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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以凝摇头说:“爸,你误解了,我不是说他要放弃,他有可能是要撕破脸了。” 在原来的世界轨迹里,原主没有她这样能够和阙林洋为之斗争的能力,所以阙林洋能不动声色的把一切收到囊中,但是现在他的计划已经被她打乱了,他糊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他跟我们撕破脸?他凭什么?他哪儿来的脸啊,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被我们养到大,他居然右脸先决裂?这一人一口唾沫钉子不得钉死他。” 阙汉义觉得林洋如果先跟他们闹决裂那才是站不住脚的事儿,毕竟怎么说都是他们家于林洋有恩,给了他这一切。 “他要是能撕破脸,从我们家滚出去,倒也是件好事,那样对付起来更方便。” 阙汉义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行,要是林洋那个畜生真的要这么做,他就跟他断绝关系,把他迁出族谱,跟他断了一切商业来往,那也清净,而后再做敌人。 “按照他的性格,他要走也会先下手为强,先把脏水泼咱们身上,而后让咱们讨不了好,他在公司太久了,我不知道到底还有那些是他的人。” 阙家主营的餐饮业,那些连锁店的经理主要负责人等等,不光是卢苏也不光是这个省,而是阙氏底下所有品牌,阙以凝不知道阙林洋弄了多少人在里面,还有品牌合作方等等,如果阙林洋真的发狠要来整垮阙氏的话,那些人集体跳槽,合作方集体不给供货,阙氏的亏损会难以想象。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阙汉义也想到了这个层面,脸色突变。 “我们待他可是不薄啊,他应该不能……不,都怪我啊,当初就不该让他进来!” 阙汉义跌坐在了椅子上,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气,阙以凝赶紧给他拍了拍背顺气,让他先平静一下。 阙汉义的脸色灰败,似乎都看见了那么一天。林洋连害他女儿,害他全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做不出来搞垮阙氏的事儿呢。 他不知道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的人,明明是他们对他有恩,怎么好像他们亏欠了他,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真怀疑我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全家了。” 阙汉义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后说,气的在扶手上捶了好几下。 他是怎么样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蛇。 他都恨不得他走在路上被车撞死,好让这血债血偿。 “爸,没事,有我呢。您别先气坏了身子,您就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给他看,看着他最后是怎么惨死的。” 阙以凝给阙汉义倒了杯水,让他消消气。 如果说伤筋动骨是阙氏最后不可避免的结局,阙以凝之后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它重新壮大起来,无论如何,阙林洋一定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她一定会让他一无所有,不得好死! 阙林洋身上背负的可不仅仅是谋财害命这么简单,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样的人死多少次都不够。 阙汉义看着阙以凝,心里宽慰了一会儿,但是又更难过了。 他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心里就恨。 恨阙林洋,也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当初识人不清,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小凝啊,你说,凝凝她有没有怪过我,怪我从没有管过她,我这日夜睡不着啊,一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就痛得慌,要是最开始我们俩没有收养这个孩子就好了,一切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年过古稀的阙汉义在阙以凝面前老泪纵横,脸上表情悔恨不已。 不光光是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心血,要是阙氏真的遭了难了,他对不起的人可就多了。 “不怪你们,她也从没有怪过你们,没事,爸,有我呢,我会解决好的。” 阙以凝看他这样心里也酸涩得慌,轻轻拍着他的背,重复着自己的诺言。 善良真的有错吗?阙以凝不觉得。 错的不过是恶的人性而已,一些坏的社会风气养成了畸形的三观,一句身处其中的人都没有觉得不对。 鄙夷着农夫与蛇里的农夫,东郭先生里的东郭先生,但那些蛇和狼披上人皮,谁又知道自己是农夫和东郭呢? 这人世间的美好不就在于见过了人间至恶,却仍然保持善良,对这个世界抱有热爱吗? 也就是因为有这一点点热爱,当初的阙以凝才不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疯狂里。 阙以凝不太擅长安慰人,在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告诉他们自己一定可以做的事情。 她其实并不为阙林洋的恶而感到心惊,世间大奸大恶者数不胜数,就像她曾经怎么样也不会想到那群和父亲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居然真的能做出合伙放火图谋的事,分食着他们家的东西,在她面前装出和善的模样。 在得知真相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整夜噩梦睡不好觉,原来人真的会吃人的。 但好在她也不是没有碰见好人,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样的好人,阙爸爸和阙妈妈都是难得的善人,他们待人宽厚,诚信友好,所以在商业上才走的比较顺利,走的比较长久,只不过是比较不幸,遇见了阙林洋。 阙汉义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对着阙以凝感激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