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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你怎么大半夜闯本公主闺房来了?”天香眨了一下眼,双眼很快转为清明,再看向冯素贞,眼里藏不住的猜忌。 冯素贞自知理亏,只能柔声解释:“白日里有长赢兄他们在,我不好跟你说事,就想着半夜来找你……吓到公主,是草民之过,望公主恕罪。” 见冯素贞又用上了谦恭姿态,天香喷了个鼻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挥了一下手,往外厅走去,边走边说:“本公主这次就饶了你,你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做毛贼来找我。” 冯素贞忙一个起落,按住天香欲点灯的手,说:“公主不可。” “为何?” “你我这、孤男寡女……传出去……对公主名声不好。”冯素贞一句话掰成三段才说出口,只是因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便要防着男女大关,心里着实难受。 天香上下打量了一下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身段的人,想笑又得憋着,十分辛苦的故作严肃说道:“既然你知男女有别,为何趁本公主衣衫不整时夜探公主府?难道……你意图对本公主不轨?” “哎,既然公主如此说道,”冯素贞没有急于辩驳,而是把按住天香的手转而轻轻捏住,然后身体前倾,另一只手环抱住天香纤细的腰肢,将她紧贴在自己胸前,呵气如兰,“似乎草民不做些什么就对不起公主殿下了。” 鼻腔里飘进些许清幽香味,相较于幼时冯素贞的体香,味道已褪去青涩,增加了女子的柔软,又带有淡淡的墨水痕迹,比前世的空谷幽兰平易近人多了。 天香不着边际的想着,冯素贞到诧异天香的反应,没有出手推开自己,也没有恼羞成怒的大骂,而是满面迷离,似落在了哪个回忆点,不知餍足。 或许,可以逗逗她…… 冯素贞起了促狭之心,她从未有过逗弄其他人之心,却突然对面前自己当做妹妹一样关爱的少女起了心思。她朝着那粉嫩的双颊而去,头越靠越近,那满面依然迷离的少女微微往后动了一下脑袋,然后定定的看着愈加放大的脸,不知对方要干什么。 柔软的像是天上的云飘落在脸上,天香愣愣的抬手抚上刚被亲吻过的地方,双眼恢复了神采,却带上了难以置信。朱红的唇张了张,想要叫喊,却又不知为何喊不出口,最后只是呆立在原地,脑海里的思绪缠成了一团毛线,想必很久都不会理出一个头绪。 其实天香的反应有点伤到了冯素贞,可是她也不知天香要做如何的反应才不会伤到自己,所以不吵不闹只是眼里全是惊疑不定的天香,让冯素贞还能游刃有余的抽回手,戏谑的问道:“公主这个表情是嫌不够吗?” 天香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所有的翻江倒海全部压平,克制着身体的颤抖问道:“你说有重要的事相商,就是这件事吗?” 许是天香的演技太好,冯素贞为自己的失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深感失落,她努力忽视心底的异样感,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道:“刚才是草民失礼,公主若要惩罚草民,草民毫无怨言。” 天香长长叹了口气,前世百般想讨要的东西,今生不经意间就得到了,却是在她拼命想要逃离的时候,难道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吗? 见此,冯素贞很爽利的跪在天香面前,不管天香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是冯素贞,就自己方才的孟浪行为,已是逾越之举,任何处罚皆和常规。 天香是见不得冯素贞对自己有任何礼仪上的行为,更何况是下跪这般大礼,她行动快于自己的大脑,伸手就将冯素贞拉了起来,嘴里说道:“不要动不动就跪,烦不烦人啊!” 冯素贞哑了一下,想说的话太多,竟一时无话可说。 为了赶紧驱散一室尴尬和旖旎,天香话赶话的说道:“有事你就快说,时间宝贵,本公主要还要睡觉,不是都跟你一样,哪都能睡的着,也不怕僵了四肢。” “飘红兄与我已将‘杀手门’控制住了,”冯素贞从善如流的说道,“现在飘红兄是掌门,利用身份已查出当年勾结‘杀手门’刺杀太子之人,是皇室之人,但时间久远,想要确定身份还需要一段时间。之前他们派来第二次刺杀太子的杀手早已达到京城,只能确定是女子,可能因为太子为躲避东方胜追捕,杀手现在也还未找到太子藏身之地。” “我能做些什么?” “如果你知道太子在哪的话,最好让太子尽量远离京城,并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这个杀手不知‘杀手门’的状况,恐怕会将刺杀太子作为唯一的目标,不得手不会放弃。” “你呢?” “嗯?”冯素贞不知天香怎么换了问题。 “你呢?你可有受伤?就算你武功在高强,也无法安然无恙的从一个门派出来吧。”天香漆黑的瞳孔闪着光亮。 冯素贞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她:“小伤,无碍。” “你的小伤,恐怕是快要丢掉性命的伤了。”天香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衣柜面前,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物递给冯素贞,“这是我从父皇那求来的上好伤药,在重的外伤,三日内也能愈合,这口服之药,也能治愈重创的内伤。外伤你若不好上,我可以帮你。” 冯素贞望着绸缎帕子当中的两个青花瓷瓶,咬着下嘴唇,伸手接过,然后从自己腰腹间拿出一个金铃铛递给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