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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园握住姬元懋的手,柔声说:“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和精力。” 感受到姚园的关怀,憎恨的情绪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姬元懋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为她这样的人生气,的确不值。” “平安明白就好。”姚园见她听进去了,也放下了心。 姬元懋继续道:“我想起一件事。以前听范玮琛说,你在太一峡谷时,几位师兄、师姐对你颇为照顾。挽西山庄的少庄主马鸿轩自从继承了庄主之位后,小妾是一个接一个,若不是二师姐出身高,背后有绿玉山庄和你这个皇后撑腰,且本身不争不抢,淑贤有德,恐怕早就被废黜偏院了。我想给二师姐一个三品诰命的封号,也好让马鸿轩有个忌惮。” 姚园想了想,道:“你是好意。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有一些人多想,以为挽西山庄得了皇上青睐,上门攀附,做那不义之事。马鸿轩也因此有了他想,做出出格的事来。不如看看再说吧。” 姬元懋觉得有理,此事便搁下了。 姚园又道:“二师姐不在乎这些。若平安怜悯,不如等二师姐的孩子出生了,养在曲平,有姐姐一人教养,也是省了回那深宅大院,看那些人的嘴脸。” “园园说的对。”姬元懋颇为赞同,“日前什锦知府上了折子,说挽西山庄有不法之处,所做生意也是非法所得。若是做的过分,就算顾着二师姐的面子,我也不会留情。” 第三十七章 距搬至畅春园避暑只有一日了,姚园正督促各司格局收拾行囊事宜,半天下来倒觉得有些疲倦了。 宁润青欢欢喜喜地跑进来回报:“娘娘,到了……到了……” 姚园乍听一愣,即可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忙起身在小丫头的服侍下穿好鞋子和外袍,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夕阳西下,余晖映着红了半边天,笼住了昭明宫满园新培植的玉兰。如玉的容颜亭亭玉立在白玉兰下,人花相绰,纵然是盛开的花朵也逊了三分。姚园失神,她一直知道二师姐美丽,以往不仔细看,而今才知道,什么是闭月羞花之貌。 彼时,杨萱妍和都彦歆也是激动欢欣,当日的小师妹已是他人妇了呢!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两人高兴归高兴,礼数却半点不敢忘记。 “说什么拜不拜的,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姚园不等她们俯下身,便快速地扶住两人。 杨萱妍很开心,小师妹还是那么善良。她握住姚园的手,正色道:“娘娘不让民妇行礼,便是太一峡谷失了规矩,让世人诟病,说娘娘的家人恃宠而骄。” 姚园手一僵,有些失落,只得松了手,受了大礼。 杨萱妍心思细腻,她执起姚园的手,温柔地说:“我们的心是一家人,一个礼算什么,不多是给别人看的。” 姚园释然,二师姐还是那么温柔:“一路风尘,二师姐还怀着身孕,想必累坏了,快进来歇歇,仔细晒着了。” “那里就那么娇贵了。”杨萱妍虽好笑姚园的担心多余,心里却有一汪化不开的湖水缓缓流淌,极为舒心。 “师妹,你屋子里真凉快,跟秋天似的。”都彦歆一迈进宫门,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胜过高秋,不由的称赞起来,“外面净是些白玉兰,树木不甚高大,遮不住夏日的艳阳,原想宫殿里应该极为闷热,不想竟这般舒爽,当真一丝夏天的热气也没有。” 姬元懋也不知道那里得到的信息,知晓姚园体寒,即怕冷也怕热,故,还未入夏,消暑的冰块、摇扇、团扇及各种健胃清热的食物都准备了足,就怕姚园热着。 杨萱妍了然地笑道:“一路上都在听刘侍卫讲皇上待师妹如何好,起初还有些疑问,现在倒是有些可信了。” “刘侍卫?”姚园纳闷,“可是四娘?” “除了她还有谁。师妹,你不知道,刘四娘的嘴巴可毒了,处处针对我。”提起刘四娘,都彦歆一脸不满,忙不迭的告状,“不就仗着力大无穷吗?单论武艺不一定打得过我。” 姚园更奇了:“四娘在我身边时日不短了,向来寡于言语,从不多话,更不要说招惹别人。五师姐说的和我记忆中的是一个人吗?” “当然是了。不信,你问二师姐。一路上,她没少给我气受。”都彦歆大呼冤枉,不曾想,刘四娘挺会伪装的,在师妹面前装的敦厚老实,转脸便是一副恶奴才的嘴脸。 杨萱妍笑道:“你别听她胡说。这妮子耐不住冷清,来的途中吵吵闹闹,刘侍卫受不住才说了两句,结果这妮子便上了瘾了,处处找刘侍卫的不是,两人一路吵到曲平,闹得我的头都大了。” 姚园不可思议地看向刘四娘,真是奇闻啊!向来金口难开的四娘竟然和五师姐吵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四娘被姚园看的不好意思,脸一红,瞪了都彦歆一眼,向姚园施了礼,惊慌失措地出去了。 姚园别有深意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都彦歆。五师姐虽说性子活泼,但向来知礼,与人说笑也是适可而止,从不胡搅蛮缠,怎么对四娘态度如此激烈,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就你话多。那刘侍卫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人,你该尊重些。”杨萱妍怕都彦歆心直口快不小心得罪了人,少不得警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