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戏耍
这事也只有方雪琴跟叶建华知道, 就连叶婷本人都不知道，叶婷本人只知道他们给她在年龄上做过一些改动, 一直认为是他们两口子时故意把她留在乡下受苦的。 老太□□慰方雪琴，“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事儿不怪你，之前有很多家庭都因为那件事闹得妻离子散呢，你啊, 算是幸运的了, 老天还是眷顾你的，瞧，你们一家现在不是团圆了吗，这是好事儿啊，你应该开心才是。” 方雪琴听了妈的安慰, 心里这才好受了些，确实，跟别人家相比, 自己家真是太幸运了。 老太太见闺女貌似想通了, 不再钻牛角尖，叹了一口气，失落的说：“我还是怪想叶姿的，那孩子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能不能吃喝好。” 斜了一眼方雪琴，“你也是够心大的, 咋就能让孩子一个人待家里头呢。” 方雪琴无奈的瞅了老太太一眼, “娘”“叶姿那么大一个人了, 再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回去，您别担心。” 老太太没见着叶姿，心里边总是惦记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的。 方雪琴：“娘”“她虽然没来，但她惦记着您呢，给您跟爹一人做了一件新衣裳呢。” 说着方雪琴打开包包，取出里头的衣裳，在老太太身上比划了比划，您看，这衣裳看起来可适合您了，穿在身上肯定好看。 老太太欢喜的笑了笑，摸了摸料子，“哎呦，我小外孙女都会做衣裳了，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小外孙女才多大呀，她记忆力仅仅十几岁的小姑娘。 方雪琴乐的，眼角都笑出褶子，不管在谁面前，都想炫耀自己闺女的好，欢快的说：“娘，你外孙女，今年自己考进了纺织厂，跟着上海那边的大师傅学的手艺。” 老太太忽然提高声音，“那不是得去外地去？ 方雪琴回道：“不用去外地，也就出差的时候上外地走走，平时都是她师傅在a市厂子里教她。” 老太太精神头十足，半坐在炕严边，静静地听着闺女绘声绘色的解释，直到听明白事实，知道外孙女不再外地干活就行，大大的松了口气。 方雪琴一直催促，老太太脱了上衣，试了试新衣裳，很合身，让方雪琴出院，打了一些水回来，拿梳子沾了些水，梳了梳白花花的头发，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我这老婆子，还能穿上外孙女亲手做的衣裳。 试好衣裳后，老太太不舍的在家穿，怕弄脏，不顾方雪琴的阻止，自行换了下来，放到了柜子里，打算出门的时候穿。 老太太顺便从柜子里的木头匣子里，取出两个白羊来，递给方雪琴，“你出嫁的时候娘也没有给你准备啥像样的嫁妆，这两个白羊就当是娘给你补上的嫁妆。” 方雪琴震惊的看着老太太，连忙推拒，“娘，我咋能要你的东西，再说，这东西这么贵重，你得传给儿子，我一个姑娘家拿着作甚。” 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紧紧地盯着那两个白羊，显然心动了，家里婆婆之前给了几个白羊，都在柜子里锁着呢，如果再加上娘给的这两个白羊，都够打一对儿银手镯了。 亮闪闪的银手镯，刘梅手上就带着一对儿，她眼馋很久了。 老太太哪里会看不出方雪琴的想法，硬塞给方雪琴，“给你你就拿着，别回头让你爹瞧见了，这事跟谁都不许透漏，听见没。” 其实白羊大闺女跟小闺女一人一对儿，小闺女嫁的近，一个村子里，就在眼前，她能照看上。 倒是大闺女嫁的远，一年回来不足两次，甚至有时候一年都不回来一次，回回给她大包小包的拿东西，她心里都记着闺女的好呢。 这东西放着柜子里，也不安全，她每天提心吊胆的，不如早早的给孩子们分了。 方雪琴点了点头，“知道了娘，还是娘对我最好。” 老太太：“行了”叶婷喜欢吃啥，娘偷偷的给她做点她爱吃的。” 村里现在还是大锅饭，按照公分分配跟大家一块吃，不过老人不能下地干活，倒是可以自己开灶，有人看到也不会去举报或者告发。 方雪琴得了白羊，好心情的娇嗔道：“娘，你还是待在炕上好了，我自己去厨房做些吃的就成。” “对了，我还给您带了些白面跟大米呢，到时候您藏起来，自己想吃的时候做点细粮面吃。” 老太太眼睛一亮，大闺女就是大方，啥好东西都舍得给她这个老婆子，她没有白疼雪琴啊。 叶婷一路脸色不好，怨念的想，姥姥第一次见她，就在她面前一直提起叶姿，眼里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妈还特意将她支出来，别以为她看不出，恨恨的摘了旁边毛狗狗草，在手上狠狠的折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是叶姿，没有人会喜欢自己。 好一会才想起正事儿来，叶婷听到了清脆响亮的声音，“丢丢丢手绢儿，轻轻滴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告诉他......” 那声音好像是在旁边废旧院子里传出来的。 叶婷听着声音寻到几个小孩。 远远的，看到一群小孩围着小圈玩游戏。 她走到中央，弯腰拉住蹲在地上，十来岁的小姑娘，“喂”“你知道方雪艳家住哪里吗？ 小姑娘仰着头，怯怯的看着叶婷，显然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村里的小孩，平时很少见陌生人，即使见到也会躲在大人身后，很少跟陌生人说话，通常见了陌生人，表现都会怯场，尤其是叶婷直接抓住小女孩的胳膊，一点都不温柔，说话嗓门大，刹那间听起来，凶巴巴的。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你是谁啊，找方雪艳做什么？ 叶婷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知道方雪艳家在哪，就赶紧带我去。” 小女孩瘪嘴想哭，不过现在跟小伙伴在一块，她才不怕呢，眼珠子一转，小声的讲：“我......我知道在哪里，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我才能告诉你。” 叶婷这才放开她，“那你现在带我去。” 小女孩看了几眼小伙伴，朝他们眨了眨眼，“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一群小孩很讲义气，他们一行人带着叶婷往方雪艳家走去。 整段路程都是在爬坡，叶婷在城里时间长了，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大的坡，气喘吁吁的半弯着腰，单手扶着大腿，“喂，你不累吗？歇会吧。” 小女孩弯了弯嘴角，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几个小朋友有一样学一样的坐在石头上。 叶婷嫌弃的撇了他们一眼。 休息了大约两分钟左右，几个孩子在前面带路，断断续续又怕了两个坡。 叶婷逐渐落后，她很难想象，自己的体力竟然还不如几个小孩，“喂，你们确定是这个地方吗？怎么都是坡，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她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几个小屁孩不会是耍着她玩把。 她骑了一天的自行车，又爬了这么久的坡，早已累到精疲力尽，只想早点到达小姨家。 小女孩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姐姐”“就快到了，你耐心点。” 叶婷只好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怒火，一直跟着几个小屁孩。 叶婷忍不住问他们：“怎么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碰到，真是奇怪，你们这里人怎么这么少啊？ 小女孩不敢直视叶婷，一直低着头不看她，乖巧的回道：“大人们都去地里翻地了，打算开春种地。” 叶婷听了小女孩的解释，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小女孩跟她的小伙伴们，把叶婷带到一个旧宅子边，一群小孩突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婷喘息着气息，已经顾不上脏，单手扶着土墙。 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不走了？ 小女孩回复叶婷，“已经到了，姐姐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不等叶婷回话，跟一群小伙伴掉头就跑。 叶婷抬头，望着眼前破旧的窑洞，倒塌一片，暗自怀疑刚才那小孩是不是故意忽悠她，把她哄到了这种地方。 可是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哪里还有几个小孩的身影，暗自嘀咕，“跑的可真够快的！” 几个小孩跑远了才清脆的呵呵大笑，几个小人儿，乐呵呵的，有一个小男孩担忧的问小女孩，“小凤，那个大姐姐好像是找你奶奶的，你这么做，让你奶奶知道了，会不会打你一顿。” 小凤听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嘴硬道：“你别瞎说，我奶奶可疼我了，才不会打我呢。”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家了。” 叶婷推开大门，院里长得草都比她高了，瞬间明白过来，她这是被几个小孩子耍了，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死小孩，竟然敢捉弄我。” 她本来想按着原路返回的，反正都是下坡，直走就行啊，可是有两个坡是分叉的，走到一半便不知道该选那条。 好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从庄稼地里回来的汉子，那汉子背着锄头，热心的把她带到了方雪艳家。 叶婷怒气冲冲的用脚踢了两下木门，“里面的人听到了吗？快开门啊！ 方雪艳指使小孙女去开门，小女孩听后，果断的摇头，“阿奶，我不去。” 方雪艳拿起鸡毛掸子，在空中划拉几下，啊呦！你这个赔钱货，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特意在炕岩上打了几下，炕岩边的木头跟着震了几下，鸡毛掸子掉了几根毛在地上，她就不信了，还使唤不动这个赔钱货了。 方雪艳催促道：“赶紧给我去开门，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