是想看她笑话吗，她偏不让。 方雪琴直接无视她们，有意绕开，继续迈着步子往前。 院里邻居故意朝地上呸了一声，说话的声音足够让大伙听见，“高傲啥，闺女已经下岗了，还这么硬气给谁看呢。” 门洞大树底下的人，大多数人，都在方雪琴家做过衣裳，之前她闺女在的时候，做出来的衣裳还挺像样的，到后来，钱是没少收，做出来的衣裳，品相越来越差，分明就是糊弄人的，方雪琴可谓是得罪了不少人，一部分人，都跟她不对付，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傲的。” “我看她闺女肯定是犯事了，上海工厂才会不要她。” 方雪琴忍不住回头怒视着说风凉话的几人，“我不许你们乱说，我闺女在在上海好着呢，厂里可看重她了。” 院里邻居：“呸！净说瞎话，我那天虽然不在场，但是听别人说过，你闺女已经被厂里开除，还跟人私奔了，真不要脸，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上梁不正下梁歪。” 方雪琴怒火攻心，上前便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你再敢胡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被拽疼头发的人，瞬间毛了，两人互殴起来。 一开始还是两个人殴打，后来有人拉架，也遭受了袭击，可不是，大家都看不惯方雪琴，撕扯着方雪琴的头发跟衣服。 方雪琴脸都红了，是被气的，“好啊，你们这些老娘们儿，不讲理的，我方雪琴今天就连你们一块收拾，让你们多事。” 不得不说方雪琴战斗力很强，三五个女人，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开撕的时候，直接抓的几人衣裳头发凌乱不堪。 毕竟方雪琴是一个人战斗，慢慢的便落了下风，被几个女人骑在身上撕打，毫无还手之力。 叶姿跟莫清寒刚走到大院，远远的便看见了，大槐树洞底下，有人撕打在一起，叶姿怎么看那个挨打的人，身影有点像自己的老妈。 仔细一看，还真是，叶姿怕亲妈吃亏，急着侧头跟莫清寒说，“我妈好像跟人打起来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便小跑着向门洞大槐树底下。 想要把方雪琴从几人走中解救出来，由于她常年饮用灵泉水，身体越来越娇弱，好几次感觉胳膊上受了伤，中途有人还在她脖子上抓伤，人还没有解救成功，还把自己搭上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人把叶姿的脖子抓出一道血痕，莫清寒把东西放在地上，冷着脸，单手提起，骑在未来丈母娘身上的人，把打人的大妈扔下地上，扶起未来丈母娘，又急忙把叶姿护在怀里。 邻居大妈哎呦一声，抬眼看了一眼突然插手的帅气小伙子。 抬眼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小伙子，吓的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这时，来娘家的叶英跟叶婷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出门一看，还得了，妈妈浑身凌乱不堪，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不用问都知道，妈妈这是被邻居群殴了。 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一看叶家人都聚齐了，不止多了一个男人，还有几个战斗力很强的叶家子女，尤其是叶婷，像极了方雪琴，战斗力很强，人都打了，他们可不想吃亏，哪里还敢在待下去，扶起坐在地上的人，慌张的落荒而逃，各回了各家。 方雪琴现在顾不上几个老娘们儿，以后再找他们算账，她现在眼里都是小闺女叶姿。。 方雪琴激动的看着叶姿，完全忽略了亲自扶她起来的莫清寒，眼睛湿润，望着叶姿，语气里，带着哭腔，“闺女，真的是你，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妈是咋过来的，妈想死你了啊！” 叶姿挣脱开莫清寒的怀抱，理了理方雪琴额前的碎发，把方雪琴抱进怀里，“妈妈，我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