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大山
“救命，救命！” 凄厉的叫声，令人不忍耳闻，萧凡透过密林，看着那奔来之人，只见他浑身一闪破裂，身上遍布伤口，如是被野兽抓伤，一路亡命奔逃，而在他背后，透过夜色，却只见一个黑影灵动如猿，飞速靠近过来，转眼便是来到那人背后，伸手一抓，随即只听那人惨叫声起，一只耳朵竟是被那黑影一把扯下，塞入口中啧啧有味的吞吃起来。 “啊，是野人！” 只听一旁上官婵儿惊呼一声，萧凡此时业已看清那黑影模样，那是一个体型巨大，足有一丈高模样类似猩猩一般的人，周身毛发浓密，四肢修长，双手抓住树枝微微一荡，便是冲出数米，紧紧跟在那人背后。 眼看那人已经冲到近处，萧凡目光一闪，手掌虚空一劈，一道玄罡脱手飞出，向那野人急冲，那野人仿佛没有料到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愤怒之极，一声咆哮，如狼嚎，如鬼哭，只是听那声音，便让人胆战心惊，双手伸出，向着那一道玄罡便自格挡过去。 “轰！” 光芒闪烁，那野人身体登时向后抛飞数丈，狠狠撞到一颗大树上，软软从树干上面滑下，再不动弹。 而这时，那人业已来到他们面前，眼看获救，却是再没有丝毫气力奔跑，一下匍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萧凡看着躺在脚下这人，却是一个青年，青年浑身上下被那野人撕扯，体无完肤，身上一片片抓痕，犹如被野兽撕成，血肉模糊，而其中，竟是还有一些淡淡阴黑，竟是中了毒。 萧凡俯身下去，看着他身上伤口，看那淡淡的黑色，应该是一种慢性毒，所以到现在还没爆发。 “喂，你怎么样了？”上官婵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年。 少年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勉强爬了起来，冲着两人便拜了下去，却被萧凡扶住。 “两位大恩大德，大山没齿难忘！” “大山，咯咯，你这名字倒是好记，你怎么到了这里？又怎么会遇上那些野人？” “恩人，是这样的，我们王家是东洲富户，这一次我跟着家中几个护卫去云州贩卖一些货物，却不料在前方突然遭遇大批野人袭击，货物全都丢了，我侥幸跟着一个护卫冲了出来，但却被那野人头领盯上，若不是恩人搭救，只怕我现在已经没命了！” 萧凡看着面前王山，身体结实强壮，虎头虎脑，举手投足，倒是颇有几分力气。 “你说这个野人竟然是野人头领？野人还有头领，倒是稀奇。” “是，野人也有头领指挥，往往一个族群中，个头最大，最为强壮的便是野人头领。”王山说道：“这个野人头领还不算特别强大，所带的族群也是较小，只有数十个野人而已，不然的话，凭我和那几个护卫当真难以冲出来！” 萧凡微微点头，向着那野人走了过去。 眼前这野人毛发十分旺盛，但比那些真正的猩猩猿猴之类，毛发要短，身体模样已经和人十分接近，但嘴唇宽大，皮肤粗糙，依旧和人有着不小区别，嘴巴中，锋利的牙齿向外暴露着，犹若野兽一般的獠牙，令人心中生悸。 这是萧凡第一次看到野人，看到这一副模样，倒是比想象中还要凶狠一些，而听王山说，这些野人中也是有着自己的规则，比如说野人有头领一说，而且各自占有地盘，少有离开自己地盘行事，而且一些大的野人族群中，除了头领，还会有类似金刚之类，是头领之下实力最强的野人。 萧凡将那野人身上查看一边，一旁上官婵儿却是转过身不去看那凶恶之物。 萧凡略一沉吟，问道：“大山，你说你们是在前面遇袭？你们去往云州，不是有道路吗？怎么会在山中穿行？” “恩人，前面不远，就是山道，商队同行，大都是经过那里。” “前面不远就是山道？” 萧凡微微讶异，他们来的时候，倒是走过山道，但山道有些地方十分狭隘，有些地方甚至和林子分不出两样，倒是让他们有些迷失，进了这深山老林，然而凭着指南针，倒是能够辨明方向，向着前方不断行走，却不料前方不远就是山道了。 “我们去看看！”萧凡冲上官婵儿说了一声，在王山的带路下，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恩人，一般来说，这些野人很少会会出现在山道这边，而且山道每年都会有强者清扫一遍，保证商人安全，今日里倒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野人出现！” 萧凡点点头，在王山的带领下，远处很快便是出现了一条蜿蜒山道，道路狭隘，仅能容许一辆车马通过，而距离还远，他便能够看到前方被丢弃的许多杂物，其中竟是还有两个野人抓着一个人的手臂，不断啃咬，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上官婵儿何时见过如此恐怖恶心的场面，不由低呼一声，满心厌恶，急忙将头转向一边。 萧凡也是不由的大皱眉头，那两个野人显然发现他们，纷纷站了起来。 “恩人小心，那些野人厉害的紧！” 王山惊呼一声，却只听萧凡说道：“不打紧！”便见两道玄罡急速飞出，转眼没入那两个野人体内，那两个野人哼也不哼，纷纷倒地毙命。 王山看着吃惊不已，这般强大神通，岂不是要和他们东城那大家族的家主一般厉害了，随手一击，便能同时杀死两个野人，这实力的确厉害。 眼看萧凡走向前方，急忙快步追了过去，心中却是更加小心，唯恐一个不周，便让恩人发怒。 萧凡来到那两个野人身旁，看看他们浑身毛发沾满血污，不由眉头一皱，再往前走，另有两人已经被吞吃的不成模样，却不见有更多野人出现，应该是离开了吧。 一路走来，共有十余人死于非命，大多尸体不全，而那满车货物也是被洒了一地，大多是一些东洲特产，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物品。 回头只见王山站在那些尸体旁默默垂泪，不顾那些血污，将那些尸体纷纷拉到一处，又从一旁捡了许多干柴过来，一把大火将那些尸体焚烧干净，然后回到车驾附近，从里面找了一个木盒，取了一些骨灰放入盒中，低声说道：“他们为了保护我而死，我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请恩人准允我带他们回家！” 萧凡也曾听过，东洲一些地方对于死尸颇为忌惮，如果带着骨灰，即便是再亲密的伙伴，也不愿和他们同行，不过这只是东洲一些风俗而已，他倒是并不忌讳，听王山这么说，心中对着王山倒是有些欣赏，既然知道这风俗，却还敢带着这些骨灰上路，也不怕他丢下她一人离开，倒也算是性情中人，点头说道：“无妨，我们走吧！” 王山闻言大喜，连声道谢。 有了王山带路，萧凡他们自然不会再次迷失，这山道虽然狭小，但总要好过在大山里面钻来钻去，速度自然快了很多。 这一路来，倒是没有再遇到野人，安静的狠，每日与王山交谈，对东洲一些事情倒是知道了不少。 东洲地处极北，偏远苦寒，野人众多，但大多聚集在一些深山老林当中，少有出来骚扰他人，东洲山地众多，平原极少，因此大多食用肉食，而那些云州常见的面食在这里却是十分珍贵的食物，价钱还要是肉食的数倍，就算是那些富户一年也吃不了几顿面食。 东洲几处有名的地方，王山都有听说，然而对于萧凡所说的死水，却是从未听闻。 萧凡也知，王山虽然是东洲之人，但是去过的地方有限的紧，而且大多都只是道听途说，至于死水所在，也没有希望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五天后，三人终于跨过无穷大山，真正进入到东洲大地。 走过这一片山林，后面便是一片小小平原，几乎一眼便能看到边际，远处山峦起伏，无穷无尽，这一片小小平原并不起眼，不过东洲与云州交界第一个城市东城却在这里。 东洲人烟稀少，却大多聚集在城市当中，因此这东城虽然不大，然而却是人口众多，繁华倒也不在云州一些三流城市之下。 到了这里，王山已经极为熟悉，引着他们向着东城走去，一路上，遇到几个商人打扮模样的人，纷纷点头招呼，看来王家在这东城也是有些头面。 萧凡跟在王山身后，进入东城之中，东城内，许多人打扮与云州并不相同，大多穿着暴露，露出矫健肌肉，肤色也较云州人略黑一些，这里因为地处东洲与云州交界第一个城市，城内除了东洲人外，还有一些云州商人，倒是热闹非凡。 王家就在城中，从地理位置来看，在这东城，也是有些地位。 王家门前，一个看门老仆看到王山，立刻迎了过来：“少爷，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子可是担心了！” 那老仆看看王山背后的萧凡，说道：“少爷，赵家又来催收了，老爷子正在发愁呢！” “哦！”王山闻言，脸上不由浮现一层忧色，点头说道：“好，老王，你在这里，我和两位朋友去看看我爹！” “萧凡请！” 萧凡点点头，方才那老仆和王山的对话，虽然声音很低，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和上官婵儿随着王山进入王家，王家周围一片高墙，内中还有几个小花圃，两个丫鬟正自伺弄着那些花草，见到他们，微微一福，并不多话。 王家不大，有十余处房子，出了三四间是他们平日居住和书房之外，其他都是客房，王山将他们引到客厅里面，让丫鬟们端上茶水，方才说道：“萧凡，抱歉，我要先去书房一趟，告知一下父亲，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