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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她关上电脑,把办公室锁上,去赶回家的第一趟动车。 楼春雨按照楼春望给的地址找到了病房,楼妈妈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现在还在麻醉状态,对楼春雨的到来无动于衷。 楼爸爸见到她进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妈妈情况怎么样?”楼春雨走到床边,观察着病床上的妈妈的情况。 “年纪大了,骨头不好,摔一下就是粉碎性骨折,打了钢钉,要躺一段时间才能好。”楼爸爸在床边的椅子上重新坐下,一面也在看楼春雨。 楼春望后脚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大袋红色塑料袋,里面是超市里临时买的毛巾牙刷牙膏等生活用品。 楼春望已经记不得楼春雨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回家了,反正就是从上大学开始,楼春雨房间就一直空着,楼妈妈倒是经常去打扫,还说你姐姐万一要回家,床上脏兮兮都是灰不好。只是每次打扫完,楼春雨一次都没有回来住过。 这次看到楼春雨,楼春望险些有些不适应,感觉变化太大了,他差点把楼春雨当陌生人。 “请护工了吗?”楼春雨问楼春望。 楼春望摇摇头,“爸爸说这钱可以省。没必要请,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照顾……” “去请一个阿姨过来,不要心疼这些钱。”两个男人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楼春雨上辈子照顾过妈妈,也知道照顾一个人有多辛苦。 楼爸爸说医院的饭不好吃,楼春雨肯定不会喜欢吃的,就说他下楼去打包点东西,楼春雨劝都劝不住。 楼春雨坐在床沿,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妈妈,既熟悉又陌生。 上一世,她也曾经日以继夜的在病床边照顾着生病的妈妈,她回来时听见妈妈在跟隔壁的人聊天。 对面床上的妈妈在说:“我只有个儿子,结果儿子也不孝顺,后悔没要女儿就是好,女儿贴心。” 妈妈接话,说:“我女儿也就这点派的上用场。” “也够了啊,至少还有人能来照顾你,你请个护工一天都要一两百了,还不一定对你那么贴心。” “生女儿有什么用,生女儿也就是便宜人家。” 站在门边的她,这些话她听了无数遍,早就倒背如流,但是再次听到,还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降到了零下,一股冷意刺入到骨髓了。 此时她在心里默默的对妈妈说,这一世我真的不一样了,我现在坐在这里,对你没有半点怨恨,因为我已经不想恨你了,因为我不知道甚至你都不认为你错待了我,我恨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做,渐渐也忘记了你对我的不好,我就记得你就算打我骂我也会给我留一碗饭,你还说过要我考一个好大学,赚大钱,所以我只要记得这些好的一面就够了。 楼爸爸知道楼春雨请了护工,一直说没有必要浪费这个钱,但是后面也确实有些事情,他照顾不到的,楼春望不方便照顾的,加上请护工的钱是楼春雨已经给了的,楼爸爸就没有话了,等楼妈妈一醒来,楼爸爸就跟她说了这些事情。 楼妈妈一直在喊痛,楼爸爸也怕碰到她的伤口,就只能在腰侧抚摸,还安慰她说没事,医生很厉害的,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他动的手术一定没问题。 到下午,楼妈妈好一点了,也喝了一点米浆,吃了些东西,楼春雨始终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提半字要留下来照顾这样的话。 “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忙生意,忙到都没空回家,几年没回家了,你还记得有家吗。” “是很忙。生意上的事情抽不开身。”楼春雨就顺着她的话认了。 “你能忙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在你瞎忙什么,你说你赚钱了,都不把钱拿回家,叫你回来你不回来……”楼妈妈心里有大段的不满,因为平时打电话给楼春雨都被楼春雨干脆利落地挂断,她的满腹怨言除了对楼爸爸讲,还真的是没地方说。 现在她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女儿不好的地方,就怕抱怨女儿不好,抱怨多了,邻居就拿来当笑料,看她笑话,她有时候也是憋着一口气,人家问春雨怎么了,她就说在大城市里混的好,好到不想回家了,还在那么好的地方租了一百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开公司。 但是楼春雨就是不肯回来,她就是生再大的气,也是对着空气生气。 “爸爸,你说说妈妈,刚动完手术的人不应该说这么多话。”楼春雨转而对在这里的第三人说话。 楼爸爸在女儿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就别跟女儿吵。” “我没跟她吵,是她要跟我吵。”楼妈妈转过头,不想看他。 楼春望找了最角落的椅子坐着,反正这里吵架只要和他没关系,他都不想参与。 “楼春望,你别坐着,跟我出来。”楼春雨走之前把楼春望也叫出来了。 楼春望跟在楼春雨身后走出了病房,走到了走廊上。 “姐,你要跟我说什么?”楼春望在姐姐面前,已经学会了低头。 “我晚上就要回去了,店里不能缺人,而且,妈妈这边你也看到了,我留下来就是和她吵架,我也不想留下来照顾她,护工的钱已经付了,如果住院要花很多钱,你问爸爸列个清单发给我。你留下来的作用就是多在妈妈面前晃,多讨好她,别让她老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