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他舍不得…… “阿语……若是我真的会影响到你,那我……” “不许。”唐时语厉声打断,“你若是起了离开我的心思,那我便打断你的腿。” 少年低声喃喃:“没了腿,我一样能走。” 他还在气她!! 才刚想出一点眉目的事情被他打断,捕捉到的蛛丝马迹被狂风吹了个干净,怒火赶走了理智占据了上风。 唐时语梗着一口气,推开他的怀抱,冷笑着,“行啊,那你就走,你不是不希望我找到你?那我便将自己的腿打断,全了你的心愿,如何?” 说罢翻身朝向里面,不愿再看他。 “姐姐,我错了。” 少年又黏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她镶嵌在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又低头在上面落下一吻,才道:“我只是害怕,阿语,比起离开你,更让我痛苦的是你不在了。” “即便我离开你,但只要你还在,阿渊的心就还活着。” 哪怕她是残缺的,哪怕她看不到他,可是她还活着,他们就是在一起的。 当初,他有自信能把她医好,没有腿,他可以抱着她。没有手,他可以喂她吃饭,帮她穿衣。没有眼睛,他可以替她看这世界,他可以将看到的描述给她听。 他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走出来,然后共度余生。 可若是阿语死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有了。 上一世她求他,求他杀了她,她说自己生不如死,求着想要一个痛快。 顾辞渊承认,他很自私,他就是不愿意放她走。 好在他的坚持是对的,阿语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可最后,他们还是永别了。 老道说出的那些话,和她上一世的经历惊人地吻合,他知道,都是真的。 那么关于自己的那部分,也是真的吧。 少年怀抱着他两世的挚爱,突然哽咽。 唐时语慌了神。 她的少年那么坚强,从来没有落过一滴泪啊。 唐时语转过身,爬在他身上,笨拙且慌乱地想要把他的眼泪都抹干净,她想起来平时他的做法,学着他,红唇贴了上去,细密的吻落在少年满是泪水的脸上。 泪水苦而涩,她并不嫌弃,将他的痛苦吞进了肚子,想要与他分担难过。 听他无声哽咽,她的心碎成了粉末。 “阿渊,你听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与我在一起,我们不分开。” “那个老道的话你不要信,我们相识已快五载了,我的身子被你照料得很好,你是大夫,我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他是在胡说。” “老道他未曾要到我的八字,他也说了,一种是早夭,一种是富贵,你怎知我就不是后者呢?或许我们两个人命格都不好,互相克制,反而柳暗花明呢?” “无需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就怀疑自己,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每一次历经凶险,都是因为你才化险为夷,你是我的福星啊。” “燕王若是来抢你,我便去将他赶走,他若是执意将你带走,若是还想用唐家威胁我,那你就娶了我,我跟你走。” “退一万步讲,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不在了,那你就陪我一起死,我不留你在世上独活,好不好?” 唐时语动情地吻着他的唇,他的脸颊,舔舐泪水。 直到他终于止了泪,亦吻向她。 大火即将燎原,他努力克制着动作,小心翼翼地吻着。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纠结老道说的话。 天旋地转,唐时语半睁开眼,入目所及不再是床幔,而是少年俊美的脸。 他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呜咽着想要拥抱温暖。这是第一次,他不再规矩。 “阿语……”他声音脆弱,不断地呼喊着。 “嗯,我在。” “阿语……” “我在。”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衣服里,慢慢下移。 他虽熟知她的一切,也见过许多次,可带着别样的心思探寻的,这是头一回。 少年的唇舌带着火星,所过之处像是点燃了大火,惹得她颤抖不已。 她被人剥得只剩下了一件大红色的肚兜。 这件肚兜他见过。 可肚兜下面的景色,他从未有胆量去探索。 今日也是。 那一抹红色像是在提醒他,该收手了。 少年的自制力一向很强,他克制着停下来。 可抬头的那一瞬,见到的景色是他两辈子都没见过的美好。 她雾蒙蒙的双眸,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他能看到她眸底映着正沉沦在欲海里的自己。 顾辞渊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超强的目力。 他能看见她光滑细嫩的皮肤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她半湿的头发垂在莹白雪嫩的肩膀两侧。 他能看见她唇上的水光,能看到她微张的唇瓣里,甜甜的小舌。 他能看见她急促地呼吸时,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眼睛盯着那一处隆起,晕头转向,眼前一道一道白光乍现,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靠近它,去尝尝吧。 “阿渊……” 她轻声呼唤,点燃了夜的火焰。 少年慢慢俯身,耳边是他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还有她的哼吟。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 感谢在20200601 19:37:30~20200602 11:4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柳词歌妤的歌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夏夏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9 章 顾辞渊总是冷静漠然地游离在世间, 很少凭本能做事。 只有遇上唐时语,他才会像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今夜无疑是他最放纵自己的时刻。 他内心祈祷着,只要阿语喊停, 他一定会停下来的,可惜她自始至终都纵容着他。 仔细想想这些年, 他在她身边的每时每刻,不管他做了什么, 她都是纵容的。 即便有些时候他做了坏事, 她一眼就能看透,可依旧顺着他, 哄着他。 是她给了他勇气。 如今这份“嚣张”没有抵消他的惶恐和自卑,却在其他的地方派上了大用场。 顾辞渊压低了身体,唇再次落了下来。 他极尽缠绵地吻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把她吻到窒息, 吻得死去活来。 手却渐渐伸向他从不敢探寻的地方。 “僭越”、“亵渎”这样的字眼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心底竟是生出了些隐秘的刺激。 他愈发猖狂, 胆大包天地为所欲为。 少年的手摸惯了兵刃, 也摸惯了零碎的药草,头一次碰触到这么柔软的东西。 虽是隔着衣料, 但那震撼感足以让他神魂颠倒,溃不成军。 狼尾巴不听话地又翘了起来。 他赧然,却又得意。 少年在毫无保留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恋,只渴求她能怜悯他。 缠绵了许久, 在他忍无可忍之时,悄然退开。 谁知下一刻,一双柔软的手臂又缠了上来。 她勾着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顾辞渊觉得自己像是风筝,他的线在她的手里,她想让他做什么,那么他便会去做什么。 阿语叫他继续,那么他便不再克制自己。 一切水到渠成,唐时语没有半点抵抗。 她骨子里不算保守,况且她急于安抚不安的少年,许多事便顾不了太多,她不觉得自己委屈,反而觉得幸福,因为她知道,阿渊永远不会背弃她。 “听说……会疼……”她抖着声音,有些害怕,羞窘地无地自容,她拼命把头埋进他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不知羞耻的一面。 天知道顾辞渊听到这句话时,有多兴奋。