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劝君莫惜金缕衣在线阅读 - 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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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兵败,遭围,亲手给了二宫主一弩。”荣元姜指了下胸前,“穿透伤,荣四和孙宁妃封城,我和珞珞在昭郡,知道消息还是因为他要死了,珞珞要杀娘,我拦着她不让她去,她就把我甩了。”她复述了一遍萧珞的话,“他能活多久,我娘就能活多久。”

    沉默片刻后荣宓问,“荣四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勋贵和世家的人死了有五分之四。”

    “荣四是珞珞三妹,她实际上的名字是萧翎凰。”荣宓将酒放在床头柜上,“青鸾是小萧妃的娘,李月丹是珞珞弟弟,大姨杀的是自己的儿子。”

    荣元姜豁然站起。

    她原本坐在地毯上。

    “我们长得一样。”荣宓说,“我父亲是晋王,母亲是相里银妃。我猜多半你父母也是。小萧妃是不是和珞珞长得很像?但他眼睛很大,有点圆。荣四特别特别的漂亮?李月丹眼睛也是琥珀色的?”

    荣元姜退了半步,“证据。”

    “银妃是娘的初恋,子佩和娘撞脸。”荣宓眼帘微抬,三连。“荣四是不是封珞珞做了公主?”

    荣元姜没答话。

    长时间静默后她开口,“为什么娘要这么做?”

    “如果她有儿子,她就只能当太后,但她不愿做太后……她想直接当皇帝。”荣宓轻描淡写的说,“娘的基本盘在河西,但萧家势大难撼,一方面她需要作秀,另一方面她想除萧家,于是她设了个套,将自己儿子丢到隔壁,把珞珞弟弟抱回来,大姨儿子被娘杀了,大姨一怒之下给二孬和月丹下毒,娘一气之下索性把月丹换给了大姨,将大姨的孩子抱到家里。”

    “子佩与松令叔假死逃到锦官城,生了荣四,子佩姨救了陈娘子……她与松令叔教化山民,触了英国公萧荻的逆鳞,夫妻两人遭擒,斩首示众,陈娘子带荣四逃出,北上投奔荣府,”她望向荣元姜,“谎称荣四是她和荣真所出,老荣不在乎,娘知道实情,就将荣四留下了。”

    荣元姜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我给阿泠烧了很多年纸钱。”

    “河西不从荣,辽东不认萧,关中仗姓氏。”荣宓徐徐说,“大家不想认也不敢认。”

    荣元姜第四瓶酒灌下,“诸藩王连同家眷除楚青卿外全部赐死。”

    楚青卿是湖阳同胞弟,因此留了一命。

    荣宓轻声问,“荣四下的令?”

    荣元姜轻点头,自嘲一笑,”所以是诸藩王连同家眷除我和楚青卿外全部赐死。”

    原本她与珞珞间的坎是她娘险些杀了珞珞在世的唯一血亲。

    只要萧珂活着,珞珞就能跨过这道坎。

    如今看来,这个坎是珞珞亲妹妹杀了她全家。

    人死不能复生。

    “我和楚玉恒赐死的晋王与相里银妃。”荣宓小声说。

    “我还是很难受。”

    “想开点,都是上一辈造的孽。”荣宓仰躺着,“凭什么欺负我啊,珞珞拿我当出气筒,骂我给小萧妃听,小萧妃开始等死不理人了,我说什么他都好的,哦,知道了,除这六字外就没跟我说过别的。他也不理珞珞,珞珞那么明显的指桑骂槐他当听不见。”

    “我们这边珞珞是直接骂我。”荣元姜枕在荣宓腹上,“好像我故意截留书信似的。”她嘟囔,“萧娘不理人有段时间了。”

    “看着他点,别让他自/杀。”荣宓突然冒出来一句很奇怪的话。

    “啥?”

    “没啥,别瞎想了。”荣宓敷衍说,她有些后悔提这件事。

    这种事大概不会发生,毕竟这边登基的是荣宜。

    有一个平行时空里的小萧妃喝了雁南归,死前面对她的质问说,“我仰慕你。”下一句话就是,“你趁这几天封了我姐吧,聊胜于无。”

    荣宓至今都在想她到底算不算伤害过他人,是否蹉跎过别人短暂的一生。

    她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清楚平行宇宙间的人是否算同一人,连思想都一样。

    但大致上说,萧珂那人的主要心结在于不想便宜荣四。

    既然他们外加李月丹同时出局,那应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荣宓一时怅然。

    “你觉得……现代怎么样?”荣元姜迟疑些许,问,“有比我们这个时代好一些吗?”

    “呵。”荣宓说,“还真让你问着了。”她吸了口气,轻飘飘的吐出,“女人还是二等/公民,在缝隙中求生存,处处矮人一等,说真的,现代女人也卑微,儒家文明一千多年自古贯今就早将人驯服,东亚三君子,谁先平权谁是狗,妈的。”荣宓笑的有些嘲讽,“不然我早搬到现代住了,回去干嘛,没自来水没电没暖气。”

    她转过身,“你知道吗?在彻底开放婚姻自由后的第四个月,ercial surrogacy has been approved,男人就了不起,真他妈的恶心人。”

    荣元姜一时感伤,“唉。”

    “咦,你也有虎牙。”荣宓坐起来,“张嘴。”

    荣元姜对此哭笑不得,依言张开嘴,“你好烦。”

    荣宓用手指侧面抵在她虎牙上,“尖尖的。”

    “讨厌。”荣元姜拍掉荣宓的手。

    “话说,我好奇一个问题。”荣宓的手抚上荣元姜的脸庞,像水一样随重力下移,先停滞在锁骨处,又渐渐的滴落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