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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去找谢希,说梁王后要见你。 谢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按理说王后应当低于三夫人才对,这是什么情况。 但出于礼貌,他没吱声。 随后女官说,“请您去坤宁宫一叙。” 谢希彻底震惊了。 卫朝不讲究,礼乐崩坏,但这实在是超出人类的忍受范围。 奈何他是降臣,不得不去了坤宁宫。 进殿,他站着,荣元姜坐着,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 这猫他没见过,但长得很漂亮。 他不行礼,荣元姜就不赐座。 谢希真的与荣元姜僵持着,该不行礼就不行礼。 荣元姜也打定主意杠到底,“今天叫你来是有这么几件事。”她用吩咐的语气说。 “本宫知道伪陈的世家子有很多的坏毛病。”荣元姜雍容华贵,口出狂言,“养姬蓄婢,拿人当两/脚/羊看,肆意杖杀歌女取乐,但这里不行,如今本宫就是规矩和王法。” 谢希满脑子问号。 “你们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谢贵嫔。”荣元姜吩咐。 翊坤宫的大小女官宫女报了本名,有的人家里条件好些,名字像模像样,有的人是穷人家孩子,沦为奴婢,名字一言难尽。 “她们是人,有名字的,平时客气点。”荣元姜说,“若有犯错或不听话,你可以罚跪罚站,别的不行,若用了别的刑罚,你怎么罚的,本宫十倍赠你,本宫带过兵,四十棍能打死人的,你掂量着点。”她语气骤然泠冽,“宫中使女与黄门皆是本宫与平梁二王家中部曲及仆妇,本宫知道你们伪陈有规矩,公主出降,使女皆是媵妾,在这里行不通。你是臣,楚皇是君,宫规对妃嫔的要求就是对你的要求。听清楚了吗?” 谢希腰很直,“敢为梁王后以什么身份和臣讲这番话?” “皇姐,王姐,梁王后。”荣元姜很冷漠的道这七字。“你觉得哪个合适本宫就是哪个。” “如今陛下已有夫人,王后理应退宫才是。” “你想多了。”荣元姜展颜一笑。“哪怕他日皇后聘进宫,本宫也照样坐这坤宁宫凤椅,代祭泰山。” 谢希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骂荣元姜僭越,但又不知道跟谁去告状。 找楚皇——荣宜明确告知他凤印还是让荣元姜拿着。 找梁王——那天见三位摄政王时他注意到梁王戴的发簪是龙。 找平王——平王戴的头饰垂天子十二旒。 谢希只想骂人。 等到晚上荣宜又一击暴击捶了他。 荣宜很正式的来了翊坤宫,司寝女官紧跟其后,谢希奉旨沐浴更衣,到床前荣宜捉着他的手。 荣宜仔细看了谢希的手,手纤长,很漂亮,又摸了下谢希手指的指腹,有茧子。 她就皱了眉。 最后她决定换个方式,“你躺下。” 谢希很僵硬的从命。 他要宽衣解带,荣宜却阻止了他。 “袍子提起来些。”荣宜很仔细的检查了谢希的腿。 腿很直,皮肤细腻,没有疤,很不错。 “你就这么侍寝吧。”荣宜很满意。 谢希扛过了荣元姜,但没料到荣宜这一手。 他彻底崩溃了,因愤怒而眼尾发红,最终泪盈于睫,将落不落。 堂堂男儿顶天立地,何曾受过等//屈//辱。 他这辈子从未遭过这样的嫌/弃。 楚皇简直不知/廉/耻,不要/脸。 荣宜很快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状况,于是她利索起身,“就这样吧。”她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叫人拿了一对累丝金凤送给谢希。 泪从谢希眼角滑落,落在发中、枕上,他抬手拭去泪,起来谢恩,恭送荣宜摆驾回乾清宫。 他是正常男子,开始时过于紧张,心无波澜,后来可/耻/的有了反应。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寻常世家子若是有想法起反应,招一个婢女来伺候就万事大吉。 但荣后拿话敲打过他。 他越看荣宜送的金凤越气,银牙咬碎,恨不得当场/悬/梁。 司寝女官也很绝望。 她心里也只有一句他妈的。 这怎么记? 她算长见识了。 # 北燕的冬天总是格外瑰丽。 深蓝色的海洋一动不动,宛如静止,倒映着冰川和满天星光。 绿色极光如丝带般在夜空中展开。 游船破开冰,在海面上长风破浪。 “姐姐敬妹妹一杯。”云朝瑰设宴。 行过国礼后云居雁上座。 “姐姐见外了。”她笑着举杯,却趁机将酒泼了。 对她而言这不是难事。 这一幕最可笑的是她笑,云朝瑰笑,两人口口声声称姐道妹,却离心背德。 大概这就是皇家。 云居雁有些百无聊赖。 云容容在絮叨,“极光!好漂亮。” “你闭嘴。”云居雁赶紧叫云容容不要说了。 再说她一会儿顺口将云容容的傻话说出就丢人丢大发了。 “卫使觉得北燕与卫国相比如何?”云居雁问郑卿。 郑卿生平第若干次想辞职。 大家决定由他出使神域——因为楚月恒会瞬移,能顷刻间把他丢到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