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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双倍的。 裴松溪将她骤然弯起的眉眼收入眼底,耳尖有些微微的发烫……以前都没这样过的,不知道绵绵会不会不喜欢。 吃完饭,郁绵抢着要去洗碗。 裴松溪坐在客厅里等她出来,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在看,只是今夜有些静不下心。她看着标题发了会愣。 直到郁绵从厨房里出来,她把杂志放到一旁,看着郁绵抱上她常坐的小猫坐垫过来,才笑了笑:“不回去休息吗?” “不休息,想跟你说话。” 郁绵在地上盘腿坐下了,下巴自然的抵在她膝盖上,仰起头看她,仿佛还是十几岁时的那个小小少女。 客厅里的大灯关了,只留着一盏壁灯,灯光暖融缱绻,把她们的影子映照到墙上,温温柔柔的剪影。 郁绵靠在她膝头上,轻声说着话。 裴松溪听见她说到最近在帮当地社区做的建筑设计,说楼下房东养了一只超级可爱的橘猫,说她之后的时间安排,才轻声说:“你的目标很清楚,这样很好。” 郁绵抬起头看她:“我去英国读书,一年时间不能回来。” 裴松溪点点头,冲她笑了笑:“一年而已,很快的。” 郁绵忽然有些负气的别过脸,柔软的脸颊抵在她膝盖上,她的眼睛却看着半空:“你是不是……” 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会不会回来。 所以这一两个月,从来不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裴松溪感知到她小小的情绪,轻轻摸了下她发顶:“当然不是。” 这一段时间,有多少次,她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丰富有趣的诱惑,这三年来,郁绵几乎跟她没有发过信息,打过电话。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她的明信片,她会以为自己已经被她忘掉。 她知道她不能留她,或许绵绵在外面会遇见更好的人了,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她…… 所以她只能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她手心温热干燥的热度顺着发丝传来,是温暖而熨帖的。 郁绵在心里嘲笑了下自己的小脾气,她过了十几岁的年纪,又独自在外过了这么久,不再像年少时会闹别扭了。她轻声说:“我开玩笑的。” 裴松溪轻轻嗯了一声,指尖顺着她的鬓发滑下去,揽了揽她耳边细碎柔软的头发:“我知道。” 郁绵靠着她,能闻到她指尖一点温柔的花香味,精神放松下来,她轻声说着话,说着说着就困了,她还在说她沿途见过的风景,在南美,在西欧,在国境之内的河西走廊和西南山区…… 裴松溪听她说完,才轻轻笑了笑:“你走了很远,去了很多地方。” 郁绵几乎要陷入梦乡了,在彻底睡着的前一秒,她闭着眼睛,缓缓弯起唇角,声音也温柔到极点了:“是啊……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可是,不管我走多远,我都会回来。” 万水千山走遍,我最想停留的地方,还是你身边。 宁静的夜。 女孩靠在她膝头,渐渐睡着了。 裴松溪抚摸她发丝的手顿住,停在半空中。 她低下头看她。明明已经睡着了,唇边还是染着笑意,手腕上那串佛珠安安静静的在那里。裴松溪想起上次没看到,可能是因为那时郁绵穿的长袖衬衫。 落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下去,轻轻的,柔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发顶,片刻后,她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想碰一下女孩的脸颊,却又收拢回去。 裴松溪抿了下唇,清冽的眉眼里有一丝克制的痛苦,不敢触碰她,不敢触碰别的地方。 如果这世间有神明的话,她很想问问它。 我喜欢她,真的是错吗,是一场……无法挽救的原罪吗。 可她在我身边了,我不想再推开她了。 我不想再让她走了。 第86章 86 这次回明川, 郁绵跟朋友们约了见面。 这三年来,除了跟陶让见过两次,她几乎都没回来看过他们, 被痛骂了好多次,说她没良心。 照旧是约在附中附近那家火锅店,约在学生放学的时间。店里都是穿着校服的中学生, 让郁绵也有点恍惚, 想起青葱岁月里的美好时光。 梁知行一坐下来, 就对郁绵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你说说你,一言不合就跑出去, 是想做什么,是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吗?亏我这个老父亲给你操碎了心,你倒好,心那么大的满世界蹦跶。” 郁绵给他倒了杯果汁:“好好好,您消消气。” 景知意也难得跟他一条战线:“就是,人生有几个三年啊, 下一次三年……” 郁绵把那杯果汁端到她面前,努力岔开话题:“下一次三年,你们的娃可以打酱油了?” 景知意脸一红:“去你的。” 郁绵微微笑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陶让,还好,他没批评教育她的意思。 陶让早已回国, 他本科毕业之后没有再读硕士, 选择进入了民间志愿组织。他穿着一件天青色衬衫, 温润清淡,依旧是坐在一旁不说话,只微微笑着,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沉默安静的少年。 郁绵最后给他倒果汁:“谢谢你,陶让。敬你一杯。” 当时她刚刚出国,曾经陷入短暂的茫然,直到她听到陶让也在国外,听到他的安排和规划,心里慢慢有了一点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