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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奶奶侧首皱眉看他。 对面的顾奈飞快地瞄了眼奶奶,生怕谎言被刚正不阿的奶奶当场揭穿。 好在,奶奶并没有。 林云锡挑眉:“那你看中我小姨什么了?” 纪修松开交叉的手,改成托腮,在回答问题前看了眼食不知味的顾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因为她漂亮。” 包厢里一阵“哇哦哇哦”地起哄声。 顾奈含着一只云吞双手捂住脸,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红着脸想制止,又不敢。 坐他腿上 两分钟后,在外等待的马秘书收到一则线报。 线报很短,却叫人会心一笑。 “男追女。因为漂亮。” 马秘书连之前的几条线报一起截了图,小学生跟班主任打小报告似的,一块抄送给他的背后金主。 大约五分钟后,马秘书收到回信。 更短,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马秘书轻笑一声,想来,不论什么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只要摊上儿女之事,都会变得异常柔软吧。 纪修从小养在他奶奶身边,与思明州的那个家并不亲厚。 他和母亲哥哥时常还能见上面,唯独父亲这个大忙人,一年也见不着几回。 一晃眼,纪修就长大了,再想修复父子关系就有些困难。 好在纪修的性格本就有些离群索居,对此并不介怀,父亲依旧是他所尊敬的人,就算不亲厚又如何,父亲就是父亲,是当儿子的逃脱不了的命运。 这几年因为父亲身体不好,纪修与父亲的联系倒是频繁了起来,而他父亲也常对亲近下属说,有个当医生的儿子,让他心里格外踏实。 不过马秘书觉得,纪修让人踏实的原因,和他当不当医生并无多大关系。 纪修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人,在为人处世方面一向老道,就连阅人无数的马秘书对此也没话说。 如果没记错,那年纪修也才十一岁。 那年他父亲刚选上全国人大代表,集团业务也打好了基本盘,成了在商界一时风头无两的大人物。 忙碌了一整年,赶上儿子放寒假来思明州,于是父子俩在过年前一道去了酒店蒸桑拿。 结果赶上对家送了份“大礼”上门。 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还是从陋巷里找来的最便宜的妓女。胸大,屁股也翘,鼓鼓的,一碰就会炸出裂纹似的。 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在桑拿房叫了最便宜的鸡提供特殊服务,那才凸显一个中年男子最原始的脏欲,说出去更叫人有热议的欲望。 真是好手段。 但不凑巧,那天纪修也在场。 学画画的纪修只觉得这个身体线条鼓得很不和谐的女人有点奇怪,反应过来后,拿了不用的浴巾给那女人披上,留下一句:“阿姨你安心在这里,我和爸爸出去。” 那个妓女愣了下,罕见地没声张。 一场危局在平静中化险为夷,也让他妈妈从此以后再也没对丈夫抱怨过当初把儿子送到婆婆那里抚养的决定。 而且, 出了桑拿房后,纪修没有马上要求父亲带他回家。 父子俩按原计划一起搓了背,洗去一年的积灰和晦气后才结伴回家。 只是期间纪修十分警惕陌生人,全程拉着父亲的手没放,连上洗手间也一起跟着,深怕父亲再次遭到恶人的构陷。 事后马秘书捏了一把冷汗,深刻反省自己掉以轻心,倒是纪修父亲笑着问他:“如果那天和我去的是仲寅,你猜他会怎么做?” 马秘书苦笑:“他啊?他大概会先对那个女人严刑逼供,问出幕后主使,然后把‘礼物’原路送回,顺便叫上记者。” 他这大胆的猜测,令纪修父亲一阵捧腹大笑。 包厢里吃到九点,两个长辈开始打哈欠,于是结伴先回了酒店,留下一帮小的继续玩。 林家在榕城也有亲眷,听闻本家老太太在,纷纷前来尽孝心。 也不知喝了多少假酒,嗓门大的很,包厢外都听得见各种嚷嚷。 纪修和顾奈送完奶奶和外婆回头,见主桌坐着不认识的人正和林子荣谈话,便预备同林云锡他们几个小的坐一桌。 谁知主桌那位长辈愣是要把纪修招过去同坐,而与他分桌而坐的太太对顾奈说:“奈奈啊,他们男人喝酒,我们女人就别掺和了。来,你坐我身边。” 他们这种大宗族里的规矩极多,男女分席,主次分明,通常家宴女人是不上桌的。 榕城这位大嗓门的长辈,按辈分林子荣得叫一声堂叔,同他一道来的还有他三个儿子和儿媳妇们。 要不是这个堂叔一向敬重他奶奶,林子荣也十分看不惯他倚老卖老作威作福的调性。 算来算去,顾奈顶多是林家的“外孙女”,说话没奋力朗,被这眼高于顶的堂叔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纪修是客人,还是医生,堂叔倒对他有几分刮目相看。 顾奈内心其实不想与纪修分开,可长辈既然这么说,她也不敢拒绝。 纪修却牵住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到了主桌上。 既然只有一个座位,那她就坐他腿上。 我眼睛疼 林家人,尤其是林子荣差点因为他的离经叛道将眼珠子瞪出来。 要知道堂叔能把纪修叫到主桌上就算看得起他了,哪知他根本不买账,反而给了一个下马威,气得老堂叔当场就说了一车酸话。 诸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没少反复强调,听得顾奈像坐在仙人掌上似 йρó18.có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