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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让你感激。我和你一样,都是负心人,说好了相守一生,到头来却是自毁诺言。”范玮琛热泪滚滚,声音哽咽。 年轻人也是一脸惭愧,自责不已,喃喃自语:“是啊!我何止负心,更是无情无义。比起你,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园园等了我三年,从死亡边上把我拉了回来。园园对我情深意重,我何尝不是负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其实,最该打的是我自己。” “哈哈……”范玮琛大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为了旧爱舍弃姚园,我为了权利辜负了她,我们都该死。” “你明知道该死,为什么还这样做?”年轻人气恼地质问范玮琛,“你知道我多么希望园园能幸福吗?自从选择了扈雨桐,我的心每一刻都被自责,内疚占据着。我明知园园在太一峡谷,却不敢打听她的消息,我没脸问。你知道园园是多好的女孩吗?我和陈晓分手后,曾一度沉浸在痛苦之中,甚至还染上了烟瘾和酒瘾,公司开除了我,父母看见我就打。在我孤立无助的时候,是园园任劳任怨地陪在我身边,一点点软化了我的心,将我从低迷的生活中拯救了出来。为了我,她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照顾我,有时候她找不到我就一家一家的找,彻夜不眠。那段时间,她瘦的只剩下骨头。我好后,她累的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差点得了心脏病。我曾发誓,一辈子都要对她好,但是我却失言了,不但失言,还伤了她。直到她接受了你,我虽然害怕你伤害她,但是心里存着侥幸,觉得她终于找到了幸福,我的心也可以少难受些。谁知道你又?我不知道,经你我一次次的伤害,园园以后还有没有面对感情的勇气,我怕她再也不肯接受其他人了……心如死灰的滋味,我尝过,难受的很……” 范玮琛心大痛,万千柔肠绞在一起,泪水汹涌而下:“园园,对不起,园园……” 深夜的鈡粹宫褪去了漫天繁华,留下苍苔清冷。寒风吹透纱窗,满室冰寒,屋内之人对窗怅惘,泪洒苍苔。姚园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管白天黑夜,不管露冷风寒。她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从小她就是个不爱哭的人。求学路上,她一直名列前茅,不曾说过一个苦字;工作后,一直很出色,也不曾说过一个累字;感情上,曲折坎坷,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唯有沙场那次,当范玮琛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哀求她离开的时候,她哭了为范玮琛的生死不明而哭,为临危之际,她对自己的拼死相护而哭。正是那一刻,姚园才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范玮琛。所以,她会吃醋,会力拼在一起。可当范玮琛自动放弃她的时候,她的心反而不那么痛了,眼里一点泪水也挤不出来,只觉得整个心都空了。 忽然,姚园俊美一皱,侧耳倾听起来,隐隐约约,一个音符破空而来,好似穿透万水千山,只为传达无限的缅怀。断断续续,若悲若喜,若即若离,好像倾诉衷肠,又像远山召唤,一丝丝传入耳中,一分分刻在心上。 姚园心一颤,这不是虎岭山那夜范玮琛吹的曲子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现在鈡粹宫呢?回想慈安宫的一幕幕,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其实也怨不得范玮琛,那种情形下能坚持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尽心了。想必是她一时难以放下吧?毕竟这段感情里,她也是真情实意,怎奈敌不过皇权,敌不过心头的那道坎。无论如何,终是放了手,从此无缘了…… 第二十章 宴会风波在姬元尧和公主的帮助下,韩喆被杖责了三十,罚银十万两,范玮琛杖责二十,罚俸一年,禁足一个月而了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起一落间便是一个月。一个月后,范玮琛解了禁足,重掌军政大权。姚园也从一名普普通通的药师成为了正式的女御医。 二月,乍暖还寒,皇贵妃贪一日明媚,春湖赏景,回来竟着了风寒。皇上心疼,连忙命御医好生照看。皇贵妃婉拒了皇上好意,只是令姚园负责看护。姚园存些小心思,一边仔细地配着药,不敢半点马虎,毕竟是一条认命,身为医者必须有医德,一边偷笑,故意将药弄得苦苦的,活该,看你还拆不拆别人姻缘。 熬好药,本着医者父母心,亲自端了过去。皇贵妃倚在榻上,慵懒地捧着一本书看着。余光瞥见姚园端着药进来,忙假装睡着了。姚园火眼金睛,那里容他耍赖混过去,不容拒绝地说:“皇贵妃,该喝药了。” 皇贵妃哀叹:“姚姑娘,你就不能玩忽职守点儿吗?本宫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姚园面无表情地说:“姚园是大夫,不能失了医德。” “哎呀!”皇贵妃看着黑乎乎的药,眉头紧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端起来,那纠结的模样笑坏了鈡粹宫的太监宫女们。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温馨的气氛。皇贵妃脸色一变,忙对姚园说:“姚园快站到一边去。” 姚园虽说进宫两个多月了,但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在宫里两个多月了,耳根子想清静都清静不了,皇帝的传闻也听了个够。这位皇帝迷恋女色,略有姿色的宫女都不放过,姚园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每次都躲得远远的。而皇贵妃也不想让姚园和皇帝多有接触,每次皇帝来的时候,都让姚园回避,从不让姚园和皇帝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