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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253

    据说是和月郡主想看看这里与西夏的风俗、服制、礼仪等等究竟有何不同,求过皇后,甚至还去了静园当面求皇上同意。

    结果,皇上自然是应允了。

    香芷旋就想着,皇后之前兴许不是没工夫算计袭朗和蒋修染,而是在等待这种光明正大的机会。

    只要皇后还在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上,想要见几名命妇的机会多的是。与其想着如何逃避,倒不如坦然面对。如今宫里有暗卫,皇后想动谁并不易,不然,皇上也不会同意拜年一事。

    自然也想得到,初一拜年不过是皇后搭台唱戏的开端,后续才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的。

    在那一日,香芷旋见到了和月郡主。

    民风不同,公认的美人自然也就不同。和月郡主是美人儿,容颜找不出瑕疵,透着点儿野性,如同难以驯服的小豹子。

    和月郡主就坐在皇后一旁,特地求皇后将香芷旋和宁元娘唤到面前,让她细细打量。

    “身在故国时,便总是听人提及袭、蒋二位名将,此番随使臣前来,便想看看到底是怎样有福气的人嫁了两位英雄。”和月郡主语声婉转动听,语气和善可亲,“两位夫人当真是倾城美人儿,顺王妃——也就是长平公主的赞誉实不为过。”

    “谬赞了。”皇后笑道,“她们便是倾城之姿,也比不得你这倾国美人儿啊。”随意而亲切的语气。

    两人相处时日已久,到今时自然很是熟络。

    和月郡主就咯咯地笑起来,之后似是开玩笑一般地道:“相传两位名将可是万里挑一的俊美人物,倒是真想亲眼看看。过两日臣女再去求皇上一次,想来也能如愿吧?”

    皇后的笑脸便僵了一僵,摆手让香芷旋、宁元娘退下,随后才道:“那两个人啊,本宫劝你还是不要见的好。一来的确是罕见的俊美,二来是性情难相与,三来是都是痴心长情之人。女子见了若是倾心,徒留一段心伤;若是无动于衷,平添一次不快。何苦来呢?”

    “是这样啊。”和月郡主笑了笑,没再继续这话题。

    香芷旋与宁元娘这时正轻声说事。

    凡事都不能只凭直觉判断,那位郡主要见袭朗、蒋修染,到底是出于好奇,还是另有目的,不好说。俊美的容颜固然让人好奇,而他们手里的权势,也招人觊觎。

    西夏宁王或许是被算计得过来拖延时间,或许是被西夏舍弃了真的如很多人所料是质子的身份。反正他只是来送贺礼,别的事一问三不知。

    而关乎两国是否打破现有关系起战的军国大事,西夏不能不给个切实的说法。不能不给,却一直没给出。这让人不得不猜测西夏还想观望一段时间再做定夺,而这一点属实的话,一定有个真正的使臣藏在随宁王前来的人员之中。

    三公主那边的人已在东宫栖身,眼下没得到确切的命令和消息。况且三公主的意愿,不能代表西夏整个皇室。到底,她与萧默还没到主宰整个皇室的地步。

    宁元娘道:“这郡主到底是来帮皇后的,还是来给她添乱的?皇后忙了这么久,也不知能否心想事成。”她有点儿怀疑,和月郡主是那个真正的西夏使臣。便是不是,也值得重视。

    “后者取决于前者。”香芷旋道,“成没成事,两个人都不会露半点儿口风——睿王畏罪自尽才过去多久?他的儿子便是不能哭丧守孝,也不能把脸一抹就成亲。”

    宁元娘笑着侧目,“这倒是。四哥他们一时间还摸不透那位郡主是哪一头的,我们呢,日后大抵少不得不情不愿地进宫,到时候少不得碰面,能看出端倪就好了。”

    香芷旋默契地点头,“是啊,总不能由着人呼来喝去还一无所得。”

    ?

    ☆、第159章·

    ?  从宫里请安回到府中,香芷旋步履匆匆地回到正房,急着见儿子。

    今日婆婆与她同去宫里请安,袭朗也不在家中。这样的情形还是首次,三个人出门时,寒哥儿还没睡醒呢。

    进到院中,觉得有点儿反常——元宝没出来迎她。

    到了东次间,不由哑然失笑。

    寒哥儿坐在大炕上,身边一堆玩具,玩儿得兴致勃勃的。

    趴在他身边的元宝在香芷旋进门之际,就摇着尾巴站起来,要下地。

    “元——宝——”寒哥儿拉着长音儿喊,元宝继续摇着尾巴,坐在了他身边。

    香芷旋觉得元宝好像有些不安——它长大之后,就没再上过大炕。她笑着唤儿子:“寒哥儿?”

    寒哥儿循声看过去,小脸儿立时笑成了一朵花,丢下手里的东西,利落地站起来,“娘亲!”

    “想娘亲了没有?”香芷旋探臂把寒哥儿揽到怀里,用力的亲了亲他的小脸儿,“娘亲可想你了。”

    寒哥儿搂着她的脖子,咯咯地笑着,亲了亲她脸颊。

    元宝则跳到地上,用头拱香芷旋。

    香芷旋腾出一手,摸了摸它的头,“元宝这么乖,陪着寒哥儿玩儿了?”

    寒哥儿却探头看着元宝,又伸手指着大炕,“来——”

    又会说一个字了。香芷旋欣喜地笑问,“这是谁教你说的?”

    一旁的金妈妈笑着说了由来:

    因为宁氏、袭朗、香芷旋三个人都不在家,寒哥儿自醒了就很不高兴,看起来随时要哭的样子。金妈妈和几个丫鬟变着法子哄,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看到元宝了,心情才慢慢好起来。

    初时是坐在椅子上,把糖炒栗子一颗一颗给元宝,随后到大炕上玩儿,坚持要元宝上去。

    元宝没那个习惯,坐在踏板上瞅着寒哥儿不动。

    寒哥儿后来着急了,小手拍着炕,拖着哭腔说“来”,金妈妈和紫苏看着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元宝上了大炕陪着他。

    末了,金妈妈笑道:“夫人回来之前,寒哥儿跟元宝玩儿响球,虽说是各忙各的,寒哥儿可是笑个不停呢。”

    香芷旋又亲昵地摸了摸元宝的头,转而对寒哥儿道:“娘亲去换身衣服,然后带你去找祖母。祖母也回来了。”

    寒哥儿抿了嘴笑。这就是同意了。

    香芷旋转去内室,元宝颠颠儿地跟了过去。她没急着更衣,而是蹲在地上,笑着搂住元宝的脖子,“我们元宝今日可是小功臣呢。”这样的举动,当着寒哥儿的面都不会做,怕他有样学样的搂着元宝亲或咬,别的不说,吸进或吃进元宝的毛可就糟了。

    元宝扭着肥肥的身形,将宽宽的下巴搁在了她肩头。

    香芷旋还没腻够,那边的寒哥儿已大声喊着“元宝”。

    元宝闻声,抖了抖耳朵,转头看向东次间。

    她拍拍元宝的头,笑着站起身来,“去吧。”

    元宝摇了摇尾巴,小跑着去了东次间。用不了多久,元宝最喜欢的就是寒哥儿了。寒哥儿能跟它一起玩儿,大人却不行。

    **

    正月里,袭刖应酬比往年多了很多。他本就是袭朗的五弟,任谁也要高看一眼。再者,虽然少年时没个正形,当官之后却踏踏实实,待人和善有礼,因此人缘儿很好。

    袭朗知道他正经忙碌了一整年,很多宴请不好推掉,便说只管去,但是别喝得醉醺醺回来。

    袭刖得了四哥这样的话,转头又去问蔚氏的意思。惹得蔚氏直笑,说四哥都同意,我怎么会反对呢?快去快去,你整日守着我,超不过三天就要打起来。

    这是事实。他们是那种经常打打闹闹但又离不开彼此的夫妻。

    袭刖这才放心,每日出门赴宴,或是与交好之人四处转转,淘换一些新奇的物件儿。

    袭朗则是鲜少出门,尽量留在家里。去年他忙碌的岁月太久,没时间好生陪伴妻儿,眼下得了半个月的清闲,自然不会浪费在迎来送往间。

    香芷旋见他留在家里,索性做了甩手当家的,该出门就出门,拜年或是赴宴,留在家里也是着手准备宴请,比往年忙碌许多。她不是好热闹的性子,这些应酬却是必要的,时不时要钱友梅一同出门,在家宴请宾客时,则让蔚氏出来给夫人太太们请个安,陪着说说话。

    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为了钱友梅、蔚氏日后家里家外行事方便,还是为了袭胧、安哥儿、宜哥儿和蔚氏怀着的孩子。

    不管人前人后,一家人都是和和睦睦齐心协力。孩子们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才会相亲相爱手足情深。而袭胧迟早是要嫁到陆家的,她要提前与陆家的通家之好混个脸熟再慢慢结交,这样对袭胧只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