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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园摸了摸赞道:“果然是好东西。只是本宫年轻,身体康健,用不着这么好的东西,留下一匹,本宫给皇上做件衣裳。剩下的送给皇贵太妃一匹,另一匹送给紫阳公主吧。” “是!” 内务府的人走后,凌嬷嬷见姚园脸色含春,清晨又见她与皇上情意绵绵,当真是两情相悦了,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娘娘怎么想起来给皇上裁制夏衣了?” 姚园有些不好意思:“盛夏快到了,皇上忙于朝政,衣服更要仔细些才是,只不过,本宫手笨得很,还要嬷嬷不吝啬叫才是。我原想,冰丝纱触手生凉,做成衾衣贴身穿着最合适不过。但是手艺是在拿不出手,想着先用一些旧布练习几日,等好些了再缝制,希望皇上不嫌弃才好。” 凌嬷嬷开心的不得了:“那里会嫌弃了,皇上知道了,准高兴的连睡觉都不舍得换下。” “嬷嬷取笑了!” 凌嬷嬷怕姚园不信,认真地说:“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皇上疼爱娘娘之心,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别说是娘娘亲手缝制的衣服,就是块破布,皇上也喜欢的合不拢嘴。” 姚园被说的红了脸,嗔怪道:“嬷嬷真是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两人正说笑着,宁润青禀报:“娘娘,皇商扈诚之女扈雨桐求见。” “哦?她怎么来了?”姚园疑惑不解。要说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应该羞于见本宫才是呀? 宁润青道:“奴才也不知道。不过,那扈雨桐神色焦急,面容憔悴,似有见不到娘娘不罢休的意思。” 姚园转了转念头,道:“既然如此就让她进来吧,本宫也有事问她。” “是” 稍时,一身妇人打扮的扈雨桐在宫女的带领下疾步而来,见到姚园,俯身下摆:“民妇扈雨桐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姚园边说边打量她,身着素色织花八宝罗裙,两根青玉簪子把乌云轻挽,一张苍白的小脸楚楚可怜,明媚的大眼睛也不复往日的神采。 姚园心里微微有了主意,和颜悦色地说:“扈小姐怎么来了?” 扈雨桐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意,她难为情地说:“事到如今,民妇也不再隐瞒娘娘了,阿喆她……她留书出走了。” “哦?”姚园装作不知,故意问道,“韩喆一向为扈家尽心,怎么会留书出走呢?” “这?”扈雨桐不知该怎么办,听了一会儿,才厚着脸皮说,“阿喆无意间撞见了民妇与赵俊卿在一起。” 姚园神色淡淡,漠然地说:“本宫先前劝过扈小姐,若是无意早日说清楚。韩喆性格要强,极重尊严,此事怕是伤了她的心了,不然,以她的性格断不会留书出走。既然如此,走就走吧,也算有了了断。” “不是的。”扈雨桐激动不已,忙出声反驳,不觉间拔高了声音,“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自那日娘娘给民妇提了醒,民妇思量再三,仍然放不下阿喆,便不再顾忌什么身外之物,真心相与她结为连理,安心过日子。民妇也与赵俊卿说清楚了,他也没有纠缠。后来赵俊卿考了进士,分到汝州濉河县为县丞,不知为何突然约民妇相见。民妇碍于妇德并未答应,可是赵俊卿说有要紧的事说,民妇不疑有他便去了,谁知道,赵俊卿上来就抱住民妇,恰被韩喆看见,才有今日之局。” 姚园仔细地看着扈雨桐的眼睛,只见她眼神清明焦虑,流露出的悲伤不似有假,便信了三分:“是真的吗?” 扈雨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了哀泣之声:“民妇不敢欺瞒娘娘。民妇虽然读书不多,也知礼义廉耻。那时随赵俊卿入京,本是心烦意乱,想散散心,理理思绪,和赵俊卿并无越池之事。娘娘点醒后,民妇也是即可回了汝州,不成想平地起风波。” 姚园回想见到扈雨桐和赵俊卿的一幕,那男子相貌端正,举止有礼,实在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若按你所说,此事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目的是为了挑拨你与韩喆的关系。不过,以本宫对赵俊卿的印象,从面相看不像是奸诈之徒。” 扈雨桐虽说是养在深闺的人,但也颇为聪明,先前急着寻找韩喆,没有细想,而今一一想来,确实蹊跷:“娘娘提醒,民妇也觉得有异。但赵俊卿的性格,民妇就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我,也有八分了解,断不是邪恶之人,为何?”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有难言之隐便是太会伪装。此事源于你,你自己去解决吧。”姚园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心思,她们的事,不需外人插手,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为好,“你急急进宫来是不是想知道韩喆的去向?” “是。”扈雨桐稍抑哀色,乞求道,“民妇知娘娘与阿喆是同乡,又相识多年,现下也只有娘娘能知晓阿喆的去处了。爹爹他知晓了此事,气的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并扬言若是找不回阿喆,便一日不吃药。求娘娘可怜民妇,指一条明路。” 姚园原为韩喆可惜,也想她有一个好归宿,既然是误会,解开了也好,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多问了一句:“扈小姐请据实而言,你急于寻回韩喆,到底是心里有她,还是因为韩喆对扈家有用?” 扈雨桐闻言抬起头,直视姚园的眼睛,没有一丝虚伪和慌乱:“世间男子大多凉薄,便如爹爹一般疼惜娘亲的,房里也有两房妾侍。阿喆待雨桐真心实意,雨桐的心也是肉做的,焉有不感动之理。自从认清自己的心后,雨桐对阿喆再无二心,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如何,只想一心一意过好两个人的日子,一同维持扈家,孝敬父亲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